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劫美相公》第5章


我大力甩开,突然抬高嗓门,“我不要!”
“你——!”他气的拂袖背对我。
我压着喉头涌起的不适,“你怀疑绳索被人恶意割断,而做这个事情的就是我对不对?”
他不语。
先不论小勇哥是否怀疑我,他只是想速速了结此事,息事宁人。证据在他们手里,这件事情若是搞大,我根本是百口莫辩。
纵是心中百般不愿,我还是挪了步子,到白雅问身边深深鞠了一个躬。“对不起。”
白雅问微微侧过头,“我猜想你也是不小心的,今次就当是卖个面子给骁勇。”
小勇哥在我身后紧紧盯着,我回到他身边,一字一顿。“道歉我已经说过了,但是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
拽着自己的心愿纸,我抬脚往外飞奔。
萝卜一直不远不近地站着,看起来似乎是与我们隔离,却总不能忽视他的存在。此刻他跟上我的步伐,终于在寺门外追上我。
我丢掉那张来历不明的心愿纸,还狠狠在地上碾了两脚,萝卜一把拉住我。“好了好了,气死了自己不值当。”
有个僧人持帚轻轻扫落叶,地上的纸片被一并清走。
我暗暗低着脑袋生闷气,萝卜轻轻托起我的下巴,目光直直向我射来。“人生中诸多磨难,被人误会冤枉也无非小事一桩,过了就算了。”
我拍掉他的手,忍不住埋怨。“你说的到轻巧。”
他笑的弧度适宜,眼睛顺延地微微眯起来,象清晨日出,带来薄薄的暖意。“走吧,该下山了。”
我无可奈何地跟在他身后,走的有气无力。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我却是一鼓作气天没亮就上山,如今落得浑身麻烦,心情触底,自然是拖着步子,步伐越来越慢。
脑中许多纷乱的细节时隐时现,理不清楚,走了良久竟走出一身大汗。
我擦了把额头看天上太阳慢慢移到正中,脚下虚浮,眼内事物开始出现叠影。
萝卜问我,“怎么了?”
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早上没吃东西的缘故。”
似乎是胃有些疼。
我俩起先并排而行,后来变成我踉跄地跟在他身后,如今我痛地蹲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他却已走出好一段距离。
额头上的虚汗密密麻麻,微风一凛,我背上生出凉意。跟着眼前发黑,便跌倒在地。
恍惚之际,有人踩着轻疏的步子向我靠近,轻轧出树枝落叶的细簌。他慢慢将我扶了起来,借着林间树叶斑驳透露的光影,我看到萝卜站在眼前,他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抱起。
天旋地转之后,额头上传来暖暖的呼吸。
长久以来,我都一个人在家,孤立无援。而今靠在他胸前,听到起伏的心跳,便觉得有所依靠。许是这个原因,眼睛有些朦胧。渐渐的,更是难过。紧紧拽着心愿纸,于掌心揉成一团。
沿路下山萝卜一言不发,脚程出奇得快,不消片刻已至山脚下。我累的睁不开眼,却能听到些隐隐约约的碎语。
大约是在鄙视谁家的风筝很丑恶,很粗俗。
我眼睛撑开一丝缝隙,见到对面停着一顶轿子。轿中人面目不可见,金丝蟠龙靴倒很是彰显贵气。
鞋子的主人细细吩咐什么,面前的下人弯身直点头,跟着跑来我们跟前说道。“我家主子让我把这个还给二位。”
我一看,又是那张被我丢掉的心愿纸!
上面乌漆抹黑画了一团乱线,分不清是一颗大白菜还是茄子之类的蔬果。
委实寒酸。
我诧异地问道,“你家主子怎么断定这是我的?”
下人偷偷咧嘴笑,把头埋的低低的,以为我看不见。“主子说这么别致的纸鸢百年难得一见,姑娘手里揸的是只燕子,纸片上写的名字也有燕,所以主子猜…”
大约是见到我脸上乌云密布,他不再说下去了,同我们告辞。
这张凭空出现的心愿纸,被我丢弃,被僧人清走,兜兜转转,却又再度回到我的手里。
萝卜见我面色郁郁,显然是不想要,便从那老奴手中接过,放到自己腰间。
我忍不住问他,“我的风筝这么丑,这么难看?”
他下巴抵住我额头,浅笑不语,温柔无双。
第5章 甜水乡流氓——外强而中干
回到家中,他径自将我抱上楼。低低的眉毛下压,长睫毛盖住了那双似麋鹿般乌黑的瞳孔,叫我看不清那里头真正的话语。
“我去给你煮个姜汤。”他说完便急急下了楼。
我脱掉身上的衣服,反过来一看,屁股后头一大坨红色,丢人!
拿了新衣服换上,肚子还在抽搐。我便和衣躺下,不过一时半会,便困意来袭。朦胧间,闻着姜花浓烈的味道,伴着甜甜香气。
睁开眼,萝卜坐在我身旁。一手端着姜汤,一边塞给我一个地瓜。“先垫着肚子吧,出去一天家里没有吃的。”
我大口一咬肥胖的烤地瓜,打了个饱嗝。“萝卜,你给我说故事吧。”
他有些意外,“故事?”
“嗯嗯。”我一个劲儿的点头,“以前我睡觉时,娘亲总搂着我,给我说故事,哼小曲。等我睡了她才走。”
他把姜茶端到我跟前,“你乖乖喝光姜茶,我倒是可以考虑。”
我白了他一眼,把姜汤当作老酒一口给闷了。
汤汁暖了胃,热气涌至丹田。我靠在床上,慵懒而惬意,像从头到脚被淋了一盆热水。
萝卜的声音低沉而轻柔,“从前,有个小王子,他住在皇宫的西面。四周是高高的围墙,他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就像一个被囚禁的小鸟。”
“他要学很多东西,还有很多的规矩,万不能行差踏错。每天唯一能让他高兴的事,就是园子里大朵大朵的红色玫瑰,极致盛放。”
“什么花?好看吗?”我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听故事总爱插话。
萝卜却不介意,他的手指摸了摸我脸颊,一不留神,差点以为是娘亲回来了。我挪了挪屁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是惬意。他声音轻浅,低低的在耳边絮语,听着听着,我的上下眼皮便开始打架。
“这些花,叫做沙漠玫瑰,极难存活。他却种的极好。后来某一天,母亲死了,兄长杀了他父亲。一夜之间,血流成河。鲜血流到了玫瑰花田,花儿都枯死。后来有个服侍了很多年的老奴偷偷给他一匹马,让小王子连夜逃走,带着最后一支残存的玫瑰。”
“后来呢?”
萝卜弯了嘴角,似乎想到什么甜蜜的事情。“后来,后来他要去找他心爱的姑娘。”
终于,我眼睛缓缓闭了起来,嘴里却还是不依不挠的追问。“那后来呢?”
萝卜不吱声,我又委实真不开眼,只得胡乱伸手抓了萝卜的衣下摆,扯了扯。“后来呢?”
“没有后来了。”萝卜俯下身,替我掳去额间的碎发。因为盗汗,头发粘在额头上,不太舒服。“后来我也不知道。”
我皱了皱眉,真不会说故事,烂尾!
此刻肚子发动了新一轮攻击,痛的我死去活来,便想翻身趴着睡,压着忍一夜大约便能熬过去了。
萝卜似乎是看出我的意图,双手扶着我肩膀将我身体掰正。一只手陡然伸进被窝里,温暖的的掌心在我肚子上,轻轻地打起圆圈来。虽知他并无恶意,心还是跳漏了半拍。
他的掌心温热,时间一长,暖暖的发烫。加之先前姜汤的作用,持续的抽搐渐渐轻微。我躺在床板上,身体沉重,觉得有所依靠,连一颗心也安稳的落到了实处。
“娘。”我鼻子发酸,跟着牙齿漏风。“我想你了,娘。为什么你们不要小汝…”
耳边传来低低的叹息,萦绕,沉浮。我睡的迷迷糊糊,仿佛来到熟悉的樱花路,在乐声的牵下拾阶而上。我跟着轻轻地哼,是似曾相识的调子。梦里眼里心里闪过绿色的树叶,含在嘴里,能吹出忧伤的曲。
是谁在吹。我在花色迷离之中追逐,拨开树叶想要一探究竟,却拨不开层层白雾。只得个模糊的暗影,有个人站在山顶向下望,他如磐石稳固不动,只有一双黑亮的眼睛,映衬了粉白的花间世界。
*
这一睡,一直睡到隔天将近午时才醒来。萝卜在楼下忙活,我杀过去以武力威胁他不得将我血染白裙的事宣扬出去,否则大刑伺候。
他用鸡翅膀塞住了我的嘴,继续干活。
他干的活包括有,喂养我的小金鱼,险些将它们撑死;生火做饭,差点将厨房烧光;我休息了多少天,就给他收了多少天的烂摊子。但是看到他穿着我爹的白袍,站在柜台后头替人客量取药材,我就觉得好看的紧,一个人蹲在二楼拐角处,偷偷摸摸张望。
除此以外,他知道我被人冤枉,心里始终耿耿于怀,得了空便又上山一次,将致使幡幔倒塌的那截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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