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军》第224章


向忠良继续…
“在梁子任的设想中,他的西秦,整个社会都该如军营那样,层层管辖层层监视,民众劳动一起,住宿一起,食物分配药物分配甚至衣衫毛巾等生活所需也要上峰管理分配,我所说这些是真是假?”
向忠良不能答,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沈庆之举杯:“诸君愿在西秦还是在江东,随意!”
又对河西李平璋举杯:“期待和令上一会。”
“在下一定将话传到。”李平璋激动的道,他没想到沈庆之竟会这么公然的流露出对西秦的敌意和对河西的善意来。
然而,崔平此刻心中对沈庆之的举动已更为不满,一个合格的领袖,如何能这么明白的区分敌我界限呢?要说你要告诫我们西秦的可怕,大可私下说,总好过当着西秦信使的面,做这种迟早一战的姿态,这太不成熟。
正在这时,他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崔先生可是认为庆之这般处事太不成熟?”
崔平一愣,寻声看去,说话的还能是说,是沈庆之,他不禁尴尬不已,有心说没这回事,但已经来不及遮掩,沈庆之笑道:“崔先生如此想很正常,庆之虽有征伐天下的武功,可也不是莽夫一个,本该有更婉转的办法,只是,西秦这种行为之可怕,不能早一日公布天下,就要多一人受害,庆之才如此直接!”
他随即对羞怒惊怕的向忠良冷笑起来,道:“你们西秦,无视他人家族百代传承和积累,统一定义其为剥削行恶才得致富,随即怂恿游手好闲者围攻,夺取其产杀尽其人还蔑其身后之名,从而彻底摧毁地方传统,并挟持民心为己所用,这是将本安定的地方毁坏,把良民生生变成流民的无耻做法,再卷流民为军,这就是你们能在半旬内获得巴中十万军马的来由,至于这些流民入伍后,生死再不由己,前些日绵竹那场大战,河西之所以不支岂是战力不如你们,天下可有绑着自己的女人小孩,放在阵前,逼的敌人于心不忍步步后退的军马?”
崔平等一听大惊,失色道:“当真?”
河西李平璋连连点头,愤声道:“正是如此,才使得我军一退再退,若真是我军打不过他西秦也就罢了,遇到这种无赖手段,能有什么办法?要说你们西秦厉害,如何十几万人对我们三万余,逼的我们后退后,我们还是那么多人,岂有输阵不损兵的道理?”
他之前本没脸说话,因为毕竟河西输了,这导致他看到西秦使者时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但等沈庆之这么一引导,本就憋屈好久的李平璋哪里还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即当众咆哮起来,他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神色绝不作伪,而他对面的向忠良却面红耳赤无言以对。
看到这里,崔平等确定真相,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说前朝燕人虽掠杀汉人,但两军对阵时也不曾做过这样无耻的事。
这时,沈庆之又丢出一句:“等河西一退,就开始消化内部,什么清洗整顿?分明是把之前急急忙忙拉入军内的人好好辨析一番,觉得不是自己一路的,或者不太放心的就干脆除掉!”
“除掉?”崔平问。
沈庆之点头,道:“除掉,其实在对河西作战时,梁子任就已在安西发动从地方到军内的大清洗,据悉如今西秦一带,富家几乎灭绝,在短短三个月内,单巴中一带就有数千人被杀,罪名或是欺压仆役,或是扣克佃户,乃至贪赃枉法甚至奸淫掳虐等等,在军中,也有约一成的基层军官和上万士兵被清洗!”
崔平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虽没有从军,但也知道点道理,一支军队在不作战的状态下,居然被自己人除掉一成军官上万士兵,这是多少的人头多少的血腥?
这梁子任就不怕自己人造反?
他刚刚提出这个疑惑,沈庆之道:“换了任何人也不敢这么做,但梁子任敢,因为他背靠罗斯,卡廷行省已为他的大后方,我帐下河东老将刘野风的一个侄儿曾参与燕庭和西秦的一战,当时西秦已经败的无处可去,是罗斯人出手,将燕庭禁军杀灭,这也是燕庭覆灭如此之快的有一个原因!因为他们的可战精兵已断送在安西战场。”
堂上你一言他一句,就在说西秦,就在骂西秦,作为西秦使者额向忠良却没有任何勇气起来驳斥半句,他恨不得钻个洞缩进地里去,也好过在这里受罪,当然,这厮心中自然在大骂沈庆之等。
好在没多久,他的罪就到头了。
沈庆之令亲卫将其抓起,即刻赶回西秦,若敢再在江东境内逗留片刻,就割了他的脑袋,至于西秦送来的礼物等,沈庆之也令亲卫去取来,全部烧毁。
而等沈庆之说完这些,崔平终于明白,沈庆之不是浮躁,也不是没有心机,所谓阴谋未必如阳谋,沈庆之这是早看穿西秦的一切,明白和其绝无任何融合的可能,因此才做出这种决然,同时将自己对西秦的所知全部告知天下人等。
但凡是个正常人,知晓西秦的种种作为后,自然知道何去何从。
这年头,江东或者会有部分人期待西秦胜利,好让自己过上光明正大杀人放火夺钱财的好日子,可这种人能有什么话语权?而江东乃至天下的富户,听到西秦的种种作为,除非脑子进水才会去选择西秦!
这就是沈庆之今日做的这些目的。
崔平相信,沈庆之不仅仅在这里这样公开,他的部下们一定早已经把这些消息传向天下,可以想象,等些日子,等西秦假如有心来斗江东时,经过地方会遭遇什么样的抵制,而时间越久,恐怕西秦越发艰难,除非他们有独霸天下的武力,靠刀说话,不服就死,但这怎么可能,只是,他们背后的罗斯不可小觑啊。
第十二卷 第三回 何愁天下不平
其实这也是崔张等人,姗姗来迟的缘由之一。
早在灭燕大战之前,他们这些北地人就看出许多不对,罗斯在扶持梁子任的时候,也找过他们,但就如沈庆之所说,这些河北大户,百代传承之家,或会有借机壮大的野心,却往往不敢轻易生出勾结外寇的狼心。
最起码,不会做的如西秦这么寡廉鲜耻的直接。
可一旦出现一个势力带头;那么就难免会出现第二个。
沈庆之因此明示天下,并委婉警告,领会他心意的崔平至此才算彻底认识了江东这位少主的真面目,他再想想江东的兵强马壮和十年大计,不禁庆幸自己做对了选择。
等散席后,沈庆之回房,韩诗琪问他今天忙些什么,沈庆之就将所想所做和她好好说了一番,当听沈庆之说,他当庭就把西秦信使驱赶出去,韩诗琪眉开眼笑,道:“做的漂亮,迟早再把那梁子任的狗头砍下,这天下才算安宁。”
随即问沈庆之,对河西准备怎么打算。
沈庆之见她这么关心政务,不由好笑,道:“后宫不得干政。”
这下又惹翻小姐,韩诗琪怒道:“小贼你六院还没凑齐,是不是心中委屈?要姐姐出去给你打打眼吗?”
也就这小娘皮能把市井粗口说的这么跳脱,沈庆之大笑道:“岂有新婚之后天天吵架的道理,不和你争,好吧,你既然问我怎么对付河西,你何不告诉我怎么对付?”
“嗯?”
“说啊,那个,哦,碧螺春,给爷端点粥来。”
“姑爷都记不得奴家的名字。”俏婢双目带怨,小姐当即发话:“小蹄子少装模作样当面勾搭,你当姑娘我是死人?去端茶递水去!”
赶走羞怒难当的丫鬟后,她瞪了沈庆之一眼,直截了当的道:“对河西,唯有恩威并施,总好过提刀去杀。”
“为何。”
“如你所说,我们和西秦模式格格不入,但能和河西融合,且在我看来,在灭燕北伐大战中,那李耀武一直不曾出手,往好处说这个人有眼光,知道参合此事只会为我们吞并,抗拒此事等同自杀,但往坏里说,这个人胸无大志,不是能并天下的英雄,因此可以借势收取,但具体怎么做,就看你那些二货手下的本事了,对了,我镇川哥对此怎么看?”
沈庆之只是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她,并没有回答。
韩诗琪自然纳闷极了,你看什么看,莫非我今儿脸上有花,便在那里不自在的检查,沈庆之忽然叹道:“虎父无犬女,你所说正和我的心意,看来以后有些事情我还要多和你商议才行。”
他说的是真心话,既要走家国天下一途,便不得不收藏起过去的些做派,以后定要有些事情就算孙正川也不能去说,而韩诗琪能有这样的见识,沈庆之偶尔遇到难题和她商讨,也未必不可。
韩诗琪却道:“不是后宫不得干政吗。”原来还耿耿于怀刚刚那句玩笑,沈庆之气急,抓过她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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