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春妍》第40章


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去请教云娘,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张氏将迎春打发回去,临走还不忘记叮嘱她,说是不需要让小娘子知道夫人担心她,看着迎春会意的应下,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去,一路上她的脚步越来越急,最后忍不住小跑起来,她出外打探了几天,都不曾打探出那位神秘夫人的底,谁想迎春跟着小娘子出了一趟门,事情就有了眉目。
张氏一路冲进陈家主院的东厢房,进门时特意问了下门口的小丫头,老爷的去向,问明此时还在在冬阁,一时放松了心情,挑起门就朝里头喊着,“夫人,打听到了。”
一道冷冽地目光,将她所有的话都逼回了肚子里,东厢的榻上坐着的不止是夫人一位,二郎陈籽陵一脸好奇地回头看着她,张氏脸上的笑容收了半分,谦恭的低头行礼,“见过夫人,见过二郎。”
陈夫人不满地剜了她一眼,转颜看向儿子,“下面是什么?”
陈籽陵失望地收回眼光,眨眨眼继续背了起来,“起翦颇牧,用军最精。宣威沙漠,驰誉丹青。”
“何解?”
小小的脑袋摇了摇,缓了半拍才回答,“这句说的是秦国将领白起、王翦和赵国将领廉颇、李牧,用兵如神,还有,还有。。。。。。”陈籽陵缓缓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粉色脸蛋上渐渐苍白。
听着儿子低到不可闻的声音,陈夫人脸色渐变,深吸口气,扯动了嘴角摸着他的头,“不记得了?”感觉到手掌下的头点了点,笑颜一展,“今日比昨日多背了两句,剩下不记得了,明日问了老师再背给娘听好不好?”
陈籽陵诧异地抬头,小心地看着母亲的脸,看她并没有生气,小嘴一咧,用力地点点头。
“水仙,你送二郎回房梳洗。”张氏那藏不住话的表情被陈夫人收在眼里,她也急切地想知道陈籽妍今日遇到的是谁,将儿子早早打发出去,这才转头看向张氏。
“这么多年了,毛燥的性子一点没变,芙蓉比你小了好几岁,可比你沉稳多了。”张氏跟在她身边多年,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说了多少次也没变。
张氏心有不忿,鼻子里喘过粗气,扯了下嘴角,“芙蓉聪明机灵,婢子没得比,芙蓉样貌出色,奴婢更没得比,可是说到对夫人的心,却是一分都不差。”
陈夫人轻嗤一声,睃了她一眼,“就你贫!说吧,打听到什么了?”
“夫人,刚刚我去见过了迎春。”张氏说完回头看看门边垂着的布帘,“那丫头说小娘子从马家出来后,去了一家名叫墨华斋的铺子,说来也巧,与一位贵妇人同时看上了铺子里新出的花笺,两人一见如故,迎春说,她们说的那些她不懂,什么云烟墨好还是松烟墨好,反正就是谈得投机,临走时,那贵妇说觉得小娘子很面善,像极了从前一位故人。”
陈夫人微垂的眼睑猛地一睁,眼里闪烁着略带兴奋的光芒,“故人?迎春可说那妇人是谁家的?”
“她一小丫头没见过世面,怎么知道是哪家妇人?不过,小娘子好像问了她,说是绵阳县的,过来走亲戚的。”
绵阳?陈夫人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蒋家不是绵阳人,不过,好像有个什么亲戚住在绵阳,莫非就是此人?“明日你去墨华斋打听打听,对了,迎春你觉得如何?”
“那丫头机警着,我找人去玲珑阁叫她,她是趁着给小娘子送东西去冬阁才溜出来,可让我等了半天,夫人眼光那可不一般,我听她话里,多是对小娘子不满,说小娘子总是和荷娘神神秘秘地关着门说事,别说是她,就连一早跟在小娘子身边的丁香,也被挡在外面。”张氏想着荷娘居然一面和夫人亲近,一面与小娘子交好,两面三刀最是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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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阵脚自乱
陈夫人没有答她,心里想着那日去玲珑阁后,芙蓉回来跟她说的话,荷娘吃得好,睡得好,连梳洗都使唤着山茶,摆足了谱,问她怎么受的伤,荷娘咬定了是为小娘子去采摘梨花,再问为何不让小丫头们去,却答小丫头做事不牢靠,说来说去都像是隐瞒了什么事。只是伤了头而已,躺了近半月不见好,足见里面有问题。
“荷娘本就不可信,我从来就没当过真。她想两面讨好,左右逢源,想得到是挺美。”陈夫人恨恨地拧着锦帕,心中想起当初嫁入陈家时听过的传言,阴森森的哼了声,“你找个机会。”
张氏先是一愣,后又了悟地用力点头,夫人的意思虽然隐晦,可她跟随多年,自然是能听明白。
神秘地贵妇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张氏借着给县城里各家夫人送礼的机会,四处打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墨华斋的伙计说是头一次见到,而玲珑阁的那位突然就转了性子,频频出入府门,一会儿去马家赴约,一会儿去玉佛寺祈福,一会儿被邀着参加茶社,双流县城的名媛圈子里,都知道了陈家小娘子的大名。
张氏好几次听人称赞,说是陈家家教严谨,小娘子行事大方得体,性子温婉娴静,写得一手好字,制得一手好茶,各家宴会争相邀约,风头一时无两,比起当初张欣如更盛一筹。
这些话回到陈夫人耳中,自然不会有好心情,先前张欣如呆在家中赶嫁衣,后又回了张家给张老太太祝寿,各家夫人小娘子似乎都忘记了这位能诗善琴的张家小娘子,陈夫人虽然憋气,但想着张欣如日后的夫家,心中的怒气减了不少,对于各家的邀约也不阻挡,盼着能有人看中陈籽妍,来家中提亲。
只可惜,她没能迎来提亲的人,却迎来了陈方铎。
上次因着替陈籽妍寻亲的事情,夫妇俩冷了几日,陈夫人气了几天之后,也明白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夫妻离心,找了个月色如水的夜晚,亲自送了参汤去书房,如今虽不如新婚时如胶似漆,但也相敬如宾,一团和气。
“老爷,你这是在找什么?”陈方铎进了主院,便开始翻箱倒柜,从书房翻到东厢,再由东厢翻到库房,让跟在他身边的陈夫人一头雾水。
“你可曾见过一个金漆雕花的小匣子?”陈方铎听她询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铁青着脸揉着额头。
陈夫人心里“咯噔”一声,眼里闪过慌张的异色,舔舔发干的唇,“家里的金漆雕花匣子不少,不知道和老爷想找的是不是一样?”
“那匣子里放着一枚碧玉,雕着朵荷花。”陈方铎努力记着,转眼又摇头,“我明明是放在了书房的箱子里,怎么就不见了呢?”
荷花?碧玉?陈夫人的手在袖子里紧张地捏成了拳,从来不曾听他提过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就寻了起来,“这个我到是没见过,老爷,会不会是你记错了?”
陈方铎泄气地回了东次间,坐下又站了起来,来回在屋子里走动着,口中时不时嘀咕两句,陈夫人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却一个字都没听清,“老爷,你这是怎么回事?那玉有什么特别吗?非得找出来不可?”
来回走动的人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半盏茶之后,长叹一声,终于说了句能让她听清楚的话,“一切都是定数。”
“老爷,你说了半天,我都不明白,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不知为何,这突然冒出来的事情,让陈夫人觉得心惊胆颤。
陈方铎张嘴想说,突然想起今日听到的话,只能摇头不语,心道,这件事不能说,要是让人传了出去,不止是陈家在双流颜面无存,更是会害了自家的孩子。
陈夫人打听了半天没个结果,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老爷,忙了整天累了吧,好生在榻上歇歇,等传饭的时候再叫你。”
伺候着陈方铎躺下,陈夫人退出了东次间,临出门朝里面瞅了眼,看陈方铎闭着眼,朝着守在门外的冬梅扬扬眉,转身带着张氏与芙蓉出了院子。
她知道在陈方铎这里怕是问不出什么,于是出了二门,找到跟着老爷的小厮景书,景书被她问得糊涂,半天说不出个为什么,只道今日有位从前的同窗来了书院,和老爷在房里谈了很长时间,由于他守在门外,也不知两人谈了什么,只知道同窗老爷走后,自家老爷的脸色就不太如意。
陈夫人一时找不到头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和老爷说的事情,与那块玉佩有关,与陈籽妍的亲事有关,但老爷的态度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惶惶了几日,陈夫人心烦意燥起来,整个早晨,来回事的管事都屏着呼吸,说话都是压着嗓子,已经有好几位管事被骂了,最惨的是位老帐房,在陈家几十年,因为算错了一个数字,被她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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