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丹青:杀手相公不好惹》第24章

高人一本正经地点头：“说不定。”
起君怒而发威：“后年去绝人谷！”
后年去绝人谷？那不是后年成亲、后年洞房？高人马上说：“我错了！我们还是明年去吧。”
起君一笑，又要打他，外面传来十六妹成君的声音：“七姐姐，出事了！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起君快步走出门。
成君连滚带爬地跑来：“有人杀三娘！”
071无论如何，一定要回来
起君一慌，回头喊：“高人——”
高人听见成君的话就提剑飞了出去，起君紧跟着过去，跑到楚楚房外，见满地都是血，有几个丫鬟和小厮倒在地上，已然断气。
“娘——”起君大吼一声，四处寻找，在通往二房的走廊上看见。
楚楚趴在地上，身下流了许多血。起君疯了一样冲过去，将人抱起。楚楚闭着双眼，血从脖子上流到手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娘……你不要死……”
“起君！”背后传来高人的声音。
她身子一震，缓缓回头，眼里藏着破土而出的怨恨：“是谁……谁要杀我娘？”
高人身子颤动了一下，走过来搭住楚楚的脉，松了一口气：“娘活着……”说着点了楚楚几处穴道，“我们先救娘，别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棂”
起君推开他，将楚楚抱在怀中，哑声问：“是谁……你师弟吗？”
“不是！”高人抓住她手，“师父已将订单退了，这次来的是长生殿的人！他们也是杀人的，与我们绝人谷素来不和……你放心，我一定查出幕后真凶！”
“不要是她……”起君松开楚楚，痛哭失声。
高人僵了一下，将楚楚抱回房间。
连山秀一早外出，尚未回家。在家的人很快赶来，一边担心楚楚、一边安慰起君。高人走到过去，握住她的手：“等我回来好不好？”
起君木然地坐着，没有反应。
连丽君推推她：“七妹夫和你说话！”
高人见她无动于衷，心灰到底点。他突然很后悔这几夜睡在书房，若她已是他的人，又如何斩得断？沉痛地吸了一口气，缓缓抽回手，指尖将要脱落，她突然抓住了他。他眼睛一亮，火速看向她：“起君？！”
她仍是呆呆地望着楚楚，好久才看向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回来……”
高人心一痛，她的意思：是分是合，也要说个明白？
“很快……很快就回来，好好照顾娘。”
凤展喝完花酒回家，见凤岚站在门口，嬉笑道：“你做什么？又想教育我？我没你能干，我这不自生自灭了吗？”
凤岚冷冷地看着他：“爹找你。”
凤展一个激灵，酒醒了几分，默默跟上她。眼见她走向祠堂，背心开始冒汗。一进祠堂，就听凤轻羽大喝一声：“跪下！”
他不由自主地跪下，藤条如雨点般落在背上。
也不知凤轻羽在生什么气，发了疯一样打他，开始他还能承受，后来发现毫不留情，简直是往死里打，只得向温思烟求救：“娘……”
“谁都不许劝！”凤轻羽大吼。
正欲开口的温思烟只得停住，过了片刻，见他一点不松动，终于忍不住将他拉住：“你打他做什么？！他是你儿子，养不教、父之过，就算做错了什么也是你的问题，你还不如打你自己！”
凤轻羽一怔，瞪着她，将藤条扔在地上：“慈母多败儿！你看他成什么样子了？前不久又从账房偷走五万两银子，你再惯他、再惯他……看谁供给你锦衣玉食！”说毕拂袖而去。
温思烟看着他背影，想追又没有追，将凤展抱起，见人已晕晕乎乎，又急又气：“你为什么不争气？为什么不争气……你至少让我觉得当年的选择是值得的，你为什么不争气……你就算碌碌无为也好啊，为什么要这样……”
凤岚擦擦眼泪，过去扶她：“娘，先送哥哥回房吧……”
温思烟将她甩开：“都是你！你为什么那么能干，不然你爹也不会挑剔他！”
凤岚身子震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怪我？你爱他，就怪我……”
温思烟痛哭，她不是这个意思，但她不想解释。或许，她怪的是自己……
“好，我走……”凤岚哭着退出房外，“这个家的荣与败，再也不关我的事……”
温思烟惊了一下，后来想到，她怎么走得出凤家，门口的人会拦住她的……她放心了，只顾着怀中的凤展。
高人站在暗处，看见了这一切。
他冷着一颗心来，打算用剑架着她脖子，逼问是不是她要杀楚楚。他想他做得到，虽然还没想清楚是她要怎么办，但这一点他做得到。
但此刻，他不想面对她了。她为凤展哭得那么伤心，可还记得当年留在致远庄的孩子？她是否……也会为他哭？
疲惫地离开凤府，站在波光粼粼地桥上，看月亮碎在水中央，他心乱如麻。
他是杀手，早已没有心。但如今，总有这么多人、这么多事来乱了他……
耳边传来嘤嘤的哭声，他木偶般望去，见凤岚站在岸边，泪痕映着月光，闪闪发亮。突然，她终身一跃，跳进了河中。
他冷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动。夜人静，除了他，没人看见她轻身。他是杀手，杀人的，不应该救人，他决不能去救她！水面趋于平静，在最后一刻他却飞了过去。
将人救到岸上，他使劲压着她胸口，好久才让她喘过气来。而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我只救你一次……”他说，“想死就再跳，我绝不再多管闲事。”
凤岚睁眼，只模模糊糊看见一张脸，而面具的光泽，异常清晰。
他起身，决然离开。
长生殿，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也可以说是唯一。除了绝人谷，其他小组织虽不听它号令却都忌惮它，若它知会一声，莫敢不从。
因这原因，高人去了长生殿。
温思烟有多恨楚楚，他不知道。但绝人谷退了单，她马上找了长生殿，决心很明显。长生殿那么多高手，他没法保证时刻周全，除非……长生殿放弃这笔生意，并告知所有杀手和赏金猎人：谁都不许动！
殿主的房内，薄衫飞扬，喘息阵阵。屋外的高人挑了一下眉，想不到长生殿的殿主好男风。
他闭上眼，摒弃这些声音。约半个时辰后，屋内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将他抬走。”
高人睁眼，见几个男仆抬着一名俊秀的少年出来。少年的脸印在月光下，还残留着激情的余韵；媚眼如丝、唇红齿白，比起女人毫不逊色，看得人心房一动。
高人握剑的手紧了紧，或许……来这里是错误……
待屋里呼吸声均匀，他提剑进去。长生殿的殿主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很快发现有人潜入，但他比不过高人的决心，终是慢了一步，被剑扼住了喉咙。
高人站在他身后，他看不见，人却镇定，笑问：“你不是我长生殿的人？”这是肯定的，他手下还没有这么厉害的人物，“能顺利进入长生殿，还到达我的房间，真是佩服。”
“在下无意得罪，想向殿主打听一件事，刺杀济南连三夫人的雇主是谁？”
“长生殿一天接那么多生意，这我如何记得住？”
“我可以等你想起来。”高人的剑近了一些，“我不拐弯抹角，希望殿主也能畅快点。”
殿主沉默片刻，猜不中他来意，决定答了再说：“淮阴凤府温思烟，她用十万两白银买连三夫人一条命！”
高人双手发颤：“我要你放弃这笔生意，我再还你一笔！你若有谁不好杀，可以交给我，我一定完成任务！”
殿主眼一眯，突地笑了：“连三夫人是你什么人？”
“你不必知道！”
殿主抬手在剑锋上摸了一下：“你这是威胁，还是请求？若我不答应，你要杀了我？”
“杀了你命令不会撤。”
“你倒是明白。”殿主一笑，“我可以答应你，但一比一我不换！现在是你求我，你就得为我杀一百次人，否则我明天就杀了她。我知道你厉害，但我可以全殿出动，我倒想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拦！”
高人的剑仍在他脖子上，很久才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不杀和连家有关的人。”
“那由不得你选择！”殿主沉声道，“我说过了，是你求我，你只能听我的。”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高人怒道。
“你刚刚不是说了：没有我，谁来收回成命？”
高人咬牙：“好！但整个江湖，都不可有人去杀连三夫人。只要她平安，我为你杀人，直到一百次为止！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
“没问题。”殿主愉快答应，“我暂停行动，你先帮我解决十单生意，若你做得漂亮，我马上将人召回，从此以后她绝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