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誓》第8章


“你是一只雄鹰,也该让世人认识你,知道景帝有你这样的儿子,可惜不能上战场保护我大魏疆土,困在这一方温柔乡与贵族子弟们玩勾心斗角的游戏,可惜了”王观看着赵靖疼惜的说,赵靖是他一手栽培成长起来的孩子,他把一身本事传授给赵靖,他清楚的知道赵靖的本事,可是囿于出生,他不能施展自己才华,被困在这一方土地中,埋没自己。
“外公”赵靖看着王观一连疼惜的表情道。
“哎,是外公狭隘了”王观笑着掩饰自己的伤感,道“我相信看在王家的面子上,到时一定会有很多王孙贵戚前来,而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太子与裕王斗的激烈,朝中已经分成两派,这个时候,太子与裕王一定会趁机拉拢你,你怎么选择?”
“外公的意思呢?”赵靖道。
“裕王”王观看着赵靖道。
“母妃也是这个意思”赵靖道。
“你的意思?”王观看着赵靖问道。
“裕王”赵靖道,“太子身份尊贵,但他手段狠辣,在宫中树敌众多,一招出错,必然树倒猢狲散,满盘皆输”
“你看的明白”王观道,“裕王喜交友,广泛结交京城门阀贵胄子弟,拥有一大批忠实的拥护者,你的势力薄弱,我王家被皇上猜忌,无力助你,如今为求自保,只能暂时托庇在裕王麾下,待时机成熟,才能一展身手”
“但是我朝打破九品中正制,推行科举制,一大批的寒门学子通过科举进入朝廷,虽然碍于门阀,朝中权贵位置拿不到,但都据有各衙门的核心岗位,看起来不起眼,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王志突然插言道。
王观与赵靖会心一笑,“想不到大哥会看到这一点”赵靖笑道。
“我虽然常年带兵打仗,但朝中格局还看的明白,我看明白的其他人也能看明白吧?”王志道。
“当然”赵靖笑起来,“看明白,不等于能做到,要收服这些寒门子弟,可不容易”
“太子和裕王都曾出手想要把这部分力量收归到自己名下,奈何这些人不买他们的帐”王观道。
“为什么?”王志不明白地问。
“这些人虽然出生寒门,但都经过多年寒窗苦读,一身傲骨,区区的金钱诱惑,反而会适得其反”王观道。
“这些人出生寒门,需要金钱,但如果你以为只用金钱就能把他们收买了,那就大错特错了”赵靖徐徐道来,“他们饱读诗书,一身书卷之气,但更具傲骨,或许因为生活困窘,需要金钱,但更重要的是他们需要尊重,需要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在朝廷中更具有话语权”
王志听得恍然大悟。
王观一连欣赏的看着赵靖。
“朝中这部分力量是你在掌握?”王志问道。
赵靖看着王观但笑不语。
王志摸着头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7章 第七章 建府
翌日,王观上朝,向景帝启奏,赵靖已年满十八岁,应该出府建衙,而赵靖德行浅薄,未立寸功,请皇上把荒废的前朝威王府邸拨给赵靖,皇上当庭答应,并册封赵靖为齐王,赏赐黄金珍宝无数,一时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齐王在京城声名显赫。
五月初八,大吉,齐王出府建衙,在府中设宴,广邀京都皇子、皇亲贵胄。至晚间,齐王府灯火辉煌,拳头粗的蜡烛摆放在鎏金的烛坐上,绣着精致花纹的帘幕低垂,金色的流苏在夜色中随风摇曳,在大厦光庭之中,两廊各具长筵一列,宾客衣着红紫缤纷,分别坐与华美的茵席前,面前各置一长案,酒樽杯盘罗列,席次尽头,则特设一朱色锦绣幄帐,赵靖身着玄色锦缎长袍端坐在榻上,鸦黑的长发用金色的冠子束缚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鎏金酒樽,在闪烁的烛光下晃动出惑人的光泽。
应邀前来的客人陆陆续续走进来,纷纷上前向赵靖道贺,赵靖颔首,突然礼官唱道,
“太子殿下驾到”
“裕王驾到”
赵靖急忙起身,走出迎接,一位身着朱色锦缎袍服,衣服上绣着五爪龙纹刺绣的男子,走在前面,他神情阴鸷,眉头深锁,看到赵靖迎上来,只是冷哼一声,赵靖躬身道“太子殿下”
赵隆好似没有听到,从赵靖身边走过。
“六弟”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赵靖抬头,一个身着朱色袍服的男子,容貌英俊,五官深邃,气势威严,一身尊贵,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
“五哥”赵靖笑着叫道。
“我们兄弟好久没有亲热了,以后没事来哥哥的府中走动走动”赵崇道。
“那就叨扰五哥了”赵靖道。
他起身带着赵崇走进去,抬眼却看到赵崇身边的一个男子,脸似白玉,口若施朱,身材高挑,体态风流,一袭紫色衫子,清冷之中带着幽暗的神秘,在这个灯火辉煌的地方,显得格外出众。赵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男子必然是京城第一公子舒子兰,景帝十七年的状元郎,年仅十四岁便拔得头筹,一时名动京城,风光无限,所有人都以为舒子兰从此平步青云,一脚踏入朝堂,指点江山,没想到他却拒绝了景帝的认命,留在裕王府担任长史,不禁让人唏嘘不已,为他可惜。
赵崇带着舒子兰随同赵靖走进大厅,在主位上坐下,穿着粉色宫装戴着珠翠的宫娥捧着食盒、酒樽穿梭在宴席上,中庭空处,舞女梳着高鬓,戴着金钗,穿着红色的罗衣,随着乐师的音乐,翩翩起舞。
酒不醉人人自醉,歌子舞女轻歌曼舞,各个容貌艳丽,举手投足媚人心魄,还没有喝多少已经有人醉了,盯着舞女看。
“我这四弟,这么多年不声不响,低调沉默,皇宫中几乎没有这个人,没想到,刚刚建府,就整这么一出,你说他想做什么?”赵崇的眼睛清明,丝毫没有受到歌子舞女的影响。
“四皇子出生低微,六岁时被贤妃娘娘收养,这些年养在宫中,在众多皇子中却并不出色,几乎被人遗忘,如今他出府建衙,还是王老将军提议,听说皇上都忘记了”舒子兰低声道。
“不过这一次,他想做什么?”赵崇看着舒子兰道。
“四皇子在朝中没有经营任何势力,而王家却是豪门望族,他与贤妃娘娘感情甚笃,我想他是在为王家寻找出路”舒子兰道。
“王家几代以来一直手握兵权,王观从16岁上战场,在军中一待就是40年,军中只知王观而不知皇上,父皇猜忌,把王观从西北大军中调回来,为了稳定军心,还是把王观的儿子王志派往军中,防止士兵哗变,这30万大军还是掌握在王家手中,如今王家就是一块香饽饽,谁都想把它握在手中”赵崇道。
“殿下何不动手”舒子兰道。
赵崇看向不远处的太子席上,随即把目光收回,看着舒子兰,舒子兰的眼中带笑,微微点头,赵崇跟着舒子兰笑了。
“太子会拉拢四皇子?”舒子兰道。
“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他早就看上了王家这块肥肉,只是苦于无法下手罢了”赵崇随即喝掉手边的酒,道“好酒,容卿,你也喝点”赵崇拿起酒壶给舒子兰的酒樽满上,端起递给他,舒子兰随手接过来,喝掉这杯酒,道“果然好酒,没想到六殿下还有这么好的酒”
他拿起酒壶还想倒一杯,赵崇拦下来,笑着道“你不胜酒力,还是少喝为妙,这里可不是我的寝宫,可以由着你的性子胡来”赵崇看着舒子兰如玉般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绯云,笑着道,舒子兰由着赵崇拦下酒壶,不再争辩,
“六皇子会依附太子吗?”舒子兰道。
“赵靖的生母是谁?”赵崇道。
“针线房的婢女如意”舒子兰道。
“她怎么死的?”赵崇接着问道。
“听说是自己纵火死的,说起来,当年我还去过那里”舒子兰道。
“是啊,我让你跟我来,你偏要跟着他去救他母亲”赵崇心有不满的说。
舒子兰噗嗤的笑起来,飘渺出尘的脸上好像荡开了一朵莲花。
“那个时候他看起来好可怜”舒子兰道。
“有什么可怜的,在这皇宫里生存,就是弱肉强食,他的生母得罪了皇后能活着把他生下来就不错了,这种人有什么好可怜的”赵崇不以为然的说。
舒子兰不说话了,赵崇这种天生的优越感,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常常使舒子兰心里不舒服,人固然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每个人都有生存下去的权利,生为贵族,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但对生活在下层社会的人,更加负有保护的责任,保护弱者,保护生命,这些他跟赵崇说,赵崇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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