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171章


在折子里提还是不提呢?
房瞻和彭复很头疼。
要不,就交给黄钦好了?
在这个时节,每行一步,都十分艰难哪。
秦兰璪仍在亭子里坐着,一副打算就这么坐着的样子。
宁景徽恭敬道了声告退,就去继续看账册,一副不打算给裕王留脸的姿态。
真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跟着做出兢兢神情,告退折返,踏上台阶时,房瞻终于忍不住轻声一叹:“雨,下大了甚好。早下早了。”
“裕王皇叔真是每每能让朕惊奇。”A版轻叩桌面,“他说抄家,难道是说朕在抄他的家?除了朕,谁又能抄他的家?”
忠承躬身:“裕王这是大不敬地污蔑皇上,更辜负皇上的厚爱。”
A版挥袖让双腿弹琵琶的小宦官退下,方才又道:“裕王素来狡诈,他这样做必有缘故。”又瞥了一眼杜小曼,“朕觉得,情情爱爱只是个幌子。背后必另有文章。”
看来A版妹子也认可影帝的演技了。
杜小曼默默在心里道,妹子你不用暗示得这么明显,我当然不会捂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想,“啊,难道他做这些也是为了向我暗示,他除了我之外,谁都不会爱,不会娶吗?”
她突然觉得,连这种梦都不会做的自己好悲哀。
A版略一思索,向忠承道:“着人示意楚平公,他的女儿,生是裕王的人,死也是裕王的人。”
杜小曼抬头:“这样那女孩不就……”
A版淡淡道:“逼她的人是裕王,而非朕。”
杜小曼一字字道:“我希望,世间的女子,都不用遭受这些。”
谢谢月圣门道德制高点的句子,关键时刻挺好用的。
A版不耐烦地皱眉:“朕不会真的让她怎样。大不了就让人……”
忠承轻咳一声。
A版摔下笔:“那就再议吧。”继续看了两页奏折,啪地合上折子,“是了,朕想起还有他事,先去御书房一趟。”
杜小曼躬身相送,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不禁想,璪璪跑得这么难以捉摸,是和宁景徽商量好的吗?
一直到临睡,她杜小曼都情不自禁脑内着之后可能发生的种种剧情。
“娘娘在想什么心思?”
头顶上方响起询问,她忙从脑补小剧场中拔出,向着铜镜中的自己一笑。
“可是在想着裕王殿下?”
杜小曼一惊,灯下的铜镜中,晴照那双在帮自己梳发的手一下一下,不紧不慢。
晴照取下她最后一根发簪,轻轻婉婉的话如丝般滑进她耳中。
“郡主请想一想,殿下为何要在此时还做这等冒险的事。唯有云开雾散,鸳鸯才能成双。”
杜小曼猛地起身,回过头,发现偌大的内殿中,竟只有她和晴照两人。
晴照敛身施礼:“奴婢告退。”(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杜小曼上床就寝,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刚才惊站起之前,晴照还在她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声。
“宁相请郡主拿到证据。”
杜小曼一夜没有睡好。
宁景徽要她拿到什么证据?
证明皇帝不是本人?这个年代,没有摄像头,没有照相机,怎样才算证据?
而且,她心中始终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她情不自禁想,是不是自己对璪璪,的确不是真爱呢?
据说,真心喜欢一个人,会愿意为其付出一切。大约宁景徽也把她看成了这样的女人。
晴照说出那番话后,她有那么一瞬间一点都不想配合宁景徽了。这种明明白白利用她感情的感觉真是心塞。
那些被称为怨妇的女人,应该是非常非常喜欢那个不喜欢她的男人,即便对方不爱自己也愿意奉献,才造成了悲剧吧。
人还是最爱自己比较好。这样又算不算自私?
杜小曼在心里唏嘘一声,思路又正回卧底线。
对了,B版是慕云潇,这里有没有可以找到抓证据的地方?
比如,慕云潇总归是要在大众面前出现的,只能偶尔来扮一扮皇帝,那么他是怎么进出宫廷的?
或者,慕云潇在变身为B版时,有什么特殊装备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又或者,指纹?
杜小曼在被窝里捶了一下自己的腿,我真是太机智了!
拿到指纹,这件事应该好办。
次日,A版妹子又来此办公,杜小曼暗暗拿捏时机。
和以前一样,宫女们端上茶水,杜小曼接过,亲自放上桌案,假装手一滑,茶盏没搁稳,盏盖一跳,茶水泼出些许。
杜小曼呀了一声,赶紧惶恐道:“臣妾手滑,臣妾之罪!”假意拿手绢擦抹,袖口扫了一下砚台。
杜小曼更惶恐:“啊,皇上没事吧,对不住,臣妾……”
“娘娘,让奴才来吧。”保彦扶住了她的胳膊,“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杜小曼跪倒:“不,是臣妾的错,臣妾该死,臣妾手滑。”躬身前一扫桌面。
见鬼,墨汁是洒出来了,但是只有一点点,A版早已搁下笔坐着,手指更不可能碰到。
A版硬声道:“都算了吧,擦干净便可,折子都险些污了。”一瞥杜小曼,“你也起来吧。”
杜小曼悻悻地站起身。这个计划果然太弱智了。
第一次尝试,失败。
A版拧着眉头问:“宁景徽仍无禀报么?”
保彦躬身:“宁相与彭大人、房大人的折子,奴才放在最上面了。”
A版取过翻开,扫了两眼,嗤了一声,将几本折子摔在一旁:“这种空泛无实的折子,朕就不亲自批复了。让宁景徽进宫一趟,彭复和房瞻留在裕王府先查着。”
保彦领命,正要离去,忠承公公突然匆匆入内;“启禀皇上,裕王不见了。”
杜小曼又吃了一惊。
A版一怔:“怎么不见了?黄钦不是一直都在裕王府么?这么多人,能让一个大活人平白不见了?”
忠承深深低头:“来龙去脉奴才亦不清楚。黄将军已前来宫中请罪。”
A版站起身:“摆驾,黄钦来了,就带他去勤政殿。”
杜小曼恭送他们离开,下了两天大雨,今日始有转晴的迹象,天上的云盖很薄,好像下一秒太阳就能破出来。
但杜小曼却感觉,真的暴风雨才正要到来。
黄钦在勤政殿,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裕王的确是丢了,而且等于是他看着丢的。
昨日查账到夜里,秦兰璪摆出山珍海味,稀世佳酿,说裕王府平时就这么吃,让他们务必吃吃看,顺带算算每餐的银钱,还让几个没来得及离去的美姬弹曲歌舞,搞得他们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宁景徽坚定推却,说自带了干粮。他们当然要唯宁相马首是瞻,就在歌舞倩影酒肉香中,啃着被雨水泡过的馒头继续查账。秦兰璪又让人给他们备床铺,那华帐锦被神仙屋。住一晚肯定得变裕王同党,摘都摘不清。
宁景徽和彭复、房瞻就先告退了。只有他黄钦借口保护账册安全坚定地留了下来。并坚决地不离开回廊下方。
然后酒足饭饱的裕王揽着美姬,打着呵欠道,黄卿不睡,孤可有些熬不住了。黄卿是否还派几人守在孤床头,保护保护孤的安危?
黄钦再怎么样也不敢真把兵放进去,就派手下前后左右暗暗守好裕王寝殿的大门。
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兵卒们只看见侍候起居的下人进进出出,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裕王踪影,待到门窗大开,发现只有姬妾在镜前理妆。
追问裕王殿下何在。小厮睁大眼道:“我们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呀,诸位没看见吗?”
黄钦立刻知道进套了,但毕竟名义上只是查账,不是查抄,只能一面暗暗派人飞速追找,一面让人马上进宫报信,一面忍气吞声问,裕王殿下几时出门,到哪里去了。
小厮道:“将军对不住,去哪了小的还真不知道。将军昨儿也见着了,我们王爷,去哪儿从来谁也说不准。”
黄钦只能把涌到喉咙的血往肚里吞,还没等再扯破些脸皮问一问姬妾,那美姬又哭了起来:“王爷,昨宵情尽,今朝露散,妾去了,竟不能与王爷当面别。”摸出一把小刀子,就要往胸口戳,黄钦还得拦着。
手背上那个被小刀子口误划出的血道,简直就是他的耻辱烙印。
黄钦再次以头砸地,手指死死扣住地面毡毯。
杜小曼在含凉宫心如猫抓,快傍晚,忠承公公前来带话:“皇上政务繁忙,今日就不能到娘娘这边来了,请娘娘早些歇息。”
杜小曼实在八卦得熬不住,反正她跟忠承公公算是互相知根知底,就说了一句请皇上保重龙体,莫要劳累的场面话后,目光灼灼地问,裕王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忠承公公低头:“这个,奴才只是个奴才,真不懂政务。不过,下午,宁相大人来时,皇上询问他的意思,宁相大人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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