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姓妖孽》第88章


感觉出来后的陈杨有些反常,出口成章往往掺杂些文青的风花雪夜,思思摸了摸陈杨的额角,瞪着眼道:“大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看见刚才跟我一起出来的叔叔吗?”陈杨不答反问。
思思乖巧的连连点头,对于打扮算不上花哨的赖宇存着些印象,但比较模糊,含糊道:“看见了,不过太远,没仔细看。”
“他是个有故事的男人,你还小,可能不懂跟并不熟络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掏心掏肺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所以我就在想,如果每个人都能如此毫无心机坦诚待人,这个世界是理性,还是感性?”看似讲解,但这番话却让思思陷入到更大的迷茫,思思或许有着不逊色成年人的城府智商,甚至还携带着些许剑走偏锋的小聪明,能够轻易识破陈杨谎言与实话的阅历并不足以领悟到这种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感性思维,即使顶着狐狸光环,但归根结底始终是一条只会耍小聪明却没有透彻人情世故后圆滑老练的大起大落。
“如果每个人都坦诚待人,我会感到害怕,但可怕在哪却又说不出来。”司徒羽似懂非懂的捂着脸,似乎很纠结这种引人深醒的问题,不过跟思思同属半斤八两的司徒羽除了多出十年的人生阅历,对于人生真谛或者男女有别依然白得一塌糊涂。
秉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司徒拓理智的没有介入话题,而陈杨也没有解释这个在他看来同样茫然的话题,渭然长叹,迷茫惆怅的眸子绽放出一抹动人心弦的坚定,沉吟道:“开车。”
第七十六章 方婕
张嵩跟平日一样大清早就下楼买早餐,稀粥、榨菜、咸鱼各一份,餐饱肚胀算不上奢侈,香港不比内地,饮食在香港人看来是一种享受而不是填饱肚腹的习性。
一双帆布鞋,一件短衫,一条马裤,穿得吊儿郎当,走在大街上的张嵩不扎眼,叼着根牙签活生生像个游手好闲的古惑仔,这条街算不上繁荣,三教九流五花八门依然是高开低走,但与贫民区有着明显差距,起码站在街旁,偶尔还能发现一些名贵私车经过,而且街边铺面的租金半月一小加,三月一大加,房租越来越贵,物价越来越高,但还跟以前一样热闹,商贩抱怨是有,但市场还在,也只能隐忍不发。
随手从报摊取了份日报,醒目的横幅无非是铜锣湾的近况,最近沸沸扬扬的黑社会暴乱,算得上香港市民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媒体每天都准时朝铜锣湾跑,一份廉价到只够一顿饭的奖金就足以获得最详细的第一手资料,如果肯花上两顿饭的奖金,就会有一些社团底层成员毛遂自荐接受采访,以往跑断腿流干汗的记者不由感慨世风日下,即使感觉采访一位不时嚷着劈人的滚刀肉很掉价,但只能强忍着恶心呕吐还得一个劲跟这些人称兄道弟,锲而不舍的精神不排除市场需要这致命的因素,全香港市民都关注着事态的发展,这是能给报社带来实际利益的巨大市场。
“新义安下届内定坐馆今早秘密前往内地。”张嵩看到这条不逊色横幅的新闻渐渐起了兴趣,昨天被警察高调释放的赖宇,肩负抑制铜锣湾事态扩张的重责,但今个大清早跑了,张嵩脸庞泛起一抹嘲讽的阴笑,仿佛看到特区政府某位大人物拍着桌子指着警务处处长鼻子骂娘,笑眯眯道:“老板,来份报纸。”
丢了个打算乘公交的五元硬币,就揣着份报纸坐在路旁供路人休息的公共椅子上,没有买报纸习惯的张嵩今天算是破天荒开了先河,要不是铜锣湾最近闹出这么多负面新闻,像张嵩这种徘徊在底层的社会渣滓也没兴趣关注,识字不多学问不大的张嵩仿佛有如神助,除了少数并不影响阅读节奏的生涩词语,张嵩总算将这版约为上千字的报道看了一遍。
“哟,你们看,没想到张嵩这货也开始关心香港的发展前景,当真稀罕。”嘲讽的腔调让张嵩很快缺了翻阅报纸的兴致,抬头瞄了眼身边站着的两个奇装异服的非主流,就拾起报纸打算离开。
“嗯?我大哥没让你走,你就想走?”一双休闲鞋硬沉沉踩着放在椅子上的报纸,清晨的街道因下半夜渐止的雨露而有些湿润,这一脚无疑让报纸彻底成为废纸。
张嵩微怒,这份单独放出去的报纸还准备带回家剪切后贴在日记本上,没想到被头发染绿的非主流一脚糟蹋了,按耐不住趁势拧住了绿毛的衣领,但屁股却被一旁头发染黄的黄毛狠狠踹了一脚,这力道不轻,张嵩感觉到屁股传来一股钻心的火辣,一脚不解气的黄毛又踢了一脚,怒道:“赶紧放手,再不放手老子带人烧了你的狗窝。”
张嵩似乎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心虚的绿毛大怒下胳膊肘直直撞在张嵩的脸上,同时另一只手握拳重重朝张嵩脑袋捶了捶,吼道:“草!放手!”
黄毛也没闲着,看见绿毛一动手就贴向张嵩朝死里打,双拳难敌四手,腹背受敌的张嵩没有警察练家子的把式,他崇拜李小龙,满屋子都贴满李小龙的海报,也曾幻想有朝一日能跟李小龙一样摆出招牌动作大吼一声,吓退一群没真功夫的三脚猫,不过家境贫穷的张嵩迫于生计一直无暇练拳。
遭到一阵拳打脚踢感到疼痛的张嵩理智的松开手,重获自由的绿毛不忘蛮狠的推了把张嵩,力道不算重,只不过张嵩没站稳所以被推出的距离难免有些夸张,感觉背部压着软软的东西,隐约还听到一些惊呼的尖叫,忍着疼起身,发现刚才不小心撞着人,是个女人,对张嵩来说相当漂亮的女人,作为一个能当街跟人发生肢体冲突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多少该跟遭受无妄之灾的漂亮女人道歉安慰,不过张嵩却憋着张红脸吱吱唔唔,甚至还很没风度的忘记将这女人扶起。
漂亮女人揉了揉跟地面来了场亲密摩擦的胳膊肘,似乎脱了块皮,有些麻痒酸痛,痛苦道:“你这人真粗心大意,这么大个活人站身后都没注意,哎哟,疼死我了。”
“对不起。”张嵩连连道歉,原本就泛红的老脸更红了。
漂亮女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不耐烦道:“还不扶我起来!”
张嵩不敢多嘴,每天起早不愿躺床上多睡会的张嵩很大程度上就是想看着这个漂亮女人乘公车上班,这种算得上单相思的行为在持续整整三年后首次引起漂亮女人的注意,对于三年来从没说过话却每天日晒雨淋都能看见的这个奇怪男人,聪慧的漂亮女人隐隐猜到这个男人的心思,不反感也不厌恶,出于对自身姿色的自信,经常会遇到像张嵩这类锲而不舍的苍蝇,不过当一个男人的坚持足以保持整整三年,说不感动有些虚伪,心生好感有些做作,但漂亮女人愿意给张嵩一次机会。
只不过鼓起勇气试图跟张嵩说话的漂亮女人没想到自己与对方的开场白会如此充满戏剧色彩,漂亮女人哭笑不得的发现张嵩还是根实打实的木头,但很明显没弄清形势,冒然走到这里的漂亮女人这才发现张嵩在跟两个流氓斗殴,虽然不清楚孰是孰非,但两个染绿又染黄的非主流一看就知道是些彻头彻尾的古惑仔,对于能够坚持三年守候自己的张嵩,漂亮女人盲目的认为对方是在伸张正义,强作镇定道:“要不要报警?”
“不错,奶子够大,大哥,要不要带回家爽爽?”绿毛的目光充斥着贪婪,似乎想立刻吃了这女人。
黄毛满脸坏笑走向漂亮女人,十指大动很黄很暴力道:“当然要带回去玩玩,不过我要试试这女人的奶子是不是真这么大,就怕是韩国版的劣质假货,没真材实料。”
漂亮女人精致的俏脸一阵青一阵白,气恼的同时又有些害怕黄毛真对自己使坏,张嵩很仗义的挡在身前让漂亮女人稍稍宽心,虽然身处众目睽睽的热闹大街,若是以往漂亮女人只会担心被占便宜而不是真被劫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偏僻地方给就地正法,但铜锣湾的暴乱让香港市民人心惶惶,两个出口低俗的流氓在这种形势下对普通市民的威慑力丝毫不亚于一头深山里长大的纯种藏獒,惊怒道:“你们想干什么?再过来我就打电话报警了!”
黄毛坏坏的笑道:“报警?臭婊子你尽管打电话,看是大爷干你的速度快,还是警察的速度快!”
漂亮女人神色大变,怒道:“臭流氓,你敢!”
“别理他们,他们是这条街出了名的恶霸,经常在这条街溜达,平日里没少干调戏良家妇女的恶事。”张嵩冷冷打量着渐渐靠近的黄毛,如果漂亮女人没有介入,张嵩或许会选择息事宁人,有时候吃些亏算不上愚蠢,这只是为日后不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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