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第98章


若冰的意图很明显,如果这次短暂的接触无法获得实质性的资料,就得明察暗访跟踪这两个黑衣人,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做出打草惊蛇的举动,张瑾鸣事前也已经被程家兄弟培训过,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上了这艘贼船,想安然无恙靠岸,若不舍得出血割肉,恐怕就得遭受抛尸喂鱼的厄运。
黑衣人不以为意道:“老板已经通过中间人疏通了不少环节,后天凌晨三点是动手的最佳时机,负责保护的警察最少,别从电梯的方向走,就能顺利进入目标的病房,到时你扮作一名夜间巡视的医生,证件以及衣物我们会在明天送到你的茶餐厅里。”
张瑾鸣只是一个劲点头,眸子里的不以为然很明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其实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张瑾鸣即便有心也无力再次涉足,对于知根却不知底的雇佣军,以及神秘兮兮的雇主,张瑾鸣觉得陈杨一方的胜算要大上不少,就算这伙雇佣军栽了,张瑾鸣也不认为自己就会跟着倒霉,随意道:“知道了,我会吩咐下边人注意的。”
“且慢!”发觉两个黑衣人想就此离去,张瑾鸣连忙叫住,道:“原本这确实有违行业道德,但请恕我多嘴问一句,资料上的目标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警察介入,别告诉我是因为遭受袭击而例行公事的立案调查,听朋友说,似乎目标来头不小,不管怎么说,我手底下有不少兄弟,并非孤家寡人的杀手,我不希望兄弟们跟着遭罪,更不希望闹到最后都死得不明不白。”
“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成,记住,天知地知你知我们知,只要你顺利完成任务,我担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是你所为,包括我们老板!”其中一名黑衣人阴恻恻道。
“我能不能知道你们的身份?”张瑾鸣不死心道。
黑衣人毫无感情的眸子微微瞥了瞥张瑾鸣,本能性将手探入胸口,取出手枪抵在张瑾鸣的脑袋上,漠然道:“再废话,小心明年今日有人给你上坟烧纸。”
张瑾鸣无力的瘫倒在地,很明显心脏经受不住枪口的冰冷,江央在旁自始自终都沉默寡言,即便当枪口抵在张瑾鸣脑袋上也是波澜不惊,沉如静水就仿佛一尊雕像,黑衣人有些奇怪却并不在意,对于江央的反常一厢情愿认为对方只是在表象上要比张瑾鸣坚强,其实暗地里早已吓得浑身哆嗦,潇洒离开的两个黑衣人并没有发现前脚刚走出这片中档住宅区,后脚就有一辆悍马紧随其后,江央将白皙的手臂伸到张瑾鸣身前,平静道:“干得不错,现在回到茶餐厅等消息,顺便派些心腹埋伏好,若没意外,明天你将会发一笔小财。”
看着这个仿佛女人的奇异男子渐行渐远,张瑾鸣长叹一声倚着大树发呆,今天发生的一切无疑充满着戏剧色彩,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在张瑾鸣看来,早已完成曲折性的逆转,鹿死谁手,只能守株待兔的张瑾鸣唯一能做的无非是拭目以待,但心坎里,他希望这伙来历神秘的雇佣军能笑到最后。
第八十五章 仇敌?
带着恍惚般的惬意欣赏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白漆的墙壁没有风雨飘摇后遗留下的泥垢,作为这所私立医院最高档的病房,陈杨享受着不逊色国家领导人的高规格待遇,只不过躺在床上动不能动,还要被绑成粽子的模样绝非陈杨本愿,听着思思在旁轻盈的扎着麻花绳,还不断念叨着早已遗忘在童真岁月中的绕口令,陈杨笑道:“思思,是谁教你的?”
“不告诉你。”对于陈杨这么快从麻药中清醒并不奇怪也不惊喜,因为思思对于自己执刀的拿捏相当自信,也不抬头,道:“外面好多警察,刚才出门买了杯奶茶,大哥哥,那群警察就像防贼一样直溜溜盯着我,好可怕。”
“那以后少出门,这段时间不太平,恐怕警察的压力也不小。”陈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个拿刀技术的火候要比手术台的教授还要浓上几分的怪胎,如果几道眼光就能让这种异类担惊受怕,陈杨怎么也不会相信。想起两个星期前还是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升斗市民,碾过人放过血,抡过杆子拍过砖,进过女厕踹过寡妇门,没有在月黑风高让人给堵死,没有在刀光剑影让人给劈死,靠的并不是惊人到违背逻辑的运气,无非是每每事后庆幸的惊人胆识,想起那位常伴左右的傻大个,无数次险象环生都是那道伟岸身影给予庇护,再联想到刻下就连下床都使不上气力的境况,不由叹道:“如果他在,就好了。”
“谁?”
“谁呀?”
伴随着这声有感而发,房间陆续呈现出两道截然相反的声线,奶声奶气的童音自然来自思思,至于另外一道,却是推开门笑眯眯的赖宇,陈杨惊喜道:“赖大哥,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前往内地度假了吗?”
“兄弟都躺医院了,做哥哥的如果还有心情游山玩水风花雪夜,就太不道义了。”赖宇顺手关上门,将一大摞果篮放在台上,对于房内有着一位这么耐看的小女孩有些惊讶,但赖宇更关心的还是陈杨的伤势,侧坐在病床,先是打量着陈杨看似遍体鳞伤的窘态,既而严肃道:“兄弟,查到是谁下的手吗?”
“没有。”陈杨摇摇头,说实在话,到底是谁暗地里下手,跟踪的司徒拓等人至今还没发回讯息。
赖宇陷入到一阵短暂的迷离,回神后阴沉道:“要不做哥哥的让人去查一查,虽然现在社团乱成一锅粥,但我手底下的人早已收手,现在还在铜锣湾闹腾的都是其他大佬的手下。”
“现在不宜打草惊蛇,敌在暗我在明,现在敌人应该警惕性很高,我打算过阵子在对方稍稍放松后,再着手调查。”虽然赖宇的性格很对陈杨胃口,但这不足以让陈杨掏心掏肺,凶手一日没查出底细,任何人都有可能,包括徐静生。经过刘景林一番或明或暗的提示,陈杨很清楚他这条命有太多人惦记,虽然在这场错综复杂的漩涡中份量不足以改变局势,卑微到任何人都能踢上一脚的石子无疑是他最形象鲜明的写照,但陈杨从头到尾都没放弃过挣扎,蝼蚁尚且偷生,并不觉得命贱的陈杨同样有着对生命的执着。
赖宇点点头,道:“说的没错,目前看来凶手应该也采取着严密的戒备,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料想一旦你有动作,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做大哥的不妨告诉你,像这么多警察在外盯梢,这阵仗就仿佛是当年住进医院的特首,虽然这些警察很多情况下都不靠谱,但也尽责,起码在这医院内,你应该很安全,但同样不能掉以轻心,我觉得你还是要找两个保镖贴身保护。”
陈杨很清楚赖宇担心的隐患指的是什么,医院内的警察看似绑得跟铁桶一样密不透风,但达到一定成就的顶尖杀手依然能够如入无人之境切入腹地直取这间病房,这些针对性的话题事前也讨论过,最后东方若冰建议让思思负责陈杨的安全,一来年龄上不存在孤男寡女,二来小女孩容易麻痹凶手,让凶手提早暴露,至于为何不派男同胞介入,这涉及到日晒雨淋的大方向问题,九月的香港依然骄阳浮升,这无疑是爱美女性最厌恶的季节。
赖宇原本打算跟陈杨好好说说话谈谈心,但中途接到电话不得不提前离去,满脸的不情不愿应该是社团内的繁琐事务,要不然就是警务处那帮正准备将赖宇树立为典型的警察,但就算如此,恐怕那帮警察也只能狠下心肠吞下这口怨气,这份退让无疑是赖宇下车后立刻前来探望陈杨有关,一旦与陈杨沾边,已经略微收到风声的香港警务处都会相当理智的选择冷眼旁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谁都明白,虽说一国两制,但特区政府的一众大佬还不至于愚蠢到忽视内地体制,已经轮不到老毛子指手画脚的香港,指引仕途的升迁大道并非英伦,而在北京。
赖宇刚走不久,思思突然起身,眯着的小眼睛隐隐有着戒备,伴随着门栓的响动,陈杨惊讶的发现思思的戒备突然烟消云散,两个浅浅的酒窝仿佛裹了层蜜糖一样,不由好奇打量着立于门前的曼妙倩影,印象中是一位熟透了的女人,跟思思的关系亦母亦姐,听说当初思思刚刚进入赤炎这个集体,内向不善言语还只是小事,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就仿佛一道天然屏障密不透风,这堵无形的墙壁看似近在咫尺,却摸不着,更捅不破,但就是这个叫周媚的女人却用不屈不饶的无微不至渐渐感动思思,让思思恢复了本该在稚嫩年华拥有的童真风貌。
思思仿佛一条活泼乱跳的兔子跑向周媚展开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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