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告诉你我是个道士》第83章


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婆婆留下的第一印象不错的问题,婆婆对她的照顾比那些高级保姆周到太多了,那几个月的日子总让她觉得回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姐日子。
潘媛埋怨过丈夫把她一个孕妇扔到着贫瘠的山沟里,万一生出来的孩子营养**面黄肌瘦怎么办,那是丈夫总是对她傻笑,她责怪丈夫敷衍。可事后她才知道丈夫并不是敷衍,而是根本就不用担心。
每天她都可以喝到牛奶,吃上肉,还有水果。她很好奇一个穷乡下婆婆怎么可能生活条件这么好?最后联想到丈夫临走的自信想必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吧!她的财产全被冻结,重整小工厂的资金都是从丈夫哪里借的,那时候的潘媛就是落毛的凤凰。
夏天的夜晚很热,她时常受不了闷热把被子踢掉,而婆婆总是会在第一时间把被子给她盖上,婆婆盖一次,她踢一次,不是不领情,只是实在太热了,最后她生气了,将婆婆怒骂了一顿,说她多管闲事!婆婆也只是和丈夫一样傻笑着回应。第二天,婆婆便抱着一床薄被子回来。
夏天的蚊子也让潘媛头疼,农村的蚊子不仅比城里的多,而且个头又大,下口又狠,一叮就是一个包。婆婆找了许多干蒿草,焚烧后熏蚊,即使在深夜,潘媛也能闻到淡淡的蒿草味道。
她讨厌这个没有空调,没有电脑,没有商场,没有公交车的破烂地方,但她却渐渐的没有那么讨厌这个乡下婆婆。因为母亲从来没有为她点过一只蚊香。
坐完月子之后她便马不停蹄的回到城市,也许是太想念城市,也许是太想回潘家,把刚出生一月的孩子交给了婆婆。
她终于回到了潘家,可是那也意味着,她和婆婆之间的缘分走到了尽头,潘家是不会接受一个乡下婆婆让人诟病的,她很乐意把乡下的那段时光忘记,可是每每想到那个老人时,她又恨不下心。
潘媛接回了杨晨旭,斩断了和婆婆的联系,也不允许杨晨旭去看婆婆。因为她现在是潘家人,虽然她也不喜欢潘家,可是这里有她追逐的利益。她已经被人诟病了,所以不想让杨晨旭也被人诟病!
对外宣布杨晨旭的奶奶已经过世,是对杨晨旭的一种保护,并不是无情,她一直都记得婆婆的好,记得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
而且自己每年也会去看她,婆婆每年都会在槐树下等孙子,盼着他会回来。她只是骗婆婆杨晨旭作业太多,明年就会来看她。并不是她无情只是为了杨晨旭好,想必要是婆婆知道了她的难处也会明白的,而且自己最后也同意让杨晨旭回来,虽然迟了。
婆婆死那天她也想来送婆婆最后一程,可是潘家人不同意,而且她和丈夫还有杨晨旭到场,万一被人发现麻烦不就大了?并不是她无情,不孝,只是逼不得已,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她必须要为铺好路。为了弥补她请人办了最隆重的葬礼,请了最好的风水先生。
每年的祭日,自己只能看着日历心头,连悲伤都不能表现出来。没办法,谁叫潘家那边看的太紧,公司树敌太多,所以只有让人代替自己去哭坟,她请的人可都是最好的!
她一直都记得婆婆,感激婆婆。她一直都在隐忍,一直都告诉自己取得的绝对胜利的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祭拜婆婆了。
虽然也有过想一直瞒下的念头,偶尔也和自己和稀泥,但谁么有念头动摇的时候?至少取得全部股份这个目标从来没有变过。
没有变,就是说自己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婆婆对自己的好!
昨夜雾隐山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可雾隐山是留不住雪的,每到太阳升起的时候,能看到的只有雾,有人说雾隐山从不落雪,其实,只是曾经落过而已。
第九十九章 久违的回归
潘媛不知道原来刻碑的人,字写的这么丑,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却几乎刻满了整个墓碑,名字旁边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她费力一番功夫才读出那三个字——杨晨旭!
碑上的痕迹还很新,一把卷刃的刀规规矩矩的放在墓碑旁边像是某个庄严的祭拜典礼。坟土明显有翻新的痕迹,那就是说明,的确有人刨了婆婆的坟。
潘媛不自觉的握紧手掌,手背上的经络愤怒的起伏着,可渐渐的,又像泄了气的气球,紧握成拳的手掌微蜷。她多想一巴掌扇到那个贱人的脸上,可是……她不能,她没有证据。即使有了证据她又能怎么样?真的和潘家翻脸?那不搬起石头在自己的脚?
也许她不该来,但是要是当作谣言没有理会就好了,潘媛心里冒出一丝这样的想法。潘媛在坟前站了一小会,最终跪倒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就这样离开吧,不是自己不愤怒,只是不能愤怒,这一切都是为了杨晨旭,自己要是和潘家闹翻了,这么多年的辛苦付之东流,而且杨晨旭怎么办?
回去警告一下嫂子,就算了吧!她是个聪明人会……懂的吧?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冲动让我们显得有情,理智又让我们显得无情。有时候听感情的,有时候听理智的。
大量的事实告诉我们听情绪做事,也许会博一个率性的美称,可是终究还是会有大祸。譬如传说中,怒发冲冠为红颜的吴三桂,不要江山要美人,为了陈圆圆引清兵入关。最后冷静下来如果他没有后悔,那么……
他肯定后悔了!不然何苦天天造反玩呢?
可是当理智战胜情绪的时候,必然是很痛苦的!大义灭亲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为了不让自己痛苦,理智只能通过各种大义,道理,来说服自己,拼命强调自己的正确性!
潘媛的理智再一次战胜了情绪,两者又开始和稀泥。她的决定是对的!
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她犹豫了,至于在犹豫什么,她不知道,只是有种说不明白的情绪让她不想拉开车门。就像是做一道决定你是否及格的选择题一样,无论选哪个都不能踏实。
汽车的引擎声再次响起,像一只四足巨兽离开了雾隐山。
当一件事在理智和情绪上发生冲突,无论选择那个都很痛苦,只不过一个是事后痛苦,一个是事前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禁意间,潘媛来到了那座破落的土坯房,门前的大坑突兀的霸占着院落的一角,门槛出到处都是枯死的野草,墙壁像剥落的拼图一片一片的掉落。曾经严实的栅栏早已被人扒光当柴火烧了。连木门都被生生劈了一半。
屋里呢?屋里是不是比外面还惨?也许是好奇,也许是怀念,她下车来到屋中。
真的……比外面还惨呢!
灶被砸了一半,那口水缸也不知道是被卖了还是砸了,看掉落在门槛的陶片,应该是被砸了吧!以前婆婆总是从十几米外的山下挑水,可她洗一次澡就要用完一缸水。夏天的时候天天洗澡,婆婆也从没说过她。潘媛拾起破碎的陶片,苦笑着……
那张木板床也被拆的七零八落,棉被也消失不见,只留地上黑黢黢的下打了许多补丁的被套。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耗子叫,现在才想起来,那只肥猫也不在了吧!
寒风吹过窗户上几根残破的木条发出呼呼的奇怪声音。以前从没听到过的,这里真凄清啊!和山中的那座坟一样……
“潘媛?是潘媛回来了吗?”
门外突然想起的声音让潘媛回神,她早已记不得村里人的名字,可是那些人却把她记得很牢。
从这辆车子来到村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注意了,村里的每个人都记得乡亲的车牌号,无论是摩托车,还是汽车,因为无论是谁先看到,他们都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归乡人的家人,虽然并没有多大的时间差距。也许是村里人少的缘故,也许是大家都很无聊的缘故,他们的记性都很好,连这辆消失了三四年的车牌号都还清楚的记得。
“潘媛!丫头啊,真的是你!”站在车旁的头发稀疏佝偻的老人,激动的看着潘媛,潘媛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印象,应该是完全想不起来。
老人早就知道潘媛记不得自己,像初次见面一样自我介绍:“我是陈叔啊,就住在下面,那个土坯房就是我家。”老人用拐杖指了指山下冒着炊烟的土房。
潘媛依旧没有任何记忆,只是僵硬的喊了一声:“陈叔。”也许是好久没听见潘媛叫自己了,他显得有些激动:“诶~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潘媛没有搭话。老人指了指山下:“去我家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不用了!”潘媛立刻拒绝,她没有闲时间陪人唠家常。
老人叹了一口气,有些遗憾道:“是老王的东西,这些东西你应该拿走,它们已经放在我着四年零六个月了。”
老王?潘媛知道陈叔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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