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警花》第70章


“断云残雨。洒微凉、生轩户。动清籁、萧萧庭树。”柳涵小声念道:“银河浓淡,华星明灭,轻云时度。莎阶寂静无睹。幽蛩切切秋吟苦。疏篁一径,流萤几点,飞来又去。”
“对月临风,空恁无眠耿耿,暗想旧日牵情处。绮罗丛里,有人人、那回饮散,略曾谐鸳侣。因循忍便睽阻。相思不得长相聚。好天良夜,无端惹起,千愁万绪。”一人在背后吟道。
柳涵回头看去,竟是柳永笑呵呵的立在回廊下。柳涵连忙站端正,给柳永行礼,问道;“大人也是赏雨?”
柳永点点头,笑着走到柳涵身旁,说:“我的词都偏向消极,还以为没有人会喜欢。”
柳涵摇头笑着说:“先生独树一帜,独立创新,是难得一见的大词人,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柳永开怀一笑,斜睨了柳涵一眼,问道;“你很喜欢?”
柳涵大方的点点头。柳永问道:“喜欢哪一首?”
柳涵想也未想,回答道:“我喜欢先生词里的意境,每一首都喜欢。但有几句很经典的,广为传颂。”
柳永兴致勃勃的看着柳涵。有人喜欢并且理解自己的作品,这是每一个艺术家的愿望。只是知音难寻,所以才有了伯牙绝弦的动人故事。
柳涵随口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两句以健笔写柔情,发誓甘愿为思念伊人而日渐消瘦憔悴。冯延巳的《踏鹊枝》里有一句跟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是这样说的:日日花前常病酒,镜里不辞朱颜瘦。”
柳永大为欣喜,又问:“那你喜欢那句吗?青春都一晌。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柳涵微微笑着瞥了柳永一眼,低着头问:“其实我是喜欢这句的。可是先生因为这句词丢了大好的前程,不免有些因小失大了。”
柳永哈哈笑起来,说:“从我笔下写出来的文字,从我口中说出去的诗词,我都是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来看待,既然如此,当然没有生自己孩子气的道理。”
柳涵也笑了起来,愈发的敬佩喜爱狂放不羁直来直往的柳永,她兴冲冲的问:“先生喜欢自己的哪句词?”
柳永道:“当然是都喜欢。”
柳涵扑哧一声笑了,撇撇嘴说:“是啊,从你笔下写出来的文字,从你口中说出去的诗词,你都是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来看待,既然如此,自然没有偏爱哪句的道理。”
柳永被柳涵这话给逗笑了,点了点柳涵的脑袋,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很喜欢诗词?”
柳涵点点头,说;“不过我只喜欢婉约的词句。”
柳永又问:“还喜欢谁的词?”
柳涵耸耸肩道:“其实有很多词人的句子我都很喜欢,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先生和一位叫席慕容的女诗人。”
柳永来了兴趣,可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这世上有席慕容这个人,于是问道:“但不知这席慕容是哪位大诗人?”
柳涵笑道:“先生肯定是没听说过啦,是我们家乡的一位诗人,写的诗真的不错。”
柳永笑道:“哦?愿闻其详。”
柳涵淡淡道:“她的诗写人情、爱情、乡情,温柔淡泊,充满美好。其中有一首叫做《一棵开花的树》,诗里这样写道,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阳光下,慎重的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当你走近,请你细听,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而当你终于无视的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柳涵吟完,柳永还沉浸在诗里细腻的少女情怀中。半晌,柳永发觉一首已经完了,意犹未尽的问:“还有其他的吗?”
柳涵点点头,笑着说;“还有好多呢。”
柳永微笑着说:“这是个了不起的诗人。姑娘若是得空,能不能写几首给我?”
柳涵大喜,连忙道:“好啊!”
柳永还要再说什么,见范仲淹走了过来,连忙大声道:“希文,快过来,你府上住了一位女诗人。”
柳涵微微有些惊愕,回头却见范仲淹已经走了过来。自从范纯古遭火刑之后,柳涵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见过范仲淹了,乍的一见,发觉他依然精神抖擞,只是更显得苍老了。柳涵心里微微打鼓,范仲淹已不如当初她心中那样可敬,她甚至把范纯古死去的责任一部分归咎于他。柳涵把头扭回来,心里的热度冷却下去。
第47章
范仲淹大步走来,脸上带着吟吟笑意。柳涵心中虽然有疙瘩,但是礼数却不能因此而少。她低着头给范仲淹行礼,范仲淹摆摆手道:“在自己家里就免了这些多余的礼数。”
柳涵当即站起,既然别人都说了不用多礼了,她正好落个自在。
范仲淹当然不知道柳涵心里在想些什么,依然满脸笑意,问柳永道:“这鬼精灵的丫头又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柳永哈哈一笑,对范仲淹说:“咱们可都是被她骗了,她肚子里的墨水可多着呢。”
“哦?”范仲淹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太多吃惊的表情。想来包拯身边的人即使不是学富五车,也不会差到哪去。
柳永看了看回廊外雾蒙蒙雨丝,对二人说:“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了,不如咱们去书房,好好的讨论讨论。”
范仲淹点了点头,跟柳永互相客气着往书房去了,柳涵只好乖乖跟着。
展昭站在雨雾里,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他想见一见柳涵,却又怕碰见伍兰影,一时间在门外踌躇了起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伍兰影手臂上挽着绣篮走过来,见展昭独自站在闺房外,头发上蒙了一层白蒙蒙的雨丝,挺拔的身躯衬着雨幕格外的俊逸。她有些欣喜,连忙上前去,叫道:“展大哥。”
展昭抬头见是伍兰影,有些尴尬又有些失望,可是没有表现的太明显,客套的笑着说:“是伍姑娘啊。”
伍兰影心里也明白他不是来找自己的,只是很希望多跟他说会话,于是道;“大哥是来找柳涵姑娘的吧?何不进去等呢?外面下着雨。”
展昭连忙推辞道;“没事,她既然不在我就去别的地方寻一下。”
没想到伍兰影委屈的说:“我已明白大哥的心意,再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大哥又何必视我为洪水猛兽。”
这反倒让展昭羞愧了起来,别人一个姑娘尚且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他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到这,展昭脸色微红,向伍兰影道歉说:“都是在下心胸狭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伍兰影淡淡一笑,招呼展昭道:“大哥先进去坐,我去沏壶好茶。天凉了,多喝些热茶暖暖。”
展昭不好再推辞,只能先进去坐着。
房间里飘着淡淡的香气。展昭进门大眼一扫便猜出柳涵睡一东一西两个隔间的哪一间。西边隔间虽也是淡蓝色的纱帐,但里面收拾的干脆利落,梳妆台上只有一把木梳,再无其他。展昭淡淡一笑,朝西边隔间走了过去。
隔间里洁净不染尘埃,不像普通女子那般,秀秀气气文文静静,而是透着一种清冷洒脱的韵味。展昭在隔间里转了一圈,脑中不由自主想起柳涵手持长剑迎风而立,帅气而又飘逸。展昭走到桌案前,见案子上放了件未完成的香囊,针线散在一边,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拿起来看了看,笑着摇摇头。
伍兰影提着茶壶走进来,却不见展昭的身影。往柳涵睡的地方走两步,果然见他一脸笑意立在那儿,心中又是一阵怅惘。
“大哥,来喝点水吧。”伍兰影招呼展昭道。
展昭闻声抬起头,见伍兰影已经在帮他倒水了,连忙走上前去接过,笑着说:“还是不要客气了。”
伍兰影淡淡一笑,轻声道:“是我跟你客气还是你跟我客气?瞧你,一口一个伍姑娘,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展昭不好意思的笑了,颇有些尴尬道:“不叫你伍姑娘,那应该叫你什么?”
伍兰影道:“我小大哥几岁,大哥完全可以直呼我姓名嘛。”
展昭犹豫道:“这。。。这不好吧。”
伍兰影白他一眼,道;“瞧,又跟我客气了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名字还不是给人叫得。”
展昭抿抿嘴唇,没有说话。伍兰影忙道;“坐啊,柳姑娘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展昭心里一千个为难,自觉不应该跟伍兰影坐那么近,可是又不忍心驳了人家的好意,只得僵硬的坐下,一壶上好的龙井愣是没喝出滋味。
伍兰影随口问道:“大哥跟柳姑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展昭淡淡笑着答道;“快两年时间了。”
伍兰影好像很感兴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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