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美相公》第31章


我想着想着,心情甚好,对着湖面不自觉哼起歌谣。调子是顺心而为,随意所作,并没有什么讲究,却在空气中交织应和着什么,等我被小勇哥唤回神,已不知过了多久。
他轻轻拉了我一把,“我跟你说的你听到了吗?”
“什么?”
我无心一问,他脸上却似有失落,勉强地笑道。“没什么。”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刚才随口哼的曲子似乎在不远处隐约和什么调子重合,我倏地站起身。“小勇哥,我要回家了。”
他一跃而起,不由分说的抱着我。手在背后轻轻顺着我的头发,“无论如何,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开始…”
说完,将我放开,身上平添一股勇气,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时光太漫长,我对自己尚且没有信心,却要承担他在我身上押的赌注。乱花渐欲迷人眼,于琥珀珠之前,究竟一期一会是极致的绚烂迷离,还是浮世的诱惑,我亦无从可知。心不在焉之下,已不记得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有个声音从不远处悠悠传来,引我归家。
我拔腿狂奔,无视身后某人在瑟瑟风中看我远去,曾经我也是这么目送他的离去。然红尘颠倒,总不能时时随心。我被乐声牵引,心里那只小兽呼之欲出,朝江汀阁飞奔。
今天是初八,小伙计说过年关之前的这一天,是他的生日。他,断是不希望我外出的。
想起这件事,我深深懊悔,早知就不该出门。惟今之计,只好上街市去买些好酒好菜。可申时已过,生意人也都收档关门,推着车子从我身旁过去。
天空中飘起毛毛细雨,淅淅沥沥,我发了疯地跑到城西,街角的老伯还剩最后两只卖不出去的烤地瓜。
我冲过去丢下银子,抢走地瓜,一阵风似的又跑走。身后老伯呆了片刻,发了疯的狂喊。“有鬼啊!”
沿路狂奔,腹部斜侧开始隐约疼痛,熬到家门口时,头发湿透了,裙角也沾了污水。
偌大的厅堂空无一人,卧房里也不见小伙计的踪影,最后是在院子的墙头上逮住他。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背对着我,望向江面。
阴雨之下,湖水丰盈,轻拍的浪涌向岸边。如同我心湖的澎湃,发出警示宣告就要溢出。在某个被压制的角落,传来嗡嗡的蜂鸣,企图冲破牢笼。隐约好像是曾有个类似的背影遥遥等着我,他用树枝在地上一划,盘腿而坐。“你迟到了一时三刻。”
我谄媚的跑过去求饶,趴在他腿上看云海翻腾,听曲声悠扬。
这一番雨中的景致令他的背影看起来无端落寞,与记忆中的光影重重合合。我用手掌按了按太阳穴,定神跳上墙头。“下雨坐在这里会着凉的…”
他抿嘴一笑,佯怒道。“反正你也不回来,没人管。”
我往他身边挪了挪,“别这样嘛,我尽快了…”
他睨了我一眼,不屑一顾。“他不放人?”
我苦笑地摇摇头。
萝卜别过头去,双手抱胸。“你这个女人,就是你三心二意,心猿意马,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我无奈揉着衣角,他见我吞吞吐吐,接过我兜里的地瓜。“唔,倒还是热得…”吃到一半,陡地停下看着我裙摆。“怎么搞得这么脏,跟泥猴子似的?”
我扁着嘴不说话,还沉浸在三心二意和心猿意马的指责中。
他拉了我一把,掀开裙子,露出些微发红的膝头。“刚才摔跤了?”
“路上地滑,不下心…不小心馅水塘里了。”
“你白痴啊!跑这么快做什么,地瓜冷了会死啊?!”他骂人都能骂得心情如此之好,一口气把剩下的地瓜塞进嘴里。
我冲他吼道,“还不是为了早点回来给你庆祝生辰,有…有你这样…”我气得说不出话,别过头去决定打死不开口了。
他将我抱到腿上,揉了揉我脑袋。“算了,原谅你。”
我恨恨得拉起他手臂咬上一口才解气。
他轻轻拂去我头发上的雨珠,“真是小怪兽,从小到大都爱咬人。”跟着将地瓜放到我手心,“快吃,肚子都叫了。”
我一听,果然肚子咕噜噜,咕噜噜。“唉,中午没吃饱。”
“他都请你吃什么了?”
“呃…忘记了。”
“哪有人吃什么记不得的。”
“真的忘记了嘛,光想事了!”
他笑地嘴咧到耳根子,“想谁啊?”
………
我被人戳穿心事,仓惶地岔开话题。“今次算是我不好,白天就不该出去。等我明年做寿面给你吃,还有寿桃,寿包…”
他扑嗤一笑,眸中五光十色。“吃什么寿桃,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我也不稀罕。”说着,手环上我的腰,于我耳边压低声音。“我想吃什么桃子,你心中有数。”
我险些噎着,连连咳嗽,他笑咪咪顺着我的背,享受我不知所措的样子。
小伙计真是越发不要脸了!T_T
明明是披着羊皮的狼,扮猪吃老虎一般的人物,偏生我当初看走眼,还以为他是什么温驯的麋鹿,后悔莫及,后悔莫及呀!
我的脸深深地埋在他胸口,头也不敢抬起来,深呼吸数次方稳住心神,同他认真地说道。“萝卜,生辰快乐。”往后的来年,后年,大后年,大大大后年,都要在我家一块儿过生辰。
他定定地望着我,生亮的眼珠子像染了夜色的湖水,引发小红桃瞬间骤停——!
尔后,指着自己的脸厚颜无耻地说。“你是不是该主动点?!”
我先头还兀自沉思这场主仆之战应当如何扭转乾坤,运筹帷幄,眼下却像受了蛊惑一般,十分没骨气地主动凑上去啵了他一口。
明明是孤月寒鸦的冬夜,雨丝纷飞,当唇瓣碰触到他脸庞的瞬间,却有如千树万树梨花开,只有浪漫光景。
寒冷引人相依偎。他得意非常,朗声开怀大笑,将我揽得死紧不放。
我望着墙头角落那一株梨树,“过两个月梨花开了,我们一快儿酿酒喝。”
他冲我坏笑一通,“某人今晚表现还行,破例给一口酒喝,允许各种放浪形骸,无礼失态。”
我兴奋地摩拳擦掌,眼见他跳下去从丧彪的小木屋后头搬出一小坛罐,掀开塞子,芳香扑鼻。
小伙计表示,由于我的主动令他颇为舒心,欢迎我以后常常‘主动’,多多益善。
我好奇,“那每次‘主动’,都能给一口酒喝?”
小伙计曰,“看你伺候地到不到位了。”
我纠结于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转眼不过才喝了两杯,便被他以‘浅尝即止,小酌怡情’为由推去洗澡。彼此轮流望风,最后热乎乎的滚到床上窝成一团。
正文31 甜水乡奇珍——璎珞宝珠俏
我纠结于如此模棱两可的答案,转眼不过才喝了两杯,便被他以‘浅尝即止,小酌怡情’为由推去洗澡。彼此轮流望风,最后热乎乎的滚到床上窝成一团。
腊月里,天寒地冻。小伙计身上热,我抱着他死活不肯撒手。他拿我没办法,只好任我缠着他脖子,满口胡话。
其实我心里有许多话想同他说,到了嘴边全都黏糊成了面团疙瘩,不知他听明白没有。面前的一座大山一块石头,我是半点没挪动,生生地无功而返。原本只消同他说一句,结果因着这些障碍,不得不解释更多,好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最简单的话也就成了千言万语。
他听我支支吾吾,只是轻轻地安抚道。“没关系,没关系…”
我这才安然入睡。
隔天醒来,发现自己怀里被人塞了个枕头,我愤怒地弹起。“混蛋。”
丧彪在床下蹲着,该是萝卜出门前吩咐它看好我。
“昂——!”我在床上打滚,满腹牢骚。“儿子,他太坏了,我要抱他,结果他给我塞枕头。”
丧彪先前挺安静,此刻却突然汪汪汪狂性大发。我听得楼下有响动,是有人拍门,便起身下去应。
门外停了一辆金萱马车。
老奴躬身迎候,“主子派我来接姑娘过府一叙。”
这阵仗,不用猜也该是李今那块小石头的。
我抬头看朗朗乾坤,盘算着不如就乘今天这个好日子先把他解决了吧。
*
李今在府中浇花,我走近细细一瞧。“牡丹?这品种很奇特,可不是我们甜水的。”
他冲花朵微撒露珠,“呵,这株璎珞宝珠是前几日特地从平洲调来的。”
“平洲?”我想想也是,“我从没去过那儿,不过听说那儿最适合种牡丹,好像你这样的人物,也的确是花中之王才衬得上的。”
“你在骂我?”
“我在夸你。”
“哼,那我可却之不恭了。”他说完,挥袍在石凳上坐下,替我斟了一杯酒。
我吞了吞口水,“不了,昨夜才小喝两杯就犯糊涂。”
他方才还眉目端和,如今却不大痛快地撇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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