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珏》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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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沉如水,没有一丝星辉月芒的点缀,像是漫天的死气垄断了天阙,尽是令人压抑的沉闷。
元府。
一切都像是进入了沉沉的安眠,静得连风吹叶子的声音都吵动耳膜。
最里的院落灯火通明,像是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却又像故意要做出一番灯红酒绿的模样,这样,方才彰显得出其中的淫靡凌乱。
男人低低的喘息随着一次次身形的剧烈起伏越演越烈,精壮的蜜色身体上没有一丝一缕的遮盖。下首,一名白皙若玉的女子别着头,随着他一次次粗鲁而无情的动作,颠簸流离。
目光却是异常地空洞,像失了魂的木偶。却又不像木偶,因为她,还能配合着身上男子的动作发出那令所有男人都血脉喷张的婉转吟语。
灯光通明,照亮一室的狼藉。
哗啦!
突然,有着什么金铁交击的声音从旁发出--正是那女子空洞眸光所对的方位。
那是一个人,或许也称不上是人,是野兽,是绝望而痛苦的灵魂!
他全身鲜血斑驳,手腕、脚腕都被人用粗厚的铁钉生生穿透钉在一面石墙之上,头顶还罩着一个看着就重的纯铁头盔,头盔的缝隙早已用铁水焊实,除却那双眼的位置,其余各处没有一丝的缝隙。头盔的顶端锁着铁链,铁链的末尾卡死在墙壁之内,他一动,痛得只有自己。
可便是那般的剧痛之下,他依旧在挣扎,双眼猩红地像是要流出血来,怒气、恨意……数之不尽的纠结闭着铁钉、铁链、铁头盔更加折磨他。
他目光的尽头锁定着那失魂落魄的女子,那人摧残的是她的肉体,折磨的却是他的心!
好狠!
元烈,当初他和她真是瞎了眼了,才会相信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
恨和怒渐渐华威无助的泪,他眼前模糊一片,想要别过脑袋不看那令他痛彻心扉的一幕,却因这那头盔、锁链的束缚根本转头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备受折磨。
终于,随着那一声低沉的怒吼落定,他脱力地伏在她精致的身体上,满脸的满足,一双得意的眸子带着冷笑,他寸缕不着地下床,缓缓走到那人面前,笑意如蛇,满是见血封喉的毒液。
倏地他抬手轻轻一敲那铁头盔,嗡嗡作响的低沉中伴随着男子痛苦的悲鸣,血顺着男子的脖颈流了下来,成了他身体上血痂新的同伴。
他恶狠狠地瞪着元烈,死命挣扎,四肢都在渗血,他却想感觉不到痛一般拼命朝前,想要撕裂眼前那人令人作呕的笑脸。
元烈大笑猖狂,看着他的挣扎,笑意更甚,却冷冷地道:“宫雨源,就算你天赋比我高又怎样?就算她倾心于你又怎样?就算她怀了你的孩子又怎样?”
铁链哗哗作响,是痛,是恨,是怒,也是压抑。
“现在,你还不是被我像狗一样锁在这里生不如死,她还不是乖乖地躺在我身下,还有你儿子,”元烈定定地看着越发悲切的宫雨源,猩红的唇撕开最后的狰狞,“他现在姓元!”
“啊!”铁头盔中倏地爆发出陈闷闷的低吼,如泣如诉,悲歌洒血长空。
元烈嘴角弯起,冷血的弧度末尾捎一抹孤独的落寞。
就算他折磨他又能怎样?就算他拥有她的身体又能怎样?就算他冠他儿子自己的姓又能怎样?
她还是爱着他,他的儿子还是和他样貌相似,每看一眼,他都怕自己一时冲动忍不住一掌拍死元杰。
豁然转身,元烈抬眼看着不远处床上躺着的失魂女子,久久伫立不动。
却在这时,一道银光撕开一切,嘭地一声倏然从天而降,他抬头去看,笑脸在他惊恐的眼中急速放大。
那是两张同样的脸!
昨天给病人放腹水,额……好吧,我承认这比较坑爹诡异惊悚,可素哥真的闪到腰了!要想不痛,只能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维持,到最后,痛上加痛……
悲剧的职业。
哥真的还想多活几天多写几本小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二百四十一章 摄魂之术
章节名:第二百四十一章 摄魂之术
元烈的大脑有着一刻的空白,那两张同样的脸出现的瞬间,他直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亦或是眼前那人境外分身,对他同时出手。
说实话,以明珏目前对于身的掌控来说,绝对有实力分化出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来。可她这娘也算是个性诡异,虽说现在已是30有余的年岁,却因这沉睡十几年,心智还停留在十七八岁的芳华。听说她要来夜探元家之后,便是立刻起了宝刀未老搓一把的念头。
苦劝不得,明珏只得带她一起来。
现在的明珏母女都是灵皇巅峰的实力,两人同出,本是存着一击必杀的决心的,毕竟明珏也从宫沫菱口中零星获得了点宫雨源的消息,宫雨源的失踪绝对与元烈关系甚重。
可这般一下来之后,竟见得元烈这般赤身裸体的模样,再一看旁边床上一动不动的美女,二人玩心大增,便是直劈而下,想要一举削了他先乐乐,直让光之楼里默默注视外界一切的楚旭、秦越相对欲哭。
人魔如鬼,掩藏在宫沫菱一指疾射而出的蓝光当中,蓝色的光包裹祸端,在元烈的眼中急速放大。
他空白的大脑一瞬恢复色彩,正要抵挡,却突然想起自己未着寸缕,当即一张脸便是僵成了猪肝色,但见他飞身一躲,猛地侧身向床,抓起外衫便是边逃边套在自己身上。
蓝光裹着人魔紧追其后。
不过,元烈这一躲,方才因着角度问题被他的身形挡住的头盔人顿时映入明珏和宫沫菱戏谑的眉眼。
六目相对!
二人一愣。
头盔人也是一愣。
嗡嗡!
头盔人又开始近乎野兽般疯狂地挣扎,带动四肢关节早已干涸的血痂簌簌雪落,汩汩的鲜血再度流出,头盔中似裹着他的低吼,嘶鸣的声伴着嗡嗡的回音,是他带血的呐喊和激动。
明珏皱起眉,看那人一眼,但见他眼中激动、期盼、震惊、欣喜……数之不清的颜色交汇错杂,却掩不住那交织成网的血丝。四肢被钉,头缚钢盔,他究竟与元烈有多少深仇大恨,居然被摧残成这个鬼样子!
明珏心中想着,宫沫菱却已是鬼使神差近乎呆滞地行了过去,她伸手欲拦,却见自家娘亲双眼含泪,一步一顿,似在迟疑,却在三顿之后风一般飞了过去。
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宫沫菱屏着呼吸呜呜地哭泣却飞快地奔到那头盔人右手边,小心翼翼地展开他因为激动而攥紧的拳头。
里面满是血痕,却掩不住那一道贯穿掌心的伤疤。
宫沫菱一滞,泪越发汹涌,抬起头,她抚着那冰冷的头盔,看着头盔人扭转不动的侧脸盈光闪闪,哽咽唤道:“三哥。”
头盔人猛地闭眼,唰下的泪却是血色迷蒙。小屋中再度传出他低低的哽咽,嗡鸣如野兽的嘶吼。
明珏的双眼陡然瞪大,只觉心中怒火蹭蹭涌上头顶,化作火山喷发,若是不得宣泄死的便是她!
她攥紧拳头,耳边是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元家的人已经来了!
嘭!
震动屋苑的爆破在她身后炸起,卷起的灵光如浪,蓝色、紫色、黑色三色交织,都不是暖色调,那稍带阴冷的光扑在她岿然不动的脸庞,冷硬如鬼。
“刁钻小儿,拿命来!”
风声四起,卷起道道风旋,正是元烈看她似被初见宫雨源的一幕所震心神迷失,猛地发难。元烈的嘴角掀起阴毒的笑,五指成爪,急速戳来,狠戾之气像是要将明珏的胸口洞穿过去。
他的手急速靠近着明珏,身后的众人都已然彻底愣在当场,不解这家主夫人所在的屋室为何会突然有这两名女子的闯入,更不解为何这里还会有一个这般狼狈的人被钉在墙上受难。
唰!
就在元烈的手离明珏的胸口只有一寸的距离之时,只听一声轻响,一道白光冲上天际,如烟花灿烂,明珏的身形已是无端消失过去。
元烈手一僵,转瞬并不停留--没关系,这还有一个!
罪恶的魔爪继续朝着宫沫菱撕裂开去,宫雨源眼角一扫,立刻瞪大双眼,又是嗡嗡直叫,震得人耳膜生疼。
元杰脱下自己的外袍,飞身将母亲裹好,而元鉴却早已是拔剑而出,碧色的剑光森然若雪,随着他凌锐的剑气层叠着扑啸过来。
却在这时,大地突然一震,旋即大震。
在场人仰马翻,几乎以为是地震爆发,山洪呼啸。一震之下,元烈、元鉴的攻势无形瓦解,众人狐疑对望之后,一声尖锐的惊叫响彻全场。
“房子,房子,飞起来了!”
元烈眼眸一眯,却还未来得及想出些什么所以然,周遭霍然白光大亮,他心下顿呼不妙,元家一众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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