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帷红姣》第221章


绝不能纵虎归山,爽儿在内心里暗暗发誓,宁棠儿一定要死,才能彻底绝了娄训的念头,只是恐怕得另想办法,悄悄的找人暗中解决掉宁棠儿,切记不能让娄训察觉到,自己和宁棠儿的死有半点关系。
事已至此,爽儿勉强打起精神强颜欢笑道:“能为皇上分忧解难是臣妾的荣幸,能见到皇上开心,亦是臣妾的幸福。”
“哈哈…爱妃呀,”娄训似乎心情大为好转,再次牵了爽儿的手,朗声笑道:“你这小脑瓜子是越来越聪明,都快赶上朕了,你这小嘴也是越来越会说话,越来越多甜言蜜语,你放心朕早就说过,只要是对朕忠心耿耿的人,朕就一定不会亏待他,等到纷乱平些,朕就昭告天下,正式封你皇妃,怎么样这下该满意了吧。”
“等到纷乱平息,”爽儿脸上的笑容越发勉强,几乎已经快挂不住了。“那得到什么时候啊,皇上为何不能现在就封臣妾?”爽儿小声的哀求着,“臣妾跟皇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不成若天下一直不太平,皇上就一直让臣妾没名没分吧,没名没分臣妾可以不计较,可皇上就真的忍心眼看着,臣妾受那些宫人们的冷嘲热讽百般欺负吗?”
“呵呵,依你的精明,哪个宫人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来呀?”娄训不以为然道:“再说了,还有朕为你撑腰呢,谁敢对你不恭敬,朕就将他推到闹市口千刀万剐示众。册封皇妃是件大事,之前朕在仓促中册封了一个假的宁妃,闹了个大笑话,朕已经悔之不迭了,再册封自然要谨慎和郑重些,否则不也是对你的不公平吗,爱妃呀什么事都有水到渠成的时候,千万急不得。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朕已经很焦头烂额了,便是朕有心册封你为皇妃,朕也很难有心情和你共享富贵呀,还不如等形势缓一缓,给朕一点时间筹备筹备,为爱妃办一场隆重盛大的册封仪式不是更好吗?”
“花言巧语!”爽儿在心中痛骂了娄训一句,面上却也不得不言不由衷道:“多谢皇上的厚恩,皇上能对臣妾有此番心意,便是立即让臣妾为皇上死,臣妾亦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嗯,还是爱妃善解人意呀。”娄训笑呵呵的领着爽儿,走进御花园内的凉亭中坐下,隔桌对爽儿道:“朕就喜欢爱妃这种直率的性格,难怪你从前的主子给你起名叫爽儿,说实在的,如今也只有你敢在朕的面前,毫不避讳的表露自己的贪婪和欲望。贪婪和欲望并不可怕,乱世纷争,人的贪婪和欲望皆如狼虎,可怕的是那些明明怀有狼虎之心,却偏偏装作正人君子的人,所以爽儿你我才是真正的一根绳上的蚂蚱,只有朕坐稳了皇位,也才有你的荣华富贵,所以你可千万别背着朕,自为聪明的偷偷摸摸打你自己的小算盘,懂吗?”
“臣妾,臣妾哪有什么小算盘?”爽儿连忙失口否认着。
一阵冷风吹过,御花园中的几株残梅,梅瓣纷纷拂落于泥泞中,满目尽是疮痍与苍凉之感,好好的皇宫现如今竟都成了这样,爽儿在内心里暗暗的感叹了一声,现在的皇宫还是她当初曾经憧憬和梦寐以求的吗?
一个人的身影浮现在爽儿的眼前,他穿着素衣布鞋,培土种花忙个不停,弄的从头到脚满身泥污,还冲着她憨憨的笑,曾经她是多么鄙弃这笑容,为此她咒骂他千万次孱弱无能,甚至一看到他像农夫花匠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反胃,恨避之不及,然而此刻想起来,他的笑容竟是冬日里一抹微弱的阳光,轻薄透明的浮过她的心头,渐渐远去消失不见。
也许这一生,她都将永远的,和白驹过隙般的澄澈的阳光告别了吧,爽儿无比黯然的闭上了双眼,酸涩难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寻迹救人
“就是这里吗?”欢萦带着施风和林豪趴在绝壁边缘,小心翼翼的向下探视着。
“可是什么都看不见呀?”欢萦对着眼前的深渊叹气道,“会不会是我们弄错了地方?”
“不会的,末将奉周将军之命跟踪郎定远,在宫门口末将亲耳听到郎定远,对送他出宫的太监说,昨夜刺杀娄训的刺客,就是在小磨坊村村后的东山绝壁上跳崖自尽的。”
欢萦他们身后,还站着几个小贩、苦力打扮的汉子,其中一个个子较高者上前答道。
这些人都是周延庭在京城安排的眼线,为了方便行事,欢萦、施风和林豪与他们一样,都作了普通百姓的打扮,欢萦甚至还在脸上抹了不少黄泥,加上身形瘦小,看上去就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的乡野少年。
施风从绝壁边爬起来,指挥着那几名手下道:“你们四面搜搜,看还能发现什么不?”
“我也去,”林豪跟着起身。
他们在整片坡地乱林中,以及坡下的小磨坊内,都仔仔细细的勘验了一遍现场遗留的痕迹,最后几人再次回到山崖边。施风对等在山崖旁,若有所思的欢萦道:“看情形,昨夜这里确实来过大批人马,几乎所有可辨认的靴印,就是禁军戍卫们所穿的军靴底纹,还有许多被扔掉的,尚未燃烧完的火把,足见郎定远的话是真的。”
欢萦沉吟着点点头,接着又摇头道:“不对。”
“什么不对?哪里不对了?”施风和林豪异口同声,纳闷的问到。
欢萦蹙紧双眉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众人说道:“就算郎定远说的话是真的,他把我们引来此地,到底有什么目的呢,照此绝壁的陡峭和高度来看,刺客若从这里跳崖,绝无生还的可能,难道郎定远,就是想让我们来这里找一具尸首吗?”
“怎么,军帅的意思,郎定远是故意向我们放出这个消息的,怎么可能呢?”施风一脸的狐疑,觉得欢萦的话难以置信。
“所以我才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呀,”欢萦无奈道:“你们想想,娄训的死士对郎定远的监视该够紧密的吧,可仍是被郎定远找到机会,从容去做他自己的事,说明郎定远不仅机警,还对身边有无盯梢有着十分敏锐的嗅觉,故而我们对他的跟踪,很难说是不是早就被郎定远察觉到了,最重要的是以郎定远的身份和心性,他居然站在宫门口,和一个送他出宫的太监大声武气的说话,岂不是很可疑吗?如果是说些寒喧的话也就罢了,可偏偏却泄露的是昨晚刚刚发生的重大事件,无论这件事本身有多么的令人惊骇,会多么的勾起人的好奇心,郎定远都完全没有必要和一个太监详述,何况还连刺客坠崖的地点都说了出来,此举不仅反常还犯了口无遮拦的大忌。”
“对呀,”施风恍然大悟道:“按照惯例,像刺杀皇上这种这等重大事件,即使刺客坠崖身亡,朝廷方面也会暂时封锁消息,以静待动,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刺客同党,等他们在消息不明的情况下自投罗网,郎定远的行为就相当于走漏风声了。”
“是呀,”欢萦深吸一口气道:“说到走漏风声,如果郎定远是想提醒吴王的人注意,倒也说的过去,然而依何宁的本事,是完全可以自由出入郎府的,何需郎定远在皇宫门口提醒呢?总之我十分怀疑,郎定远是故意将此消息说给我们的人听的,至于目的何在,现在还真是不好说。”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施风急道:“诱我们来此村后山崖,不会是郎定远为我们设下的圈套吧?”
欢萦微笑着摇头,“若真是的圈套,我们一踏入磨坊村,就已经中埋伏了,又怎么会耽误到现在还不见动静。算了先不管郎定远目的何在,你们都带齐了铁抓勾索了没有?”
“带齐了,”高个子的将士答道,“末将等奉命随军帅前来悬崖边察看,岂有不带其攀岩用具之理。”
“好,那你们谁有把握能安全攀下去?如今用人之际,我本也是不愿意你们轻易犯险的,不过—”欢萦欲言又止。
“别不过了军帅,”林豪对欢萦笑笑道:“军帅不必感到为难,咱们作眼线的又有哪一个是贪生怕死畏首畏尾的,末将是在山中长大,父亲乃一名猎户,末将自小便随父亲翻山越岭,遇到绝路之时,攀岩登壁已是常事,相信眼前这道深壑还难不住末将,就由末将一人下去察探便足够了。”
“那怎么行!”欢萦断然拒绝道:“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万一遇到什么事,连个帮手都没有,不行绝对不行。”
“是呀,我同意军帅的意见。”施风在一旁赞同道:“起码也得两个人一起下去。”
“我们愿意下去。”
“我愿意下去。”
其余的几名将士纷纷争抢着应道。
“大家莫急,大家莫争,”施风连忙摆着手道:“大家都是经过训练的,应该知道此时此地,不宜所有人全部下去,必须有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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