《青狐》第30章


步青衫还是真是老实啊!连累她要挨骂了,她大小姐似乎又忘记了,本来就她不安份的要去那种地方的,所以被连累的应该是步青衫才对的。
顾宁乖乖的坐好,伸手想接过爹爹手里的碗。聂闻昕的手微微避开,“有点烫,等会儿再喝吧!”
顾宁带着几分委屈的收回了手,低着头,看着被子上绣着精美的花鸟图。而聂闻昕不再言语的用小勺,轻轻的搅拌着烫手的汤药,但他的眸中却含着令人费解的深意。淡淡的药香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顾宁悄悄的抬头,事实上是,要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挺累的,当眼眸与爹爹对上时,顾宁吐了吐舌。聂闻昕眼中闪过一丝好笑却没有出声,只是把碗递了给她。
伸手接过了已经是温温的碗时,顾宁才发现这醒酒汤药是绿色的啊!原来药也不总是黑的,只是多半都是苦的,正好一口当水干了的,长痛不如短痛!
“宁儿不想再考虑一下?喝了它就”聂闻昕此时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眼睛却转到窗外开得正好的菊花上。
顾宁正准备喝,被他这一句话给问傻了,就要到口的药,又停在嘴边。这喝药还得考虑吗?不是为了身体舒服,难道这是毒药啊?爹爹到底想说什么?
顾宁瞪大眼睛,想问问这是不是解酒的啊?没留神,绿色的药汁已碰到了唇上,舌尖轻舔了下。啊!这药真是苦得没法开口说话了,这解酒的东西也太恶心人了吧。
聂闻昕拿出帕子擦去她嘴边的药汁,看她打算盯着那碗碧色的药多久,这样子是没法让她再喝下去了吧。只是门外那人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步青衫站在门外很久很久,直到久得觉得脚都在发酸才推开门进去,她已经喝完了吧。也好,这样算不算就此完了,他不会再被她所迷惑。
聂闻昕接过顾宁手中空了的碗,放在了桌上,再帮她把头上的发冠给取下来,这样睡下去又怎么会舒服。喝多了酒的人,果然比平时要笨得多,顾宁这下才觉着自己舒服多了,披散着头发半靠在床头,听到门声,没想到这时步青衫会进来。
聂闻昕起身离开床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既然不舍又为何不早进来,如果放弃又为什么要在门外站着。”聂闻昕在他走向床边时轻轻的问,得到的只是步青衫苦涩的笑容,“她什么时候会忘掉这些记忆?”
什么时候会忘记他?就算不舍,他也不能留下她,他根本就没有能力照顾好她,他不可能留在这里一辈子,更不可能带着她去吃苦。
“迂腐!”聂闻昕的声音虽轻,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到步青衫的耳中。怕别人说嫌话,自己又没有本事是吗?聂闻昕眼中的轻蔑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步青衫没有反驳他话的意思,只是向快要睡着的顾宁走近。
“如果不想让她忘记得那么快的话,就陪她说说话,至少她现在是不会忘记的,醒过来我就不保证的!”聂闻昕带着火气离去的背影,让快要睡着的顾宁都清醒了。完了,爹爹真的生他们的气了!
示意步青衫坐到床边,最好想个办法让爹爹能消气就好了。顾宁苦恼的摇头,“你干嘛那么老实的招供啊,这下被你害死了!”
步青衫无语的帮她把被角盖上一点,免得凉了胸口。他突然间找不到话说,本来他也不是多话的人,可他却不希望她这么快就睡着。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就不能像她一样,洒脱一点有什么说什么,老让人猜谜真的很累,而她又天生就学不来他们这种深沉。算了,她有点困了,他不想说什么的话,她还是睡一觉醒来再陪他玩深沉好了。
顾宁的眼慢慢的闭上,身子慢慢的往下滑,滑到一半被步青衫轻轻的揽进怀里,他的下颚轻轻的抵在她的头,她的脸轻贴着他胸口,微凉的锦缎衣袍上,然后暖意缓缓的透过衣服传来。
“宁儿如果我不愿意留在聂府过这种日子呢?”头顶传来的声音在顾宁听来有些朦胧,但她想也没想的开口。
“那就陪你过你想过的日子啊!”不就跟当狐狸的时候一样吗?当她吃不得苦,想用这一招来吓她啊!呵呵,没想她会这么答,顾宁感觉到他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不等他开口,便继续接着说下去。
“你们这些大男人,不是最在乎自己的面子了吗?”顾宁在他怀里低低的笑出声,有着淡淡的讽意。停了一会儿,又轻柔的开口,“其实这些无所谓的,不过是三餐一宿而已,女人并非不愿吃苦,只是要看那人到底是谁,所以穿金戴银未必是那个女人所要的幸福,幸福不是别人认为的,而是她自己所要求的!”
步青衫僵硬着身体,脸色苍然的望着半睡着的人。他现在去求聂先生的话会不会晚了?
“要是要是”过得不幸福呢?步青衫的手不自己觉的收紧,指甲刺进手心里钻心的痛。
顾宁似不满意他的不干脆,伸手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什么要是,不是的,反正我是要赖你一辈子的,你就别多想了吧!”
步青衫听到她的话,猛的收紧怀抱。“宁儿,可不可以不要睡?”再陪我说一会儿话。她睡醒了后,就不会再想赖他一辈子了,只怕连床边这个人是谁都不会知道了。
“不,我真想睡了。等醒了,我就跟爹爹认真的去学那些个琴、棋、书、画,放心我不会输的,因为我从不拿爱的人来打赌,所以我不会输,但是青衫你也不要让我伤心啊”
宁儿!步青衫终忍不住的一把抱起她,向屋外走去。他想就算被狐狸精迷惑一生也无所谓了,至少他很快乐。聂先生是否则是他的反反复复而生气,他也顾不上了,只希望不会太晚。
谁人定,去与留?
“如果他不愿意,小妹会跟我们一起回山上吗?”刚回来的清律对爹爹的做法有些不满,在他看来聂闻昕就是打着拆散两人的目的嘛。
聂闻昕没有马上回答清律的话,而是带着几分闲情雅致的泡着茶。直到淡雅茶香缓缓的四散在空气中,他端起泡好的茶水轻轻啜饮了一口,才对着清律着急的神情开口。“宁儿,她不会随我们回山上的。”
刚说那一番话试探他时,他的眼中的确有着迷茫与困惑,但每每一提到放弃宁儿时,他便不只是犹豫不决了,那分明是不舍的眷恋,也许他们之间的感情未到深情,但现在却是已经是不舍彼此了。
唯一的问题就只在与,步青衫要如何克服男人的面子问题了。做上门女婿可是要受得了别人白眼的,而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断不会让女儿陪他去吃那个苦,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活,还有什么资格在别人面前摆清高。
所以在步青衫要娶他女儿的话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奋发图强考取功名,当然会经商理财也可以,聂闻昕并不是世俗中的这些人类,他对商人的身份倒从来不曾有什么看不起的,至于第二条路,只要一个男人放下自己的面子就成,做个上门女婿,他聂闻昕什么都给他,只要他对宁儿好就行。
清律虽然想知道爹爹到底做了什么,但看爹爹这个样子,他明白今天是不可能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事了。伸手取过一杯茶的清律可没有聂闻昕这么好的心境,一口就干了杯里的茶水,微皱了下眉。这茶闻着香,可喝起来实在不怎么样,苦得像药一般,远不如山中的清泉甘甜。
聂闻昕对于清律这种牛嚼牡丹的行为倒是不生气,虽然他们修为人形已是不短的时间了,但有些东西始终很难适应,他们毕竟是狐!
“聂先生我愿意娶宁儿!”幸好清律是一口把茶水给干了,要不步青衫这时猛然出现在门口的一句话,还不把他吓得给呛着。
聂闻昕没理会清律不解受吓的神情,只是冷冷看着抱着顾宁走进来的步青衫“你说不要便不要,你说要便要,当我家宁儿是什么?”清律虽不清楚自己的爹爹在玩什么,但是看到这种情况,戏他还是知道该怎么演下去的。
清律也带着几分怒意的站起身,从步青衫怀里抢过睡得沉沉的妹妹,然后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下步青衫,略显苍白的脸和眸中的坚定神情。哼!不过是个穷书生,要不是救了宁儿两次,宁儿那么喜欢他的份上,这样的好事哪里轮得到他。
嗯,宁儿怎么睡得这么沉?喝酒了,这小丫头。没人管着便翻天了是吧?清律灵敏的鼻子闻到顾宁身上淡淡的酒味,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带着微苦的汤药味,这是宁神草的味道!
“聂先生可愿给晚生最后一次机会,就算是为了宁儿?”既以做了决定,步青衫便静下心来,虽然心中略有不安,但他的眸中露出的却是全然的坚持与坦诚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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