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群英》第133章

申泰芝在李隆基时期便时常奉召入宫，向明皇讲道授法，李豫自然认识。
李豫看着申泰芝：“先生为我大唐国师，奉皇帝敕令安抚地方，见此残害孩童的愚昧之举，不但不加以阻止，反而助纣为虐。”
申泰芝平静的回答：“殿下此举已冒犯天神，上天必然降罪于伊水两岸的百姓。”
百姓们听了申泰芝的话，面露惧色，议论纷纷。
李豫义正言辞道：“本殿到要看看，上天如何降罪。”
申泰芝突然闭上双目，口中念念有词，手指来回掐算。
少顷，申泰芝睁开眼对众人说：“太子殿下触怒洛神，不出五日，洛神将降罪河南，到时‘伊水竭，龙门崩’。”
李豫看着申泰芝，笑道：“好个‘伊水竭，龙门崩’，国师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申泰芝也笑道：“本国师言尽与此，五日之内定当应验，各位不如早些逃命。”
回到洛阳的第三日下午，李豫想起申泰芝三天前的预言，问贺拔楚岳：“申泰芝在干什么？”
贺拔楚岳回答：“国师申泰芝昨日已经离开洛阳，现在许州。”
李豫继续问：“城中有无异样？”
贺拔楚岳：“殿下此前已公告全城，请百姓不要听信谣言，目前城中一切正常。只是陆浑、伊阙两县，有少数大户人家出逃避祸。”
李豫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在河南府是越来越有声望了。什么‘伊水竭，龙门崩’，全是封建迷信，我就不信剩下的两天能出什么大事。
次日清晨，李豫刚洗漱完毕，正准备用早饭。
河南令惊慌失措的前来禀报：“殿下，出大事了！伊水一夜之间突然干涸。”
“什么！”李豫大惊失色，筷子失手落到地上。
李豫尚未回过神来，金吾卫将军王震急匆匆的来报：“洛阳城中盛传殿下触怒洛神，上天即将降下灾难，不少百姓举家出逃，是否要采取措施？”
李豫想了想，对王震说：“不必了。金吾卫全体出动，维持城内秩序。”
李豫对河南令说：“本殿这就去现场查看。你不必惊慌，回去做事吧。”
李豫带着浑⒛霄啤⒀ζ椒善锍龀牵吹揭了优稀＠钤ゲ桓蚁嘈抛约旱难劬Γ溉涨盎故锹缓忧逅衷谥皇Ｏ赂珊缘暮哟玻怀呃闯さ挠阍谀嗟乩镎踉＠钤ツ坎夂影叮娌畈欢嘞陆盗艘徽伞Ｒ了嫌蔚男芏缴置埽倘缫蛔烊凰猓幢闾旌滴抻辏铀膊换岫狭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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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豫想起了申泰芝的“诅咒”，难道是申泰芝在暗中搞鬼？派人在上游拦河筑坝阻断伊水。一年多前，在河北拒马河前线，李豫曾经协助李光弼干过类似的事。要在几日内阻断伊水，至少得动用数万劳力，日夜赶工。申泰芝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李豫派人快马前往上游的伊阙、陆浑、伊阳三县查探情况。
李豫回到洛阳宫不久，河南令来报，伊水已经恢复如初。
不多时，伊阙县令回报境内伊水干涸，陆浑县令回报境内伊水正常，且无人在河上筑坝。
李豫查看地图，百思不解，根据两县的报告，伊水的河水凭空消失在伊阙和陆浑两县之间的鸣皋山峡谷中。
李豫思考“伊水竭，龙门崩”，伊水竭已经过去，接下来是龙门崩。什么情况下会发生山崩，难道是地震。对！地震引发地裂山崩，河水流入地底裂缝，所以突然消失。
现在距离申泰芝预言的五日大限还有一天时间。李豫以东都留守身份发出命令，立刻疏散龙门山附近的河南、伊阙、陆浑三县百姓到空旷地带，命洛阳宫卫、河南府军搭建帐篷为老弱妇孺提供过夜的住处，同时出动太子左右卫维持治安。
李豫特意来到城南高岗，这里距离伊阙不过十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龙门山。
第五日白天很快过去，一切正常，没有出现任何异样。傍晚，晴朗的天空中出现数缕黑云，在夕阳照射下呈现出奇异的颜色。戌时二刻，伊阙方向的龙门山中传来一声巨响，大地开始晃动起来。
李豫来到帐外的旷野上，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果然是地震！地震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大地很快恢复了平静。
次日一早，晨光洒向大地，李豫南望伊阙，果然看到龙门山崩塌一角。
午后，各县报来受灾情况，河南县倒塌房舍一百二十间，伊阙县倒塌房舍一百间，陆浑县倒塌房舍二十间，三县无一人死亡。
李豫命令河南府，给受灾百姓发放钱粮，帮助他们重修房舍。
第百五十九章　太阴神君
李豫正在上阳宫中与薛平下棋。
郝廷玉来报：“猎户钟六带着女儿跪在宫门外，请求殿下设法救救他女儿。”在河南府百姓的心中，已经把太子李豫当成神灵。
李豫命郝廷玉将钟六带来。
钟六见到李豫，跪地行礼。
李豫扶起钟六，见钟六怀中的女儿双目紧闭。
钟六告诉李豫，自己带着女儿从伊阳到洛阳，沿途找多位郎中看过，都说女儿没有病。
李豫命刘德顺召来孙远瑛。
孙远瑛为女童把过脉，回禀李豫：“女童脉象平和，确实没有染病。”
李豫好奇地问：“既然无病，为何晕迷不醒？”
孙远瑛：“在下惭愧，不知其中原因。”
刘德顺在一旁说：“该不会是中了什么邪术吧。”
李豫对刘德顺说：“立刻去濯龙宫请袁处玄真人前来。”濯龙宫位于皇城内西北偶，属于皇家道观，主持袁处玄是李豫的老师李泌的道友。
不多时，袁处玄前来，看过钟六的女儿，问钟六：“之前女童身上是否穿着一件铜网衣，脚上是否系着一个秤砣。”
钟六点头回答：“是。”
袁处玄摸了摸女童的头顶，向钟六问过其生辰八字，对李豫说：“殿下，请借一步说话。”
李豫不明白袁处玄搞什么鬼，看在袁处玄是自己师伯的份上，李豫跟随袁处玄来到后殿，问：“真人这是何意？”
袁处玄回禀道：“以贫道愚见，殿下最好不要过问此事。”
李豫诧异的看了看袁处玄，好奇地问：“为何？”
袁处玄：“道家有太阴炼形之术，取七岁前夭折、命格至阴的女童魂魄，在极阴之地修炼。修炼此术需要三件法器－坠魂砣、锁魂衣、引魂针。此术甚为阴邪，只有修为极高的同道中人才可修炼。一旦炼成，可驾驭鬼魅，摄人魂魄，威力无比。”
李豫笑道：“真人开什么玩笑，世间哪有这等邪术。”
袁处玄严肃的说：“贫道所言句句属实，绝非玩笑。贫道知道有一人在修炼此术。”
李豫：“谁？”
袁处玄：“国师申泰芝。”
国师申泰芝每到一地，便散布谣言，借机蛊惑人心，大肆收敛钱财。地方官吏知道申泰芝即是国师，又是皇后的心腹，纷纷奉上厚礼。
潭州刺史庞承鼎一纸奏折，将申泰芝的罪行奏报皇帝。
张皇后在李亨耳边吹风，说庞承鼎有意陷害国师。
李亨敕令新任荆州大都督府长史张勃调查此案。
河阳一战，张勃身为太守临阵脱逃，致使燕军轻易渡过黄河，进袭东都洛阳。因为朝中有张皇后撑腰，张勃被免去河阳太守不到一年，便调任荆州大都督府长史。张皇后暗中授意张勃，拘捕庞承鼎，严刑逼供。
张勃到任后，立刻指使手下对庞承鼎严刑拷打，待其昏死过去，取出供状，强行按上手印。
李亨看过供状，觉得事情蹊跷，派监察御史严郢前往荆州调查。
严郢微服前往潭州，经过一番明察暗访，很快查明案情，将申泰芝的罪行如实奏报皇帝，同时弹劾荆州大都督府长史张勃，对朝廷官员动用私刑。
申泰芝和张勃都是张皇后的人，李亨在张皇后不断怂恿下，敕令将严郢打入大牢，又敕令江南西道采访使吕湮审理此案。
新任潭州刺史陆敬平到任后，将严郢案卷中揭发申泰芝罪行的百姓全部捉拿下狱，施以严刑。
吕湮到达潭州后，原告纷纷翻供，说是受了严郢指使诬告国师。吕湮假装生病静养，暗中派手下微服私访，了解到的真实情况与严郢的供词大致相同。
吕湮担心得罪张皇后，步严郢后尘，没有将调查结果上报皇帝，而是借口案情重大，请东都留守太子李豫参与调查。李亨同意了吕湮的请求，敕令太子李豫兼领荆州大都督，立刻赶赴荆州查清案情。
李豫到达荆州，准备提审庞承鼎核实情况。不料狱卒前来报告，庞承鼎在狱中畏罪自尽。
李豫亲自前往荆州牢城调查，察觉到庞承鼎并非自尽，下令将狱中的严郢转到自己的行营看管。
庞承鼎自杀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