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情感热线》第127章


我并没有为宋祁明解决任何事情,或许他来我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寻求任何问题的解决方案。
如他这样的人,是听不进任何人的解释的。
严格的来说,他甚至不算案例,而我,之所以会时常想起他,是因为,他的故事,跟我接下来遇到的一个故事,很有相似之处。
当仇恨与爱夹杂,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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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明的事情没过去几日,我的院子里迎来了一位特殊的来访者。。
顺太妃。
她见我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只是:“杨瑾今日可到你这里来过?”
我点点头,事实上,杨瑾刚刚离开没多久。
“他今天还会再来么?”
“不会了。宫中毕竟不比在外,我已经叮嘱过他,只许三两日来一次,他也允诺了。”
顺太妃是年已迟暮的美人,因保养得当,五十多岁的她,看起来只如民间年过不惑的女子,而她身上的那种凛冽,和微带一丝倦怠的贵妇人风,却是市井上的女人如何也比拟不了的了。
我不便问她此次来是抱着什么意图,她却先开口了:“听说乐姑娘是能读心的女子?难怪我瑾儿能这样的顺从爱戴于你。”
这样的话中带刺,倒是我预想之中的。
已经听说过不少关于顺太妃的事,所以,就算只是第一次见到她,我还是觉得,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对她,始终抱着一丝怜悯。
作为母亲,她迟迟得不到儿子的理解,这对于任何一个为人母的女人来说,都是一件最最遗憾的事情。
我原以为,她来找我,必是为了倾诉和杨瑾之间的事,可是意外的是,她却对我说:“我带来了一个外府的王妃。她受了很严重的伤,最近刚刚恢复过来。可是对她而言,她觉得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 身体上的伤害,哪怕这伤害险些要了她的命……她的痛苦在于,她发觉自己爱上了两个男人,可是这两个男人,一个却曾害她家被满门抄斩,另一个却对她犯有很严重的欺骗。”
我深吸了一口气,因为,门帘被掀开,顺太妃口中说的那个女子,已经进得门来。
她叫白兰雪,我对她的第一眼,她很苍白,显然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可是却很美,若在她健康时,她应当属于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我这一生,是为了复仇而生。即使是在今天,我说这样的话,如若传了出去,也是足以被满门抄斩的。可是,有些事情,难道真的要带进坟墓中去么?我相信你,也相信你对瑾儿的姐弟情谊,所以,我放心地让你看我的过去,我的这一生。”
这是白兰雪在准许我进入她的回忆之前,说的第一句话。
我点点头,虽然由衷地觉得她没必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将丑话说在前头”。
因为,保密对我来说,本就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
就算她不是杨瑾的母亲,我也必不会对这世界上的第三人,包括杨瑾在内,吐露过于她的过去的一个字。
不仅是对她。这是我给自己顶下的,职业道德底线。
催眠。
如梦。
雪白幻境。
然后,无数的记忆碎片轰炸般散开来。
……
“满门抄斩!知道吗?那么风光的袁家,一夜间被满门抄斩!”
“袁家不是有个女儿在宫廷里当上妃子了么,怎么说也算是皇帝的亲戚,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你有所不知,就是这个当皇妃的女儿惹的祸啊。”
“哦?此话怎讲?”
“听说这个妃子在皇宫里染了重病,折腾了好些日子,前些日子终于支撑不住,香消玉殒了。就这短短几天,袁家就遭此灭门的变故。啧啧,真应了那句老话——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啊。袁家这下可彻底完喽……”
一家名为“来福”的客栈里,两个中年男人一杯一杯地喝着酒,轻声议论着近来整个京城最为热门的话题。
“听说袁府上下,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全体被杀光,尸体就扔在城外的乱葬岗喂乌鸦……”
“袁家最小的少爷也满十六了,那么说,袁家是彻底断根了?”
“何止断根,连支脉也没有了。袁府上下,几十个如花似玉的女眷,全给派到各王公大臣家为奴为婢,永无出头之日;而那些下人,不是赏赐给功臣和军中将领,就是拿到市场上拍卖,随随便便出个价就给卖了……”
“是吗?那么你我也去市场上买一个袁府丫环使使啊?嘿嘿,咱哥俩也尝尝大户家族级的服务。”
“要买张兄你去买,小弟可没这个胆量。我瞧这些人都是沾了晦气的,我王某命薄势微,怕是无福消受啊。”
“嘿嘿……”
两人几杯暖酒下肚,话也多起来,正说的酣畅时,却见酒桌旁多了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提着一个肮脏的小竹篮,篮子里面半盖了一张看不出颜色的破布,露出一堆褐色的盐水花生。
“官人,新鲜煮好的盐水花生,又香又甜,还冒着热乎气儿呢,买一点儿吧……”
姓张的男子一抬头,看见一头雪白凌乱的头发,一张满是愁纹的老脸。两只眼睛更是如同两潭死水一般,毫无半点生机,又看了看她那篮子里的花生,已经煮的变了颜色,便没好气地挥挥手:“不要不要,走开,走开!”
那老婆子却兀自还站在原地,手中不停地抖着竹篮,似是不卖出花生不罢休。
姓张的男子动怒了,乜斜了眼睛,正欲开口呵斥,却被自己的酒友按住了肩膀。
“怪可怜的老人家,张兄何必跟她计较。”姓王的男子呵呵笑道,从腰间摸出几文钱,递给那老妇,道:“来点花生下酒也不错。”
5老妇颤抖着抓了一大把花生到酒桌上,千恩万谢地收了钱,还要屈身打万福。
1那姓王的男子赶忙出手扶住了:“老妈妈不必客气,这个万福,小人可受不起啊。”
7那老妇眼里闪着晶莹的光点,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好人有好报。”便挽了篮子,又去别桌兜售花生了。
z“王兄,你何必对这么一个破老太太如此多礼?”待那老婆子走了之后,姓张的不解地问。
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走了眼,”姓王的男子看着老妇人的背影,喃喃道:“我曾经因为机缘,给袁府送过布匹,招待我的是一个中年美妇,说是袁府管事的头儿,这女人办事爽利,更有说不出的风情动人,因此给我印象极深。”
说“那是袁府的管家,跟这个污糟老太婆又有什么关系?”姓张的男子好笑地说。
网“像,神色似乎有几分相像……”姓王的男子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牵强,将刚买来的那堆变了色的花生扒到一边,笑着给姓张的斟了一杯酒。
那老妇人出了客栈门,篮子里的花生已经所剩无几。今天卖得特别好,可以早点回家了。
她顺路买了几个馒头,放在篮子里。走了半日,终于回到她的“家”——离城里不太远的郊区,一个被废弃的已经摇摇欲坠的烧砖窑。砖窑四面剩了三面,窑顶还有半面残转,勉强能遮风挡雨。
窑洞里,兀自有两个破棉裹着的襁褓,能看得出那襁褓是极细的兔绒所制,乃是只见于富贵之家的物事。却是因为肮脏的原因,颜色已经不可分辨。而在襁褓里,各有一个白嫩的婴孩正在嗷嗷啼哭。
见到了家,原本迟缓的行动,竟然变得矫健起来,与方才那卖花生的老太婆判若两人。
她几步就进了砖窑,放下篮子,将馒头撕成一缕一缕,在嘴里嚼了几下,便拿出来喂这两个不满周岁的小孩。
“小若鸿,饿了吧,来吃大白馒头喽……”
“若鱼,你没有姐姐乖啊,她只比你早生一刻钟,都已经知道不哭了……”
“你们知道吗,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姓了,你们姓江,不姓袁了……”
她说着说着,几天噩梦一般的逃亡,被迫化妆屈辱的求生,一夜白发的她,心已经和容颜一起破碎。
只是此刻,望着自己舍命从袁家抱出来的老爷最后的骨血,她那干涸的眼睛又泛出泪来,一边咀嚼着馒头,一边已是泣不成声:“若鸿、若鱼,你们快快长大啊。莲姨拼了命也要让你们再进皇宫,给你们的姨妈报仇,给你们的爹报仇,给袁家上上下下一百七十二口人报仇啊……”
夜幕降临,这女人的悲泣之声,在呜咽的秋风之中,冷清无比,凄厉之至。
斗转星移,白驹过隙。一晃已是一十三年以后。
在一间低矮阴暗的民房内,弥漫着压抑、沉重的气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躺在床榻上,憔悴的脸上几乎已经没有正常人所拥有的那种生气。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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