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殇》第42章


三十二、“内裤门”事件
第二天,驻马屯发生了一件离奇的大事。
村头的大槐树上,高高地悬挂着两条裤头。一条是灰色的,另一条是红底黄花的。那两条裤头在树枝上随风飘荡。另外,在裤头一旁还悬挂着一个硬纸牌,上面写的是:朱允和儿细妇春花的苦头,两人不正经。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老槐树下就聚集了一两百人。有人议论说:“不会吧,咱们里长是知书达理的人,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也有人说:“听说咱们族长的这个儿媳妇,可是窑子里出来的,和老公公勾搭,也不是不可能。”
大家围在一起,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很多人以为,朱允是一个正人君子,大善人,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有人以为,朱允丧妻多年未娶,是个老鳏夫,春花常年住在家里守活寡。而且,春花又是那种女人。这干柴烈火遇到一起,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朱越风也在人群中,他说:“朱允是咱们的里长,又是朱姓的族长。现在有人把他和他儿媳妇的裤头挂出来了,就说明事情不是无中生有。我们何不去当面问一问朱允。如果事情是假的,那就让他给个说法。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他就没有脸面再当什么里长族长了!”
朱越风的话首先得到了于之树的响应。于之树一家本来好好的在河口摆渡,却被朱允建了一座桥,生生给把生意搅黄了。他对朱允一肚子气,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要朱允的好看,因此他鼓动道:“朱允这个老狗在外面人模狗样,其实背地里干的都是肮脏的事情。我听人说,他家里还养了许多小姑娘。你想,他养着那么多小姑娘,谁知道他一天到头都做了什么。我们该去质问他一下,看看他这个正人君子,大善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朱越风和于之树这么一扇乎,很快就有人响应了。这些人中,有朱允平时得罪过的,也有纯粹是为了看热闹的。不一会儿,就有三十多人站到朱越风、于之树的队伍里。他们简单商量了一下,便雄纠纠气昂昂往朱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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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跟他的道士朋友范旭祝坐在密室里鬼鬼祟祟地研制所谓的大。补药物“红铅丸”。之前研制的一些丸药,朱允吃了后觉得效力不是很明显,问范旭祝是什么原因?
范旭祝摇头晃脑地说:“红铅者,天葵之水也。《黄帝内经》说,‘月事以时下,谓天癸也。’说穿了,红铅不是一般少女的经水,而是指处女的第一次经水。这是因为‘经水甫出户辄色变,独首经之色不遽变者,全其阴阳之气也。男子阳在外,阴在内;女子阴在外,阳在内。首经者,坎中之阳也。以坎中之阳补离中之阴,益乎不益乎?独补男有益,补女有损。补男者,阳以济阴也;补女者,阳以亢阳也。’”
朱允有些不耐烦,说道:“你还是直接告诉我,怎样才能让这红铅丸,具有你说的那种效力?”
范旭祝说:“制作红铅丸,采的是处女的第一次经水,这样才会效力无比。其余的经水,尽管来自少女,但是,只能滥竽充数。所以,自古以来,红铅丸还是在皇宫里制作比较好。因为皇宫里少女如云,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你想弄出真正的红铅丸,那就得多多采购民间少女。”
朱允说:“我又不是皇帝,哪敢养许多少女。现在家中十几个少女,外面就已经有人议论了。再说,我那两个儿子,对我养少女的事情也颇有微词。”
朱允正说到这里,忽见管家牛煜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老爷不好了,那朱越风、于之树纠集了三十多个村民,气势汹汹涌进来了,说要找你!”
“他们找我什么事?”朱允摸不着头脑。现在又不是缴租粮的时候,也不是官府收税银的季节,这些村民没理由闹事。
牛煜化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都在前院里等着你呢。”
朱允说:“你就说我不在家。”
牛煜化说:“可他们来者不善。有几个人年轻人还围住了三少奶奶,跟她疯言疯语的,还问三少奶奶穿的是什么花色的内裤……”
朱允听到这话,头立刻大了。难道自己和春花的事情,已经传到外面去了?如果那样的话,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驻马屯人五人六地教训别人?又想到昨天晚上莫名其妙丢失的那两条裤头……看来,这件事情凶多吉少。自己要是不出面,让那帮穷小子在春花嘴里问出什么,那可是要命的事情。越想越怕,朱允站起身就跟着牛煜化往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他才感到危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前院里,一群大男人们聚集在那里,都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若是过去,人们见了他都恭恭敬敬的对他施礼问好,谁敢像今天这样没礼貌。更要命的是,有三四个年轻的后生正围在春花的身边说着什么,而春花则“嗤嗤”地笑,声音极为放浪。
等朱允走近一点,就听一个小伙子问道:“我知道你有条内裤是红底黄花的,对不对?”
春花惊讶地反问道:“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以前……是我的客人?”
那小伙子说:“你先说说你这条内裤哪里去了吧?”
春花气恼地说:“谁知道被那个不要脸的偷去了!”
那小伙子说:“人们还偷了一条灰色的裤头,那也是你的吧?”
春花说:“我一个女人家能穿灰秃秃的内裤吗?那条内裤,是我公爹的。”
小伙子紧接着问道:“谁那么有本事,能同时把你们俩的内裤都偷出来。”
春花一撇嘴说:“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本事。当时,我公公出去了,我呢,被两个绿脸小鬼吓昏了……”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朱允咳嗽了一声。春花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马上停了下来。
刚才一直跟春花对话的这个年轻人,是于之树的第四个儿子,名叫于小满。
朱允朝大家拱了拱手,说道:“各位乡亲辛苦!不知道大家结伙来到鄙府,有什么事情?”
大家沉默了片刻,于之树首先发难:“朱大里长,今天咱们村头大槐树上,挂了两条裤头。一条是花裤头,另一条是灰裤头,还写着字,写道:朱允和儿媳妇春花的裤头,两人不正经。我们要问一下,一贯正人君子,一贯不能容忍男女私情的朱里长,能给我们个什么解释?”
朱允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原来自己和儿媳妇的内裤丢了以后,却是被人们挂在村头槐树上示众了。而且,还写了那样的牌牌……天哪,这以后让他怎么在人们面前假正经呢?
朱允是这样的人:他自己淫荡无度,却希望别人都清修做和尚。他在女人身上采阴补阳的时候,却会处心积虑地思考如何让驻马屯的男人们不花心,女人们不红杏出墙。为了实现这样的目标,几十年如一日,他孜孜不倦地努力,不知道处罚了多少春情泛滥的男女。吴氏,是他最近处罚的一个。十几年前,他还曾经指示人们将红杏出墙的本家媳妇,用私刑处死过。
然而今天,自己遭遇到空前的信任危机。这“裤头门”事件,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会让自己一蹶不振。此时,他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绿,绿了又紫。到最后,他的脸色就像猪肝一样,黑乌乌一片阴霾了。他干咳了一声,说道:“这么多年来,我朱允为大伙办事,得罪了不少人。比如,为了让大家出行方便,我拿银子,出劳力,修了一座桥。大家方便了,可是也因此断了于之树家的财路,因此今天于之树父子才会鼓动你们,前来诋毁我。”
朱越风说:“这跟于之树没多大关系。是大家看了那两条裤头,那写在纸板上的话儿,才过来问问你的。你该给大家一个解释。”
朱允说:“我解释什么?如果有人执意诋毁我,从什么地方不能弄两条裤头?难道纸板上写了裤头是我的,就是我的吗?我还说裤头是你的呢,你怎么证明那裤头不是你的?”
一句话问的朱越风回不过腔来。是啊,怎么才能证明这裤头就是朱允和她儿媳妇的呢?
于小满站了出来,大声说:“你儿媳妇刚才承认那灰裤头是你的,花裤头是她的。”
朱越风大声说:“春花,你现在还敢承认刚才说过的话吗?不敢了吧?”
春花撇了一下嘴,不屑地说:“我们家大业大,难道还怕你们这帮穷人吗?我怎么不敢承认?那条红底黄花的内裤,就是我的。那条灰色的内裤,就是我公爹的!”
朱允的汗水顿时涌了出来,心里暗暗咒骂儿媳妇,嘴里却说:“就算这两条裤头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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