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道士的苟活岁月》第48章


也许是为了惩罚自己,也许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得到宽慰。《风流大小姐》中,三月雪最后喜欢上了大小姐。但是大小姐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虐的三月雪死去活来。
这点大小姐又和夏初雪不一样,夏初雪从始至终都喜欢三月雪,大小姐万花丛中采露,片叶却不沾身。
夏初雪出现后,三月雪的心里恍惚有了答案的影子,他不确定,他怕判断错了。所以没有将内心这个变化,告诉任何人。
只是,他对待夏初雪上,有了他所能察觉出来的可怕变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离三月柳絮开的日子越近,心中的答案愈发的扎心,愈发的模糊。
夏初雪每天仍旧是过得很快乐的样子。三月雪帮她攒了一笔费用,满打满算,应该够她等他回来。
她拒绝了。
“我不需要那么多钱,但是说实话,还是需要一些钱的。所以不如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每天给我一个不同国家的钱币。到分别的时候,我每个国家的钱币都有一些了。”
她的样貌很软,很可爱。但是她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她的样子。做出的决定,从来没有改变过。三月雪的建议她也不听。
等待三月雪的期间,小丫头的样子也发生了变化。身体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比如,某天早上,白色亵衣,屁股后面的一大摊‘血迹’。
比如,她的眼睛之前虽然很大,睫毛很长,很浓密,但是她是单眼皮,现在却莫名的在眼角下生出一颗泪痣,还变成了宽大的双眼皮。成了典型的桃花眼。
“三月雪,我可能要死了。肚子疼的厉害。腿也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昨天可能有人偷袭了我,趁我睡觉,砸了我肚子一拳。我屁股那里流了很多血。我也许赴不了之后的约定了。”她嘴唇发白躺在床上,饱满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小球,裹在被子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三月雪。
三月雪是自认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加冠之人,他‘镇定自若’,其实已经被吓得不轻,双手颤抖的给夏初雪倒了杯热水,走到夏初雪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多喝热水,就会好的。”
其实,他知道此事确实应该多喝热水。但是看夏初雪这架势,他动摇了多喝热水的念头。
真的有用吗?他看着床上可怜的小人,如是想到。
也许这个时候,就算躺在床上,也很痛苦。夏初雪折腾了一会儿昏睡了过去。
三月雪看着这样脆弱的女娃娃,不知所措。脑子一片混乱之际,他走到了药堂。
偌大的药房,药也很少,大夫也很少。三月雪没有佩戴他的忠实伙伴,随身的佩剑。他还是有些担心,自己过于花枝招展引来统治者下属的注意,然后被抓去充军。
他穿着也很朴素,一身棕色布衣,带着一顶竹条编织的帽子。
他没有买药,只是在药堂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转了一圈。
药童见他行为有些反常,再看看他那身板,不像是寻常人家过来买药。便皱着眉头,走过来询问:“您是要买什么药?”
三月雪张开嘴,翕动几下,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夏初雪的这种“病”,他咽了口口水,耳根红了起来。
客人很少,药童也就耐心等着三月雪说话。
过了好久……
总归,还是夏初雪的命重要,三月雪抛弃了自己呵护多年的面子,终于将夏初雪的情况说出来了。
他如释重负说完之后,药童却不以为意,“奥,这个呀,过几天就好了,不用太过担心。”
三月雪有些不可置信,就像夏初雪不相信他的多喝热水一样。
大夫见小药童迟迟交谈不完,走过来询问。小药童把刚才的情况和师父说了一遍。
大夫放下手中的药盒,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开一些调理的药。是要等那孩子完事儿之后,补气养气的。注意不要受寒,不要累着,不要乱吃东西。尤其忌辣!”
三月雪抿着嘴,认真的听着,记着。
比对待他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生怕一不小心哪个地方记错了,要了夏初雪的命。
经历了第一次的惊心动魄,第二次,第三次……慢慢就变得得心应手了。
然而,三月也来了。
今年,天暖的早,到了三月末四月初。
夏初雪和三月雪租的房子,在河堤两边,有一种南方的感觉。他们住二楼,有半圆形的落地轩窗,窗外是一个很大的台子。
对面是家青楼,和三月雪租的房子格调一样。一位美艳的少女抱着琵琶,在咿咿呀呀唱着好听的调子。说不上悲伤,谈不上喜悦。婉转迁回,萦绕在耳朵,缠进心里。她每天都唱同一首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某处,似乎是在想事情。唱着唱着,夏初雪也会跟着她不自觉的唱两句。
夏初雪看着三月穿着青色纱衣,露出若隐若现白雪般的手指的少女。皱起了眉头,“她应该会冷的,可是身不由己。”
夏初雪站在红色的台子上,双手搭在栏杆上。看到空中,一团绒绒的、白白的东西,伴着少女的声音飘了过来。
三月雪到了。
第35章 第四个故事
她将手中软软的,没有温度的柳絮; 捏成一个小白点; 扔进了三月的河里。还算很清澈; 不想秋天,河面上; 满是黄色的叶子。
她无能为力阻止三月雪,也无能为力阻止柳絮的到来。她只是尽量拖延着,再多陪他一天。
然而; 柳絮一天一天的增加; 夏初雪每次出门; 都能看到街上一团一团轻柔的白色。她胆战心惊的偷看着三月雪,希望他不要发现这些扎眼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三月雪真瞎; 还是故意装作没看见。两个人对大面积的柳絮选择视而不见。
直到有一天; 两个人再也无法欺骗彼此。
三月雪站在半圆形; 朱红色落地窗外的台子上。手里抱着剑。穿着他们初次见面时的一袭白衣。
漫天的柳絮; 像是冬季里的鹅毛大雪。飘飘扬扬,落在对面一排房子上; 红砖绿瓦; 十分好看。
那个女人还在对面咿咿呀呀唱着小曲儿。她扶着栏杆; 眼睛的方向第一次有了改变,她看向了三月雪。
不过只是短暂停留,她又将目光返回之前看的地方。
一年来; 夏初雪几乎没有怎么长个子。她走到三月雪身旁,才到他胸口的位置。
那天; 夏初雪又穿了一身红,不过是那种纱制的长裙。她抬起小手,张开手掌,看着一团一团的柳絮,从她的指逢间飞过。三月雪看着那只小手,小拇指上有胭脂红。
他的目光落在夏初雪的脸上,皮肤很白,脸蛋微红,小巧的嘴唇也染了一点淡淡的红色。“三月雪,你的真名叫什么?”她的小嘴动了动。
“不好听。”三月雪下意识拒绝道,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对夏初雪,逃避自己的名字。
“我要知道。我怕万一我们真的再也见不到面,我去了阎王殿等你,却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没有办法找到你。”夏初雪眼眶有些微红,她不敢看三月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漫天柳絮,转来转去。
“初雪。”三月雪低头看向那张越来越好看的小脸。还是那么孩子气,就好像从来都没有长大过。“不值得。”
“什么不值得?”夏初雪仍旧带着牵强的微笑,玩着柳絮,没有看三月雪一眼。
“为了我,不值得。”三月雪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觉得不值得,但我知道值得就行了。”一阵清风吹过,柳絮开始不规则的摆动,乱作一团,惹人心痒。三月雪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河面绿水荡漾,一圈一圈。
“我叫张擎。”他说出了他的名字。
最后他们又墨迹了几天。柳絮一天天慢慢减少,柳树长出深绿色的叶子,在河堤两岸,摇摆着,好像在催促着夏初雪离开。
“张擎说过,柳一作“留”,柳树是挽留人的。为什么自己看到柳树却想要离开?”
在一个张擎没有堤防的日子,夏初雪没有打招呼,就这么突然间凭空消失了,带着她所有的东西。就像突然到来的柳絮,又突然间消失在大地之上。
张擎找不到夏初雪开始慌了。他走遍了他们所在地方的每一个角落。他相信凭借夏初雪的脚步,是不可能有自己快的。她绝对还在这里。
可是,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夏初雪。就好像看三月雪只是他一个人的狂欢,而夏初雪是他想象出来的伴侣。
找了很久,张擎觉得自己疯了。他跑到对面去问那个每天唱小曲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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