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市长》第106章


崔永恒对一女囚说:“市长从百忙中抽空来看望你们,想听一听你们的意见。”一个中年女人说:“报告政府,我们有话说,但不敢说。”崔永恒说:“市长说了的,说错了不计较,有意见你们放心提。”中年女人说:“若是上了电视,号霸头会打死我的。”司马曼说:“不要紧,我们会技术处理,看不见脸,声音也能变个调。”中年女人这才说:“其实也没什么意见,只觉得干部越大,对我们犯人就越好。大干部,不动口不动手;小政府,只动口不动手;二保子,不动口只动手,号霸头,又动口又动手。喏,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的。”半个胸打开,竟没戴奶罩,白白的肉上到处是青一块红一块的。
女管教人员上前喝道:“政府发给的胸罩,怎么又不戴的?”中年女人说:“报告政府:我给……作了贡献!”一个年青的女人,年约二十岁,一副好模样,劝道:“坐牢呗!哪里像上医院,容不得一点伤的?我只是报告政府,饭菜卫生一点,睡觉的,比车间干净一点,就谢天谢地了!”另一个大年纪的说:“报告政府,我是个死缓,只求政府现在就给一个枪子毙掉!”崔永恒说:“为什么?”大年纪的说:“我受不了!我要死!立即就死!”崔永恒说:“看你文弱弱,你还杀了人?”大年纪的说:“是的,我杀了我的独生子!”崔永恒说:“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连畜生都不如?!”大年纪的说:“骂的好,但不一定对!”崔永恒说:“你杀人还对吗?”大年纪的说:“那要看我杀的什么人?我儿子从小受我的宠爱,长大后日嫖夜赌,无事生非,打架斗欧,多少次被政府收容,判刑,仍是屡教不改,在那一带称霸,闹得一方鸡犬不宁,我大义灭亲,砍了他,为百姓除了一害。虽不要你们像雍正皇帝杀子来歌颂我,但也不能接受砍头的罪呀?”崔永恒说:“是这样的。你儿子犯罪,本由政府来裁定。你动手杀人,触犯了法律,自然该砍头!”大年纪的说:“按你这说法,解放那阵,死了多少人?有谁判了杀了人的人?!”崔永恒说:“胡说,那是战争,杀的是反动派!”大年纪的说:“这阵那些反动派都回来了,你们不杀不说,还搞合作的。”崔永恒说:“……”大年纪的说:“解放后多少次运动,不知死了多少人,又有谁砍过杀了人的人头?!”崔永恒说:“……”女管教人员说:“你可以走了!”大年纪的说:“是!”双脚一并,离去。
小年纪的说:“报告政府,我只有一个月就要刑满了,我只求政府不要放我出去。”崔永恒说:“你刚才还嫌饭不好吃,觉睡不好,怎么又改了主意的?”小年纪的说:“我是块……抹桌布。从小死了父母,跟着五、六个哥哥姐姐,派活般的长大,除在牢里有一份工作,从来就没人给我找一份工作,我只有卖我的……肉……维持生活。所以,我离开这里,哥姐们不会理我,我又没一份工作,我不去卖肉又能怎么活!”眼角的泪水如清晨里嫩草上的露水。
崔永恒见中平的脸如青灰,就挥手叫两个女囚离开了,跟在中平后面,像憋尿似出了监狱大门,直到玫瑰问他什么是“二保子“,他才说,管号子的保安。
玫瑰说:“管教的动口指使人家打也不对呀!”崔永恒说:“这……可是这批管教的谁也不傻,哪能直接说……动武?”玫瑰说:“还有联络暗号不成?”崔永恒说:“没有。只是话里带点艺术。比如说囚犯态度很翻脸,丢进号子里只说一句话,这人是气功大师,你们惹不得的,保准第二天,这人炼得没几丝气的。” “谁知这里也挺黑暗,叫化子搁不得讨米的。”玫瑰长叹一口气,说,“崔永恒,等你下班,我跟你谈一件事。”崔永恒眼睛一亮,说:“准是修大监狱的事,嘿嘿,刘市长还说要作思想的……”玫瑰说:“别小看人了,丑恶都集在这里,你要用慈善和美好感化这里!先说好,我只管土建和设施,捐五千万,地和规划由你掏!”崔永恒说:“我的姑奶奶,我这就给你下跪,受我一拜。今晚,在你自家酒楼,我请你喝酒。”玫瑰说:“得了,收起来吧!小心媒介下个月曝光,说你闯了红灯。”崔永恒说:“纪检委说,该喝不喝也不对。”玫瑰说:“还是我请你们吧,往日都是在自家吃,今日你们去了,不过只是增加二套碗筷即可。有趣的是,这其中还有个说法哩。”崔永恒说:“谁过生日,还是有喜事临门?”司马曼怪怪地瞅着她的下腹,只”哼“不说。
玫瑰说:“都不是,这顿饭叫"司马小姐主持节目"——“司马曼说:“我只看了你一眼,你就编排我什么呀?”玫瑰说:“本来,你五官分布的还挺紧凑,可是你一生动热烈起来,嘴巴就接上了耳朵根,这就叫——自己吃自己!”几个人都“嘻嘻笑”了,只有中平没有笑,疾步朝汽车边走去。
36 穷山出刁民
她一阵躁动,后贴紧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说:“多呢!光信世间就收到了二十四封。我对他们说,我家里把我卖给了另一个乡下男人,他们这才死了心,再见到我时,像我身上有艾滋病。我倒是落得一身清静。”手不知不觉围上他的腰身。
欧阳琛说:“你不报到只想做钟点工,是想早日退掉这门婚事?”荷花说:“是的。按现在的不变价格计算,他用在我家的送礼费,本金共是一千三百五十六元角五分,还有他家供我上学的费用。这在城里算不了什么,在我们山里,是一个天文数字。”欧阳琛说:“我给你一万元,连利息带精神补偿都在内,给他寄去,解除这门婚事。”荷花说:“我特想要这笔钱,却不敢要!”欧阳琛说:“怕我的官太大?”荷花下巴如鸡啄米似的。
欧阳琛说:“还怕一个司马曼?” ****一散会,欧阳琛上车对司机说:“回家。”司机就驾驭着小车出了市府楼。市府楼在沿江道,而市委楼原是行政大区所在地,离这里有五公里,与解放公园一墙之隔。近几天这道墙给拆了,市委大院对外开放,武警站岗撤回到大楼里,所以小别墅楼,市委接待楼,公园就四为一体,全用一个大墙。
小车抄近道在路经向阳村时就给堵上了。
欧阳琛瞅过去,一排推土机停在马路边,欲推掉标致一个年代的红平房,听村里面一片哭声传过来,就下车走过去,见几个大爷大妈死活躺在推土机前,不让推房,又见周兰等年青人一边流着泪水,一边劝慰躺在地上不愿意搬家的人。
他眼窝一热,悄悄退回来,给电视台打了电话,说:“这重要的场面为什么不见记者拍现场的?”台长说:“去了去了呀,你大部长做点好事,不拨款,借几个钱还是可以的吧?记者们恨不得五马分尸,老是过去的几台机子,怎能够用?”不等说完,这边就给挂上线了。
欧阳琛又给崔永恒打了个电话,说:“向阳村三通一平,怎么没见你的人?”
崔永恒说:“我正陪市长到第一监狱,向阳村只布了几个便衣,那边有事吗?”
欧阳琛说:“平安无事,只是几个老太婆怀旧,哭得鼻滴当作冰棒吃的,围观的人把我的车也围在中间了。”
崔永恒说:“这很好理解,昨日我摔掉一双破鞋子,拿了它翻过来复过去瞅了半天。”
欧阳琛说:“你向来是一副无产阶级大无畏形象,怎么也上来小资情感了的?”
崔永恒说:“碰上个实在的人,碰上个实在的年月,碰上的都是实在的问题,很能感动人的。只是市长很难到这鬼地方来,现在来了,印象又差,该不会骂娘吧?”
欧阳琛说:“这只怪你平时不注重基本建设。”
崔永恒说:“从古到今,牢房还有像修别墅的?坐牢的还有不挨打的?这幢牢房,也是历史,国民党留下来的。”
欧阳琛说:“好了好了,张强报信有功,你要看着办吧。”
崔永恒说:“我已打了电话,下文提前释放。”
欧阳琛关上了手机,一进楼门,荷花甜甜候驾在一边,说:“你也兴早退的?”
欧阳琛心一荡,说:“跟你学的,钟点工成了全天候的!”
荷花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不敢看他,只说:“我也不知出了什么鬼的,走到哪里都不安神,只有进了这个屋里,才静得下心!”欧阳琛心里热呼呼,司马曼从来没有像她这样候着替他接东西。
欧阳琛刚坐下来,见眼前又现出了一杯茶杯,顺势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二下,没有吱出声。
自从荷花走进这个家之后,他才感觉家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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