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二百五》第30章


说的也在理。
不过白鸦的话把我绕糊涂了,什么叫对方没胆量见我?新一代的亡灵之主是个胆小鬼?……不会吧,这样住在一群鬼里面,吓都会把自己吓死。
面对我的疑问,白鸦意味深长地说:“你见到他就明白了,我保证,不用我出手,你会自己动手把它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拆下来。”
一根一根把对方的骨头拆下来……
我哪有那么暴力?你到哪里能找到像是我这样又温柔又善良的魔王?——米那托天天揍我我都不还手的,所以说……一想到未来的历史书上会如何记载这段历史,我就感到由衷的悲伤。
算了,一个崇高的人,注定不被广大群众理解的。这么一想,我也不着急去猜白鸦口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就好像是我总要见米那托,那位也是要见我的……
夜风微冷,酒劲下去了。我盯着白鸦发了一会儿呆——话说,我是可以指使他干活的,对吧?
“喂,帮我把凯文找出来,成么?”
凯文是米那托的同伴之一,他在几天前,刚刚和克蕾莎一起外地回来。守在总部的人总是轮流,但克蕾莎和凯文是永远在外地出差的两位。其中的原因既简单又复杂,克蕾莎好解释,她是米那托的头号脑残粉加仰慕者加花痴。所以,有段时间我和她每隔一天一场大斗,每隔一小时一场小斗。
一开始我和克蕾莎的动作还算隐蔽,但米那托还是很快发现了——我和她的争夺的胜利品是勇者的私人物品。一开始米那托还想装作一副圣洁无害的模样,可惜的是……好吧,我承认,那场我和克蕾莎打得特别惨烈,因为胜利品是某某的……
咳,你们懂的,内裤。
……所以最后我被米那托毫不怜香惜玉地打成了猪头。
克蕾莎倒是幸免于难,第一天我还羡慕嫉妒恨,倒是第二天,她远调他方的命令下达,我才明白米那托的用心良苦——名单指定的是我和克蕾莎的一起出发,但我本人因为重伤在床不能随同。
事后,我向米那托求证了这件事。米那托先是说了一大群光面堂皇的话,最后,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和克蕾莎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吗?”
我目瞪口呆:“我和她之间能有什么?”
米那托揉了揉太阳穴,目光闪烁地解释说:“教皇圣座说,打是亲骂是爱,很多时候,男人喜欢一个人,总是喜欢撩拨对方,以求引起对方的注意,有时候甚至比较行为极端……”他饶了半天,最后总算说到了重点,“教皇说……我们要学会成全一对深爱着对方却不自知的男女。”
……喂,明显脑补太多了吧!
我急着辩解,却又找不到能使用的言语,倒是米那托噗的一声笑了,拉住我的领子,吻了吻我的额头:“不过,说起来,你最近好像和波西走得挺近?”
“……”
总而言之,米那托通常是不吃醋的,但他吃起醋来要人命。
克蕾莎远调他方的理由比较简单,至于凯文,就要复杂得多了。有时候,米那托自己都在感慨,教皇冕下到底是怎么把一堆奇葩聚集到一起的。当然,这个奇葩包括米那托自己,米那托想了想,纠正道:“不对,布兰多还是很正常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也没有忍心把“他能在一群奇葩中活得如鱼得水,已经是最大的不正常了好吗”告诉米那托。
总而言之,我们只要知道,凯文很不正常就对了。
但是他不正常的方向和大部分的同伴都不一样,应该说,他是我的难兄难弟,不同的是,我每做一件事情都是很有目的的,只是过程出了一点错误。而凯文的特质是……他能十分无辜地把身边的事情全搞砸。
比如说,在成为勇者的伙伴之前,他只是一个神殿打杂的。在授予圣名神具的前一天晚上,他误把端给米那托的盘子和勇者伙伴备选搞混了……嗯,那个盘子里有我给米那托准备的激情一夜的药。
总而言之,备选当天晚上和马棚里的小母马度过了激情一夜。
在这样的情况下,凯文为了掩盖自己的过错,就穿上了备选的衣服。
后来……后来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好在凯文的武器比较特殊,并不是正面战斗。但怎么说呢?……他依然属于不怎么让人喜欢和他打交道的类别——他异常擅长搞砸任何事情。当然,这个属性加上那个专门用来当间谍的圣名神具,大概就是敌人的噩梦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凯文一回到神殿,就躲得不见人影。而米那托急着找他,又分不开身,最后,找到凯文这件事情,就落到了我身上。
哦,不对,是落到了白鸦身上。
☆、第27章 国王的日常第二天
虽然白鸦的脸色看起来,永远像是死了爹娘一样。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工作效率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的。白鸦伸出双手,放在口边,合拢成圆形。他轻轻一吹,破碎的黑影就如同蝴蝶一样,从他双手的缝隙间飞出来,没入黑暗的影子中。
黑暗术法,侦查之蝶影。
我挑了挑眉,看来白鸦比乌鸦更有天赋这件事情,倒不是空穴来风。而且,指使他做事比乌鸦更有莫名的愉悦感——大概就是某种欺负小孩子的愉悦感。
……这么一想我真是太坏了。
等了半分钟之后,白鸦睁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草草在上面画了一个草图,然后递给我。我接过,上面标记的地址让我忍不住挑了挑眉,怎么会是……也对,就那个地方平时没什么人在。
“还有别的事情吗?”白鸦臭着脸问。
我摇摇头,他随之隐没到了墙边的阴影里,但我知道,他其实并没有走远。不过……我忍不住发了一下呆,整个皇宫虽然守卫力量比不上神殿,但什么时候变成敌方人员可以来去自如的了。乌鸦还可以解释为种族优势,倒是白鸦……连亡灵都能漏进来,还是让国王陛下不要在这上面省钱了。
脑子里想着不相关的事情,我晃悠悠地走向了目的地。四周的光线渐渐亮起来,浅色的大理石柱子支撑着屋顶。我慢慢地穿过长廊,迎面是长满了玫瑰的花园,许久没有人打理,那些枝条乱长着,甚至干涉到了人的行走。
上一次到这里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我推开门,古旧的木门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在我的前面,确实站着一个在眺望远方的男人,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清他的脸。我下意识地伸手捞起对方的袖子:“总算找到你了,凯文,你知道阿米在找你吗?”
“我知道。”那人被我的力气带得往前跌了一下,“……但问题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声音竟然异常的耳熟。
我表情僵了一瞬,心头把白鸦骂了一个狗血临头,脸上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国王陛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是个很正常的事情吧。”国王陛下淡淡地说,他把袖子从我的手中抽出来,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我的手指上,“你这句话问得挺奇怪的。”
说的也是。
这所宫殿就是当今的国王陛下,泽兰·迪亚所度过整个童年的住所,对于国王陛下而言,大概这里存在着许多无法被遗忘的回忆。当然,这种认知让我有些错愕,在我的印象里,国王陛下大致是那种思想境界超脱凡人,有着济世救人的崇高内心,和铁血无情的政治手腕,从未允许过自己陷入软弱的回忆中。
这是世人所期待的明君。
但奇妙的是,我对国王陛下最深刻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他轻轻伸出手,弹飞那只金龟子时,洁白的手臂上露出的紫青色的痕迹。
“弗朗西斯?”
我从走神中微微回过神来:“我在。”
“你说凯文在这里?”
“……应该是的把……”我不肯定地说,但白鸦确实是这么宣称的。
国王陛下手抵下巴想了一会儿,随即转身在身边的抽屉里抽出一个带蜡烛的灯座,点燃它。他举着灯座,跳跃的火焰照着他的脸明暗不定。国王陛下说:“来吧,我知道他可能在什么地方。”
国王陛下对这里十分熟悉,我跟在他身后,我们在狭窄的漩涡形状的楼梯上慢慢往上走。国王推开二楼的门,这是一间较为狭小的储物间,各类杂物集齐阻碍视野。国王陛下随手打开一个衣柜门,就看到一个红发男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好久不见了,凯文。”国王陛下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这种笑容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都会让人感到温暖,唯一不能使用的只有国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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