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飞的梦幻人生》第577章


“你喜欢的北京已经被沙漠逼近了。过上二十年,你足不出户就可以欣赏沙漠了。”我再次光了脚,只有有机会,我总想解脱鞋袜对我的束缚。
不远处是两个向导的帐篷,帐篷门前两个汉子都已经吃上饭了。那个姓彭的汉民朝我们挥挥手,但那个叫巴图的蒙人却正埋头吃着什么。
“不嫌冷吗?”志敏问我。有点,虽然知道一些沙漠的常识,但温差之大超过了我的想象。
“不要紧。”拧开水壶在钢精小锅里倒了半锅水,我开始翻腾我们的旅行包,将一大堆的食品取出来,“给可怜的骆驼减减负吧。”我说。
“喂,你说住在这儿的这户人家,他们靠什么生活呢?”志敏望着不远处的二间简单之极的房屋问道。正是这二间房屋,让孤寂的沙漠有了生气。
“这就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啦。放牧,那儿不是有一片湖泊吗?”我指着西边说。
“如果有羊,我会买一只来,烤全羊的味道一定很美。纯绿色食品哦。”
海子已经笼罩在暮霭中,气温急剧下降,赤足站在沙子里,我真的感觉到了冷。
“你赶紧的回去穿鞋,感冒就不好玩了。”志敏提醒。
“我从小就讨厌鞋子,可我爸却开了个鞋厂,哈哈。”我也怕真的感冒了,那样就麻烦了。于是赤足套上了旅游鞋。
很快搞好了卤汁,将做好的卤汁倒在一个快餐杯里。然后倒上水,烧开后将面条下在了锅里,为了省水,钢精锅没有洗,“哈哈,这样煮面条是不是更有味道?”
“还好啦。”等面条捞在碗里,志敏呼噜噜吃起来,看来她是真的饿了。
“等咱们回去,我妈大概已经在北京了。”她用手抹抹嘴,“不错,吃饱了。该睡觉了。”
第二天,她们看到巴丹吉林沙漠中最大的海子诺尔图。它安静的像一面镜子,芦苇环绕,绿树婆娑,鸟群追逐着掠过湖面,鸣啼声划破寂静。金黄色的沙山环抱中的诺尔图散发出奇妙精致的轻灵神韵。
“啊!呀,真美啊。”站在沙梁上,面对诺尔图,我大叫起来。早知会这样的向导嘿嘿笑起来。
生长于水乡的我对湖泊不陌生。但江南的湖泊哪有眼前的神韵?站在沙梁上对着湖泊狂拍了一气照片的我意识到其中的差别在于人气。人多了,景色就减退了。像眼前这片宁静的如处子般的海子,因为绝少人迹,所以才格外的美丽。
王志敏这家伙喜欢到偏僻的地方旅游果然是有道理的。
等我们照够了下了沙梁来到海子边,向导已将茶烧好,浓浓的砖茶喝起来很苦,但很解乏。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我不会对这种劣质的砖茶看一眼的。
下午继续前进,翻越一座座沙山,快到五点钟,终于翻上最后一座沙山,两个波光粼粼的海子紧紧相连相依睡卧在山谷里,土黄色的房屋散落湖边,巴丹吉林庙白色的外墙在树影摇曳的湖边分外引目。这是沙漠里唯一的一座庙。这个地方也是沙漠中人口最为密集的地方。
巴图领着我俩住进了其中的一户人家,这里仅有的两户牧民平时放牧,旅游季节时接待游客,每户承包了一个海子。果然,在巴丹吉林沙漠里,每个牧民都承包着几个海子和广阔的牧场。据说沙漠里有一百多个这样的海子,可惜都是咸水湖。
牧民家里的陈设简单之至。我很难想象他们就是长期生活在原始社会一般的条件下。有人说,物质生活贫瘠时,精神生活就丰富起来。像牧民这样,他们有什么样的精神生活?很难想象。我忽然觉得他们很可怜,尤其是大漠里的孩子们,他们怎么接受教育呢?
很累,早早就休息了。
清晨,主人带我俩去参观供佛。这座庙是巴丹吉林沙漠里唯一的一座庙,看了介绍得知,这座庙建于1775年,鼎盛时期有七十余喇嘛,香火极盛。被尊为巴丹吉林神庙。现在的庙里喇嘛只剩了二个。小小的庙宇竟供奉着三位活佛的舍利灵塔,最后一位活佛去世于文革时期。
志敏虔诚地向活佛叩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她总是这样,逢庙必拜,必祈祷或者发愿。一般不告诉我内容。今天却是例外,出了小庙后主动对我说,她在替我祈祷,祈祷我尽快找一个男朋友。
“去你的。干嘛将自己的愿望强加在我头上?”
“我忽然觉得我们已经老了。”她郑重地说,“这种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不会永远的,是吧?”
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猜测是因为家庭。她和我不同,我是独生女,将来一定会接过父亲的位子。但她就不行了。对于她家的情况我知之甚祥。窥视宝座的堂兄被她父亲发配到了另一座城市,算是分家了,北阳的产业基本上落在哥嫂手里,她母亲在生意上是从来不过问的,只是个吃闲饭的人了。会有什么事呢?
“你家那么大的摊子,光是吃红利也足够你保持现在这种腐朽的生活了,你就放心吧。”我笑着对她说。
“我们的生活腐朽吗?不至于吧?我最喜欢的是三毛,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三毛不是有个荷西吗?我倒是觉得你红鸾星已动,说不定今年就遇到一个让你满意的。”
“那是你,不是我。”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志敏心事重重的。
——摘自田玉的《沙漠行》。
四百八十四
省委副书记赵晓波满腹心事地离开荣飞一行下榻的锦绣园酒店。他甚至没有在秘书和司机面前掩饰自己焦躁的心情。荣飞刚才表现出的态度告诉他并未因奇域矿难被迅速侦破而满意。他更在意高速路案件的凶手是谁。
显然,临同矿难真相和高速路事件加起来让荣飞动了真怒。看来,对于临同政府及恒运矿业公司的处理意见在上报省委前还要认真斟酌。现在的问题是,和矿难真相迅速被揭开相比,联投更为关心的高速路案件的侦破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作为堂堂的省委副书记,主动登门拜见联投的高层似乎有些自坠身份,但他必须这样做。他必须摸清荣飞对于矿难特别是高速路案件的真实态度。荣飞的态度将决定调查组的态度。
这就是现实。
从感情讲,赵晓波毫无异义地站在联投一边。自在北阳开发区就奠定了与联投的亲密关系。没有荣飞和他身后的联投,赵晓波不会顺利升至如今的地位。在当今,官员的升迁是个综合角力的结果,但政绩是权重系数最高的一个因素。他从北阳副市长一路升上来的所谓“政绩”都和联投有着直接的联系。赵晓波当然在意联投的意见了。
自联投崛起,不仅形成了一个名震全国的富豪团队,而且在政坛,特别是G省政坛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尽管有很多干部调到了中央或者他省,比如升任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的齐明远,这也是自改革开发后G省走出的最高领导了,尽管齐明远本省成长起来的干部。如调入他省最终在省委书记任上退居二线的陈天华,现在还在S省当着省长的安泽民——就数本省,自现任省委书记王林以下,如副书记汪树森,常委副省长徐永茂,由北新市委书记升任省委常委、北阳市委书记的贾新民,都和联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联投与一般的民企不同。联投基本不给官员任何经济上的贿赂。连在一起聚会吃饭都很少。这个特点在进入新世纪后尤为明显。联投只给官员们需要的政绩,有此一点,就征服了大部分官员。
赵晓波承认,联投不需要走那些下三滥的路子,联投有资格特立独行。
赵晓波也承认,与王林相比,自己与荣飞董事长的关系就差远了。王林与荣飞更像道义契合的密友,心心相印,无话不谈。加上其妻与荣飞密切合作十数年的情分,那是几十年形成的铁关系,无人可比。王林自己的掌上明珠般的女儿放弃了进入政界的机会而是送进了联投,如今已担任联投核心部门金融贸易部副主管。
王林支持联投的态度几乎不需要遮掩。
调查组连续工作了五天,两个案件告一段落。奇域煤矿瞒报矿难的事实已经得到了核实。遇难矿工的遗体已在一处废渣场找到了(他们无法火化,只能悄悄地掩埋)。奇域矿涉案一班人已被控制。在事实面前,他们对矿难已供认不讳。
临同是省内的煤矿集中地,也是矿难的高发地。进入新世纪,矿难呈上升的势头。不仅民营的煤矿如此,国有的也如此。超大型的临同矿务局在93年就发生了三起矿难,其中最严重的一起死亡56人。导致临同矿务局主要领导的去职。执政风格越来越关注民生的新一代中央领导屡屡问责省里。省里也不能说对此不重视,该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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