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明朝》第236章


本资历了。钱宁的心里这会儿也在叹着气,还是年轻气盛了,现在还没到任就把关系搞的这么僵,以后怎么在下面过日子?凡事都不能做的太绝,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到了这个份上自己也不得不说几句了。
“既然是议案,那就还没决定下来,还可以再议嘛!于府台还有秦知县,事情要靠他们去做,他们自然要能够做下去。但你们新来乍到,对浙江的情况并不了解,比如说要改多少亩田才能完成织造局今年卖往西洋的三十万匹丝绸?现在漕运的粮市上还能提供多少粮食?那些丝绸大户又能拿出多少银子跟粮食来买田?这些都是难题嘛,”钱宁看向气鼓鼓的何进贤,缓缓地道,“既然是议事,何大人,还是要让人说话,要让人有不同意见嘛,毕竟他们了解的太少,这样吧,明天你们二位再仔细地了解一下情形,后天上午的时候再议?”
“那就散了吧!”何进贤的心情已经是无比的低落,一听到这给他台阶下的话,猛地一挥袖子,第一个从大案前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孙老板呢?!”一进织造局作坊的大门,何进贤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告诉你们老板,搞不好他就得准备三十石稻谷买一亩田吧!”
“大人!”管家毕恭毕敬笔直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小人们可以去找,可这么晚了,老爷临走前又没说到哪里……万一一时半会找不到,大人们又在这里等着……不太合适吧?”
钱宁径直走到了椅子边坐下,端起了案几上的茶杯道:“我们就在这里等。快去找吧!”
何进贤也急火攻心地坐了下来,可坐了没一小会儿,又站了起来,在大堂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钱宁轻轻叹了一口气,有这么个人在,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这个人沉不住气,喜怒形于色,比较好揣摩;坏处也正是这一点,若是把他给逼急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常理不能揣摩的事情来。
何进贤终于忍不住,冲着钱宁道:“你说说,啊,这陈大人跟罗金文,王珉这些人搞什么名堂,在想些什么?派这两个人来搅局,这是来帮着改稻为桑的?!还有那个杨公公,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见不到他的人影!照这样,干脆也别改了!一年之期改不了,你那个三年之期的主意也改不了!每年要增的三十万匹丝绸,让他们自己织去!”他心里也清楚,钱宁再怎么跟自己不对付,可毕竟还是浙江的人,还是陈于壁的门生之一,他之所以不同意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清名着想。等到这两个愣头青来了,何进贤才发现原来政务上自己居然真离不开这个钱宁。
钱宁此时的心也是烦躁的。只不过他烦躁的是,如何能说服大户们提高田价,如何能平衡官府与大户,与灾民之间的关系。这时见何进贤口无遮拦,还在冲着自己闹腾,也有些不耐烦了:“这个话就说到这里为止!什么不改了,什么让他们织去?真要是有胆,你跟陈大人写信,把这些话都写上!或者等杨公公回来,你当面跟他说!”
何进贤顿时满脸憋得通红,两眼睁得大大的,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钱宁有胆子跟你恩师叫板,我何某人可还想着多活几年,凭借着师生关系你还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我要是跟陈大人叫板,只怕免职都是轻的!
钱宁这才和缓了语气:“整个浙江,除了你我二人还有谁能当这个家?遇到事情就这么沉不住气,我告诉你,你这个按察使兼巡抚,我这个布政使,在浙江还算是个官,可要是把事情给搞砸了,闹到了朝廷,你我跟那魏德安没什么区别!”
何进贤一听这话更加憋屈了。自己这个按察使兼巡抚反倒被布政使教训,可是自己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什么事情都由钱宁做主决定,真把自己放到了那个位置上,还真是有些不适应。更何况现在这条船又由他掌舵,真要是出了事,那他首当其冲就得负责任。他这会儿有些后悔,不就是兼任了个巡抚,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是个陷阱,反而高兴的不行?
郁闷之下,他又站起来冲着门外大声吼道:“你们老板的田到底还想不想买了?人都死绝了么,还不多派几个人去找!”
钱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让这么个人兼任巡抚还真不是个好主意,不过也好,这种人好控制,只要他还在浙江不被弄下去,那改稻为桑还有希望回到正轨上来。
一处隐秘的别院里,一阵让人觉得通体舒畅精神气爽的优雅琴声幽幽地传来。
管家到了别院门口就站住了,负责守卫的下人紧走几步过来道:“老爷吩咐了,这个时候不要来打搅他!”
管事苦着脸道:“钱大人,何大人来了,正在作坊大堂等着老爷呢!”
“什么事情这么急?”下人皱着眉头道,“那也得让他们等着,就说老爷这会儿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
“都发了好大的脾气了,”管事愁眉苦脸地冲那下人摇了摇头,“好像是关于买田的事起了变化,急着要跟老爷商量!很可能关系到这次的改稻为桑呢!”
“那你先在这等着,”下人沉思了一下,“我抽个空让老爷知道。”
“你可得快点,这些官老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管家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第243章
。七弦琴声中透出淡淡的悲伤,随着那忧愁的弦音,一个略带些嘶哑却又极悦耳的声音开口道:“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月光欲到长门殿,別作深宫一段愁……”一任蝉翼长衫在亭子里轻柔地舞动着,搞得朱一刀心里也有些很不舒服。
这琴声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还在京师待产的沈慧,这个时候自己正应该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可自己却依然在千里之外的浙江为了些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边的老百姓忙乎。一想到这里,老朱的神情黯然了下来。
杨金山闭着欣赏琴声的眼睛忽地半睁开来,瞥了一眼一边的朱一刀,又看了看依然在边唱边舞的宁娘,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门被开了一条小缝,下人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杨金山的眼底的狡黠转瞬即逝,贴在老朱的耳边轻轻地道:“朱千户,你慢慢欣赏,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朱一刀蓦然转醒!他的眼中突然杀机毕露地盯着杨金山!
杨金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神,他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可很快老朱的眼神又恢复了平静:“哦,那你先”
杨金山在离开的时候,对着抚琴的侍女做了个眼色,那侍女乖巧地停下来,抱起七弦琴对着老朱盈盈一拜,如行云流水一般地离开了亭子。
宁娘轻盈地走了过来,坐在老朱的身边,看着他那略带忧郁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动,心里叹息一声,伸出芊芊玉手抚摸着他那半长不长半短不短的头朱一刀始终不习惯太长的头发,没人能拗的过他,就连李化龙也苦口婆心地劝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也没用。
真香啊!老朱已经有些晕乎了。在这没有香水的时代,女人们究竟是用什么来让身上散发着这么好闻的香气?可是当眼光从宁娘美妙的胸部挪到了她不堪一握的小蛮腰时,突然像是被电击了一般,避开了老远。
宁娘惊讶地望着他,是什么让这个男人突然发疯了般躲避这么远?
沈慧已经快生了,自己还在这**窟里**,老朱突然有种想打自己的冲动。都说怀孕的女人是最美的,在这一刻,他只感觉自己背叛了沈慧。
他低下头去端起了酒杯,故意不看宁娘的眼睛,而是仰头把酒一口喝了个精光。就当他还在为这辣嗓子的粮食酒痛苦时,身边又出现了那支好看而又熟悉的手臂,帮自己又把酒杯给满上了。
“那个魏德安临死前,说你让他死的值了,最起码像个男人。你是怎么做到的?”老朱突然对面前这个女人产生了无比的厌恶感,想也没想便开口问道。这个问题憋在他的心里很久了。
宁娘原本妩媚的脸突然变得煞白。
“能让一个太监如此**,杨公公的二十万两银子没白花。”老朱还是没看她,伸手端过杯子把酒都给倒在了地上,然后自己亲手给满上了。
宁娘的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可还没等盈出眼眶,便匆匆地擦了,站起身脱下长衫,换上了自己的外套后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去。
“哪里去?”当她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朱一刀这才又开口问道。他实在是(‘文)很疑惑,也很(‘人)惋惜,又有一(‘书)些嫉妒,同时还(‘屋)夹杂着些不甘。这么一个美人,却甘心陪着个太监……
“织造局,回到太监们那去。”宁娘的声音也很冷,不带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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