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女书商》第167章


他的虚话表儿该往京邑奉去不久,京邑就有快马到了。
信使的仪仗,用了最高级别——竟是平章事亲自作为信使送信!
十二城官制,城君之下,三大尹,各有实事主掌。而几位平章事,并没有某种具体的职权,主要帮君主处理各种细务、碰到各种问题帮君主参谋。各地有什么情况发生,君主很关注,但暂时不便去的。便派平章事前往,持君主信物,有如君主亲临一般。
那平章事信使,仗马直奔华山来。华山公得了信儿,大惊。并华山夫人也呆住了:“送个信儿,何必派平章事来?老爷,我们送上去的那个表,出了什么差错?”
华山公比较镇定:“算算日子,君主应该没接到我们的表。平章事应该是在我们上表之前就出发了。”
华山夫人算术并不是很好,掐着指头数:“那么就是……”
“就是我们得到信,知道了西边危急,平章事已经奉使出行了。”
“难道是君主也要请老爷去帮忙?”华山夫人一喜,忽然眉梢又往下垮。
如果事情坏到华城君不得不请出华山公,那形势已经不是危险到一点点。整座华城,乃至周边城邑,也都乌云压城了!
那将是何等的大劫难——
“事已至此,莫再多想了。”华山公面沉如水,“夫人,帮我备衣冠,准备迎接君使罢!”
别城的平章事多半是文官,行远路要坐车,车子太颠簸说不定还会颠出病来。而华城的平章事,比别城的武官都还更矫健些,骑马比人家坐轿子还稳,千里奔驰,绝不含糊!
华城平章事一路快马疾鞭,近了华山,反而把速度放缓了。
他要给华山公一点儿时间接信、准备。
平章事并不是来搞突然袭击的,他又不想把华山公衣冠不整从被窝里揪出来。大家还是要以礼相见嘛!那总要给人家一个筹备礼节的机会。
华城平章事放缓了这么一段路,到华山公封邑时,华山公已经把迎接的大礼都备好了。平章事近华山公府时,华山公已经按品服出迎。
平章事宣旨。
君主旨意:边事不靖,多年未有。邻城不宁,民心震恐。但凡沐华风、践华土者,无不思报效。愿华山公也为城效力、替君驰骋。
华山公颂恩接旨。
旨接完了,可以说几句体己话了。若是接旨的大臣与传旨的大臣关系好,这时候就可以对眼风儿、袖子里捏手指儿、靠着肩咬耳朵儿:“我说君主几个意思啊?”“你老兄疑心病怎么这样重!是送你富贵,你瞧好儿吧!”“真不是馅饼里藏刀,存心捉弄我呢?”“没这个事儿!君上心底是真要倚重老兄的。”“那我就放心了,呵呵,多谢老兄!今后还要老兄多多关照。”“自家兄弟,哪儿的话!”
就这样,接旨的放了心,传旨的联络了感情,自然也收点好处。大家都合适。
可是,这等本来就有交情的,才能这么办。
如若不然,接旨的印帕澄剩骸按笕耍次艺獠钍故羌父鲆馑肌贝嫉陌遄帕炒蚬偾唬骸熬系囊馑级荚谥家饫锪耍 苯又嫉奶指雒蝗ぁ?br />
又或者传旨的凑趣儿:“哟,大人,恭喜您!就是吧,其实有个事儿,您想不想知道……”接旨的脸一沉:“我只知尽心为朝廷办事!君主要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传旨的只好干瞪眼。多没意思!
华山公接了旨,觑着这位传旨的平章事:认识倒是认识!可也不算多深的交情。能不能私底下问个事儿?他心里没谱。
这位平章事倒是平易近人,拉起官腔宣了旨,完了主动给华山公一个笑,行礼道:“华山公,这次又要辛劳您了!”
华山公一瞅,有门儿!早就准备好的银包,就敢在袖子里悄悄递了过去:“平章事!您看,我已经赋闲多年,筋骨都懒了,忽蒙君上想起,感念自然感念,可是又怕辜负了上头的重望。这——”
平章事不等他把场面话说话,把银包推回给他:“华山公!您老人家太谦虚了,这哪儿的话!这差使,舍您其谁!回头在下还得请您多提携呢!”
一句话,给华山公服了定心丸。不过这银包,他还是坚持要平章事收下。平章事只好却之不恭了,回头,却又送了华山公一份厚厚的回礼。华山公越发心定:看来华城君是真的要用他了,不是赚了他去,斩他大好头颅的。
倒是华山夫人有些担忧,帮他理着行装,莫明其妙心惊肉跳,眼泪都会掉下来,竟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她随身嬷嬷替她开解:“夫人这是产后情绪波动,容易想太多,还是放宽些,便好了!”
华山夫人嗔道:“我这都生了三年了,还产后?!”
随身嬷嬷铁嘴钢牙:“可不是么?夫人!你想想,局势不稳,君上就是有那么个心思,他敢现在办吗?早不办,晚不办,拣这么个时候办,君上自己拿咱城不当回事儿了,愿意把局面搅得更乱是怎么着?”
华山夫人低道:“可是不带军队过去……”
“不带人也好!就是真的带了,夫人,咱说句自己人的话,君上真要有那个心,他手下高手厉害,还是咱们的厉害?何况只有千年作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他要来硬的,咱们带了千军万马去,还得被他钻了空子不是?他这些年也没动手,不就顾忌着我们也有人,他无礼,咱们要报仇!他不敢嘛?这会儿,他也一定不敢,您就放心了罢!军队留在我们这里,有好处啊!咱们这里留的力量越多,老爷只管过去,那人只要脑子还健全,必不敢动!”
华山夫人听得有理,只是在北陲之地夫妻厮守多年,蓦然风云动、龙虎腾,枕边别离,难免又恋恋不舍。她咬牙:“不如我服侍老爷去——”
“哇”的,外头儿啼。她忙侧耳:“小肉儿怎么了?”
“——夫人,不相干的。”外边丫头进来笑禀,“来陪小公子的小儿们,有几个自己在旁边玩时,扬砂迷了眼,故此啼哭呢!”
华山夫人才放了心,又补一句:“哭时带远些,莫惊了小肉儿。砂子也小心些,进了眼都不是玩儿的!”
丫头脆声答应着。随身嬷嬷笑对华山夫人道:“瞧您!这还要服侍老爷南去?您撇得下小公子?还是要把小公子抱了去?”
华山夫人羞垂首。
随身嬷嬷又道:“不过夫人对小公子,也别太娇纵了。铁打火焠的剑、摸爬滚打的儿郎。咱们华城的尊贵,原不是捂出来护出来的。”
华山夫人从善如流,点头称是,又跟随身嬷嬷计议一番养儿的事情。
☆、第四十五章 阿星没胸
阿星跟宝刀终于停了下来。
在简竹那救命符的强效撮弄之下,他们根本身不由己!如被狂风厚云所卷席!虽说是当者披靡,然而身在风云中的两人,实在一点自主都不能了。
“我们刚才……好像杀了不少人了……”宝刀现在都体颤腿酥。
“杀就杀了。”阿星也心惊气浮,然而还是嘴硬。
宝刀抱着头:“要命要命!我违背了爹劝我的话了!”
“你爹劝你什么话?”阿星好奇。
“他跟我说:‘宝刀啊,你不要杀人。不是说杀人有多不好,只不过,如果杀人的话,你自己可能失去很重要的人。’”宝刀学着记忆里白顶天的话。
那是白顶天最后一次说话。
当时白顶天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遥。他忽然间神智清明……又或者说已经陷入糊涂。
就像头顶心有一束光照下来,在这束光里的,清清楚楚,纤毫毕现,而这束光外的,都翻卷着,陷入迷雾。
在这束光中,白顶天记得嘱咐宝刀这件事。不要碰屠刀,免得被悲剧反噬。
“他逃走,原来说的是这句话啊……”阿星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等阿星终于笑完之后,直起腰,发现宝刀用很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
“哦,”阿星想了想,“真的很在乎杀人这种事?那就当作不是你杀的好了。反正在符里,我们都身不由己。就当是一块大石头轰隆隆往山下滚,我们正好站在山石上。山石砸下来,下面的人躲不及,被砸死了,又不是站在石头上的人的错。”
“谢谢你的建议。”宝刀道,“可是你……你记得你刚才说什么吗?”
阿星一回想,变了脸色。
“你说他逃走。你说我爹,白顶天逃走。你怎么知道他逃走?”宝刀一字一字的问。“你知情!?”
那时白日西斜,沙原似雪,天地间一片肃杀。阿星与宝刀立足的山崖,独独如火般红。仿佛多少年前天上曾降奇火,把它烧烤成了这样。
阿星左臂边,有一块石头,形状恰似龙头。宝刀的质问之下,阿星眯缝着眼睛,自然而然把臂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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