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涅》第114章

房间里的摆设与我之前住着的时候并无有差，我熟门熟路地点起油灯，想倒杯水，却发现水壶是空的，好吧，只得自己动手。（你刚才不是喝了那么多水吗？）对，有人会问我刚才不是喝了很多水吗，其实你仔细数数，不过五六口而已，之后又泡了会那点水早就蒸发掉了。
正是夜深人静时，以前偷偷摸摸惯了，刚才出房门的时候也小心翼翼来着。但走出西院后我却想，我怕什么？就不说这次我是光明正大从大门被请进来的，就凭着我肚子里还有一个，谁敢拦我！
这么想着背脊也挺了起来，才从长廊转弯，就被一个莫名物体给撞翻在地。我的老腰啊，这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感觉谁能理解？
我扶着腰借着月色打量那个撞翻我的，那是一个人，一个女的，一个我觉得眼熟的女的。她稳如泰山站在我面前，脸上有一丝焦急：“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连开场白都一摸一样，我想不记起都难，这不正是我躺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起身后，在东院门口把我撞个四脚朝天的壮硕小婢吗？我和她结了什么仇，为什么每次都能挨她撞。
“你找个壮汉这么腾地把你撞下试试，怎么会没事！我骨头都快散架了。”新仇旧恨一起来，我眼睛都快红了。
壮硕小婢突然皱起眉头：“这位小姐请问你是那个院子里的贵客？最近并无听闻有客人在我们金天殿作客，小婢从未见过你。”
想起她对青鸾有好感，我便坏心肠道：“你自然不认得我，我可是你们这青鸾公子的……我今天才到的。”说着，我提起袖子遮住半边脸。
那小婢果然脸色大变，她往后退了半步，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打击。话说半分，剩下的半分自由听的人去想。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来扶我回房。”我拍拍地面以表示自己的不爽。“对了，再给我端一壶茶水来。”
“哼，看你就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青鸾公子一定是着了你的妖术，你就慢慢坐在这里吧。”壮硕小婢突然性情大变，我连喂了好几声都止不住她离去的脚步，我这是招谁了！
地上太凉。即使屁股痛我也不得已扶着柱子自己爬起来，一歪一歪地朝刚才转过弯的长廊继续走去。
好不容易走进厨房，里面却是一个下人都没有。我摸着黑寻找着水，总算摸到一个铜壶，拎起来也有分量，我摇了摇确定里面有水便直接提了走。
刚走过长廊。发现刚才还黑不溜秋的大殿有了些许光亮。我小心地靠过去，里面之前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便停止了，紧接着仙主的声音传了出来：“门外何人？”
仙主果然实力非凡，我都没出声了他还能发现我。反正我和他没什么利益关系。倒也坦荡荡地开了门跨进去：“仙主好久不见啊，上次还未来得及感谢你的救命大恩。”
大堂里还站着一个人，却是我没见过的。
仙主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这位姑娘……你是……”
见他并未因为我的突然到来而有什么心虚。看来只是一次普通的会面了。“呵呵，我现在换了副躯壳怪不得仙主不认识，我是金婆婆庄子里的阿鱼。就是前阵子死在贵府的那个。”
这么一说仙主倒没什么，只是一脸了然，旁边那位我没见过的大叔却是吓了一跳的样子。“你是人是鬼？”
他这么问也不无道理，我穿着一身白衣深夜到访，还满口死啊躯壳的。仙主为我向他解释了一下，还很精准地道出了换躯壳不过是冥术，和大家使的术法并无不同。
难得有人怕我。我也不愿失去这次机会，便道：“仙主所说很在点上。我在冥界转了一圈这又复生也算了看尽世间万物了，这位大叔不用害怕，你都没见过冥界的森罗地狱场景，人生还长着呢。”什么森罗地狱的不过是胡扯罢了。
那大叔有些惊恐地看着仙主，仙主无奈，只得叫来小婢领着那位先行离开回房休息，然后半带责怪道：“你还是改不掉调皮的性子。”
嘿，说得你很了解我似的。
“不过这冥术毕竟是外三界的禁技，阿鱼姑娘往后还是少在他人面前提起，谨防有人起了歹念。”仙主微微笑着。
我点点头：“刚才我在长廊里撞到一个小婢，她也指着我说我用妖术来着，听说凤凰一族一直沿袭着学习妖术的传统。”
这种即将失传的术法才最宝贵，学几招傍身也好。
仙主有些发愣，显然没想到我会知道这层：“错是没错，只是现今世凤凰一族，懂的族内妖术的也只剩我一人了。”
呃？美凤凰死了我能理解，但是青鸾怎么说也是仙主的儿子，为什么不把妖术传给青鸾呢？反而夜无懀炊茫还馕颐挥兴怠?br />
仙主道：“青鸾是我儿子这点想必你也知晓了，苍鸾一族的妖术早已失传，我从小就领着玉儿和青鸾一起学习了妖术。大约两千年之前，他确实使得一手凤凰族妖术，但是自从玉儿去了，他便自废了妖术。”
“那仙主你为何不收其他弟子呢？如果你们族里的妖术失传，岂不很可惜。”我就在你面前，快教我快教我。
仙主却摇摇头：“阿鱼姑娘你不知，自从归了仙界，我们妖族渐渐失去了妖气，各族也只有零星上位者还能练习妖术，凤凰一族虽然人数尚可，但是一般族人却是学不得的，更别提无我凤凰族血脉的外族人，极为凶险啊。”
我心里骂着你骗人，夜无懀溆忻婪锘颂旎辏次薹锘俗逖觯苁共煌夂跻郧昂兔婪锘送嬖谝黄鹗焙蛎婪锘私趟摹５羌芍靼鸦八档哪敲吹嗡宦乙膊缓煤褡帕称た诮兴涛伊恕?br />
“看来阿鱼姑娘对妖族之事非常感兴趣，我估摸着你也见过苍鸾村里的染纱了。”
我不知道他为何提起染纱，但是依然点了点头。
仙主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不知帮你筑体的那位高人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这副躯壳的主人是谁？”
嗯？这不是冥给我炼制的吗？他还信誓坦坦的说没人认识这躯壳的主人呢。“我并不知道。”
仙主点点头道：“那也好，你这躯壳可要好好保存，染纱姑娘是由人参果修炼而来，你这躯壳原身看来也是树族的，那可是天下人都想得到的。”
“你怎么知道这躯壳的事情？”我睁大眼睛。这么一看就被看破，那以后岂不是很危险。
仙主呵呵一笑，表情带着安抚：“阿鱼姑娘莫怕，我也是从你自己踏入这大堂才猜到的，若不是这自然之力，怎能随意闯入我下的禁制之中。”说着他又给我出了个主意：“你若不想随便曝光身份。以后只需小心使用仙术试探便可。”
我放下心来。感谢了仙主便告辞了。开玩笑，出来那么久我是为了找水喝的。
至于仙主说的用仙术试探我可犯了难，我会的无非是点火、变身和变云，想着我停下脚步。对着没关上的门念了法诀变出祥云，指着它往里飞，果然。祥云被挡在门外了。
我心中一阵欣喜，谁知仙主笑着走到门前：“这招虽好，只是目标太大。”
“可是我除了变身就只会两个仙术。祥云不能用，这火更用不得，那不也是自然之力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真心有些不好意思。
仙主一愣，慈眉善目道：“我没想到这茬，要不然我就教你个简单的法术吧。”
其实本来我很高兴的，但是教完后我才知道这真的是个简单的法术，很简单……原理和我的祥云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形成的仙气小一点，大约一节手指那么大。
我很想说不带这么敷衍人的。教我几个有用的法术你会死吗？“我说，这仙术有什么用？不会是创造出来专门探禁制用的吧……”
仙主竟然点点头：“被你发现了，阿鱼姑娘果然聪明。”
如果我可以放生咆哮，我甚至会用两个拳头捶打前胸，苍天啊，这里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人啊。苍天回答，仙人。
我谢过仙主，这回真的打道回房了。
说了那么多的话实在嗓子有些冒烟，我提着大水壶给房里的小水壶灌了水，又提着小水壶给茶杯灌了水，这么一套动作做完我才觉得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这才开始歇息，就遥遥地听见打更，咚——咚咚——在这里待久了也便知晓这种节奏应是三更了。我脑子里有些什么要呼之欲出，但是我楞没有仔细去想。
昨夜光顾着说话，今早才睡了一小会儿，今天就早些睡觉吧。
人越是累，就越容易做梦。这不，又开始了。反正经过那么多次我早已熟门熟路，虽然现在还是一片黑暗，但我早有准备，静静等着看戏。
哪知这一等就是一整夜，第二天我眯着眼睛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