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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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起当时的情形,海棠仍是怀疑,而这怀疑从一开始到如今,不仅未消退,反而是愈演愈烈,只是没说。
这时候提出来,未必有用。况且飘絮替她挡了一剑,这是事实。虽这一剑她原本就是十拿九稳能躲开的。可当时在场也不过三人,她,飘絮,杀无赦。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谁又能信?便是这回信了,只怕日后几人间也是有了隔阂,不如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七章
“天涯在外面么?”
“啊?”
海棠想着当日的事,越发觉得问题诸多。即便是已经出现了疑惑,愈演愈烈越来越多,偏偏是不能细查反复不得。究其缘由,仍不过是因为飘絮替她挡了那一剑。无论是什么缘故,她终是欠了她一回。
欠了的,就终要还。
想着这些,便忽略了她仍在飘絮面前,仍还需照看着飘絮这个病患。于是在飘絮再三出声之后,仍无反应。等着理顺了思路,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迟钝与走神。
“你要找他吗?要不我去把大哥叫过来?”
“海棠,不用了。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啊,你问。”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这问题问的突兀,在这时问,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只稍微深想,海棠就明白了。
飘絮指的,并非此时。
但这个‘时’,究竟是指分隔六年后的墉城重遇,还是其后易容改装那一声锦鸳,她却摸不透。摸不透却也无妨,这两处的不同,在她眼里却是依着同样的方法认了出。
“气息。”
听起来玄而又玄,其实也是或简单或复杂。譬如在海棠眼里,飘絮的气息太过独特而浓烈,实是容易分辨。所以即便飘絮长大与幼时不同,即便改头换面,仍是能那么轻易认出了她。譬如在飘絮听来,仍是摸不着头脑,毫无头绪。她没继续追问,只是点头作罢。有时候虽不懂,也没必要一定要懂,更不用知道太详细。
“那你要记清了,不要忘了。”
“好。”
海棠嘴上应了,也确实将这放到了心里。或许是潜意识觉得,未来总有一天会用上了这点,会在什么陌生的人或地碰到这熟悉的气息。
“对了,这块玉佩陪了我很多年了,现在,送给你。”
上官海棠从腰间拿下玉佩,递给柳生飘絮。见飘絮不动,海棠便塞到了飘絮手里。那块玉佩,飘絮是见过的。印象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海棠就带着它。飘絮对这玉佩记得清楚,更是因为后来她在别人身上见到过。只是现在她不知道,海棠忽然把这玉佩给她,是为了什么?
“我怕有天找不到你。”
只这一句话,飘絮便觉着手上这玉佩沉了许多。她不知道海棠究竟是否意有所指,甚至只这一句都让她觉着,海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要做什么。
或者,是知道了过去她一直掩饰的事。
“海棠,对不起。”
“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海棠指指搁在一边的空药碗,“若非为我,你也不会受伤。便是除却这点,我也亏欠了你。”
两个人都在道歉,却不知道对方的歉意何来。都是心思活络的人,是以只是自己心里不停的揣测不停的思索,没人会问出口疑惑。
不会直截了当的问,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执着,就不会被撞的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但少了挑明的勇气,又会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弯。若是有幸,总会在未来的某一圈弯里碰上,然后柳暗花明。若是不幸,便逃不脱越走越远的路,弯路越来越长越走越远,最终南辕北辙。
尽管海棠随了她那么久,尽管海棠也曾放下过旁的一切带她走。可飘絮却感觉不到,海棠对于自己,究竟是否有过喜欢。若是没有,那么海棠以往做的一切就显得太过了。若有,成亲前一日的试探,海棠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拒绝了。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心里眼里看到的是谁?是我还是姐姐?’
‘海棠,我不是姐姐’
只是这些话,依飘絮的性子,是绝无可能说出口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我是懒货,也知道我更文一直少,懒神马的是被动技能窝木有办法、、、
☆、第四十八章
“什么事情竟能难倒你?”
海棠也不言语,只是对着来人苦笑不已。
自从上回见过飘絮,她也有月余不曾去了。飘絮的伤已经稳定,再下去也不过是好好将养。况且若论医术,她比不得庄里的两位神医。杀无赦的事算是告一段落,最后的结果算不上清楚,只是这样已是最好的了。两下都有了着落,她便再没去了。
飘絮和天涯的名分早定了,虽是江湖儿女,以她的身份过于频繁也是不该。况且,她和飘絮曾是旧识曾一起偷跑的事,至今还未曾跟天涯坦言。直说是麻烦,不说,等着以后天涯发觉了,却也说不清。于是她便避着。
她见她的时候,不觉得尴尬。没见她的时候,也不会时时想念。只是这回收到护龙山庄传来的信,难免为难。
“万大官人来了。”
万三千要来,这个消息早在几月前海棠就知道了。当时山庄要迎接的贵客便是他。这天下第一庄就是万三千出资所建,算来也是海棠的金主,这位客不可谓不贵。所以在当时,飘絮虽有那刺客暗中觊觎,她也没法子全然不管山庄的事。谁知道过了那么久,刺客没来,万三千也没来。直到后来刺客现了身,直到后来飘絮养好了伤,直到如今离那一封消息过了这么久,万三千终于要来了。
说来奇怪,海棠虽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自出任庄主至今也有四年有余,却从未见过这个名义上的金主。甚至这一回,她都觉得那万大官人拖了这么久该是另有要事见不到了。而如今,其人是来了,只是能否见到,却也玄之又玄。
“天下第一有钱人,万三千万大官人?”
“除了他,还能有谁?”
“不过是万三千来一趟,也值得你这副模样?莫不是怕他去神侯那里告一状撤了你的庄主位置?”
“虽不中,亦不远矣。”
“什么意思?”
他先前不过是一句玩笑,却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这回也确实是真的变色了。再看向海棠,神色虽未变,眼神却是坚毅,可见并非玩笑。
“看来朱无视也不像表面上这么器重你。”
“若你再多言我义父一句,下一回,我保证你再无法进来这天下第一庄。”
“上官庄主,你可别误会,我这是在夸他呢。他这才是成大事者的风范。谁都不能信透了,才走的远。”
“义父究竟对我信任与否,无需外人来告知。吴先生,在下也多言一句,我义父是怎样的人,在做什么,要做什么,不是你能揣测的。”
“庄主对神侯可真是上心,那么吴某的带来的消息,庄主是不要了?”
“这两者并无冲突,不是么?”
“庄主说的是,是吴某失言了。那么如今看来,吴某是否该换个称呼,也省了庄主的麻烦?”
“吴先生请随意。”
“师傅!”
人还未到,这一声唤便先传了过来。别说这称呼太明显,单是能随意进出天下第一庄后院的,也不过那么三四人。这云罗便是来的最频繁的了。海棠听了那声唤,本能转身看向尚未见人影的声音来源方向。等着再回过头,那人却不见了。
这人来历不明,化名吴慈仁多番接近,究竟有什么图谋。先前也曾亮过一手,内力不弱,今次这般,轻功似乎也是不凡。只是于轻功一道上,海棠也算佼佼。这一回吴慈仁不过在她五步左右,消失忽然,难不成他的轻功已是宗师?或者说,是借了东瀛忍术?
无论哪种,功夫高是肯定的。
先前所言虽有试探,却瞧出了义父的潜在野心,眼力不可谓不好。至少这天下间,也没什么人察觉出义父的不安于本分。
但他最初谈起义父的野心,谈不上有什么强烈的谴责,可见其人没什么太深的正义感。
此后说到义父,朱无视、神侯这称呼变换,倒是颇为知趣。未到趋炎附势的地步,却也极为识时务。
这样的人,在江湖上也不该默默无闻,怎的却查不到丝毫有关他的从前。
“师傅,怎么样了?”
“你自己看。”
海棠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将先前护龙山庄传来的信递了过去。
“护龙探子刚刚来报,发现有像成是非的男子,在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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