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狐狸有点傻》第35章


说不出到底是欣喜还是失望。
九千岁穿着呢。
虽然只是一点,但终究还是穿着的。
他穿着,将卿也不再不好意思。对他道:“我要倒水了,你出来。”
九千岁依言从桶里爬了出来。
这一桶是冷水,将卿又把外面的热水提进来一起倒入,这才交代道:“乖乖在这等我,我下去提水很快上来。”
小狐狸点点头。
等他再次提着两桶水上来一看,九千岁又坐到桶里去了,依旧抬着头露出尖圆的耳朵和小脸看着他。
将卿两手都提着水,只能用脚关上门。再次对他道:“你先出来,我要加水了。”
九千岁还是很乖,桶里一阵水声,他拖着湿哒哒的白色尾巴艰难地抬脚爬出来。
这家客栈的浴桶很大,大到足以让将卿一起坐进去也没问题。
九千岁快要爬出来,这次将卿一抬眼,一口血差喷吐出来!
这只狐狸…这只狐狸明明在他方才出门时还穿着衣裳,怎么这会等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白花花的……
将卿手里的水都差点拿不住,一把放桶下红着脸转过去。平生第一次结巴了:“你,你……你还是,还是进去吧。”
九千岁一只脚都碰到地了,听他这样一说,回头望了一眼,又莫名其妙地爬进去。
将卿很不明白他的衣裳怎么一下就没了,心跳得砰砰作响,面红耳赤地问道:“你的,你的衣裳呢。”
桶里的狐狸理直气壮:“脱了。”
将卿道:“怎么就脱了。”
九千岁乖乖坐着,大尾巴一下一下地打着水花,狐疑道:“你洗澡不脱衣裳啊。”
将卿无话可说。
似是水不怎么热了,九千岁坐在桶里嚷嚷道:“不热了,快点倒水来呀,等水来了,我们一起洗呀!”
将卿脸上的红一点点爬上他雪白的耳垂:“不必了。等你洗完,我再洗。”
九千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用脚狠狠踹了一脚浴桶,甩了一些水花过去:“那怎么行!你明明发过誓的!”
他气得都快要跳起来:“你明明说,今后咱们有糖葫芦一起吃,有山洞一起睡,有洗澡的浴桶一起挤的!现在就有洗澡的浴桶,你居然不过来跟我一起挤!”
他大声控诉:“我要向仙帝告你!你这条蛇言而无信,说好的一起挤,你居然不挤了!”
九千岁越说越生气,毫无预兆地一下从浴桶中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今天遇到些事所以更的有些晚了,因此明天的更新至少四千字~
最后说一下,此文未经允许,不能转载哦~
☆、情动(四)
许久之后。
“再往左边一点; 嗯……再向左边一点。对对对; 就是这里; 稍微用点力很舒服的!”
浴桶内,九千岁乖乖地坐着; 裸露出的双肩被水蒸得微红; 在他身后将卿脱去外衣; 卷起袖子任劳任怨地帮他洗澡。
大概狐狸的天性总是极具挑逗的,将卿帮他洗着满头泡沫时; 浴桶里的小狐狸幽幽抬起一只手; 伸到他的眼前:“看!这是我的手!”
将卿双手轻轻在泡沫中握住他的耳朵; 看了一眼; 道:“嗯。”
小狐狸又把一条腿高高搭到浴桶边,拍一拍:“瞧; 这是我的腿!”
将卿手上的动作一滞:“嗯……”
小狐狸低头看一看自己; 一把拉起自己泡在水里的大尾巴给将卿介绍:“呐!这是我的尾巴!”
将卿瞧着那湿哒哒的尾巴沉默很久。
九千岁很热情,逮着尾巴摇一摇; 对它道:“来,跟天天问个好。”
将卿面色很复杂:“……”
尾巴只是他身上的一部分,又哪里说得出话?可九千岁醉了,他就觉得自己的尾巴会说话; 使劲摇了一阵后; 他把尾巴凑在耳朵边听了一阵,半响后对将卿道:“它太害羞了。”
说完,扯着尾巴靠近将卿:“要不; 你跟它问好吧。”
将卿满手泡沫地望了那条尾巴很久,最终才慢慢道:“……你好。”
九千岁心满意足把尾巴放回去了。
放回尾巴,他难得老实一会。将卿帮他把头洗好,舀了些热水开始冲洗,九千岁吐着不小心吃到的水,边吐边道:“我要洗好了,天天你快点脱了进来吧。”
说完想想又补充道:“我给你搓澡啊。”
这个问题将卿方才已和他沟通了无数次,本以为先找个借口帮他洗,洗完了酒劲达到最高的顶点怎么也该倒了。哪知这只狐狸的记忆和精力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
见他不动,九千岁回头道:“快点进来啊,我帮你搓澡。”
事态现在很严重,因为将卿实在想不出还能怎样拒绝。从前仙帝曾说,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永远不要试图跟醉酒的人讲道理。
将卿无奈,头疼地长叹一声,还是放弃挣扎老实脱衣。
不过但愿今天的一切,这只狐狸明天千万不要记得。
他脱了衣裳,抬脚跨入浴桶中。九千岁从另一头跑过来,在他还没坐下时,一把拉住他结实小腹下的寝裤欲往下拽。将卿手疾眼快一把按住那只小手,另一只手提起被拽下一点的裤子低声道:“不可以。”
九千岁的手还扯着他的裤子,眨眼道:“你不脱吗?”
将卿音色还算平稳,更加小心地护好裤子:“不脱。”
九千岁看起来很困扰,他很想不通:“可你看了我的。”
将卿想也不想,立即反驳:“我没有。”
九千岁很坚持:“就是看了。”
将卿道:“没有。”
此语一出,小狐狸生气了,收回揪着他裤头的手在水中气鼓鼓地道:“不公平,我对你坦诚相待,你居然不跟我坦诚相待。”
将卿道:“公平。因为你想,我不曾看你,你如果看了我,岂不是对我不公平。”
九千岁觉得有点道理:“那你,可以看回来啊。”
将卿闷了片刻,默默坐到浴桶中:“罢了,不用那么麻烦。开始吧。”
他闷闷坐在水里,九千岁注意立即转移,拿起将卿方才给他洗澡的皂角往他身上胡乱抹了抹。
将卿肤色不如九千岁白暂,身材与其相比也更显阳刚。
九千岁不知在想什么,给他乱擦着皂角,擦着擦着突然笑了一声。
将卿心中莫名一颤,正准备抬头看面前的狐狸。
他怀中骤然一重。
“……”
将卿还有大半的发未湿,坐在浴桶中抱着一丝不|挂,一动不动的九千岁望天一会,重重发出一声叹息。
倒的,太是时候了。
只不过倒的位置,太不对了。
一夜无眠。
九千岁第二日醒时,下意识地抬手往身边一摸,空的。
这些日子将卿几乎和他同睡一个屋,同盖一床被,虽然他醒的几乎都比他早得多,但为了不影响到他,将卿从不在他睡着时下床,通常都是看他醒了才慢慢起来穿衣裳。
哪知今日……九千岁一下坐起来,才发现白色的床帐外,有一抹若隐若现的黑色身影正正坐在桌边,仿佛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地伫立着。
将卿这是怎么了?他心中疑惑,悄悄地掀开一道缝看过去。好家伙,原来在思考人生……不,蛇生呢。
床帐外,屋里已经有些麻麻亮,将卿开着一扇窗户静静坐在桌边,翘首望着一节树枝愣愣出神。平日的他是冷漠的,是温柔的,也是寡言的,可现在这如“小媳妇”般愣愣出神的将卿,九千岁还真没见过。
为什么说他像“小媳妇”,九千岁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把这三个字套在他身上了,可他这样坐着,又是那种神情,怎么看都是一副被恶棍欺负了的“良家少女”,看上去莫名的有些小可怜……
九千岁猜不出他的心思,在他眼中,将卿这条蛇一直都是特别的存在。怎么说呢,别的蛇要么妖孽祸水,要么乖巧怕人,要么凶恶难惹……像他这样沉默寡言的不是没有,可人家都是表面冷,内心也冷,但将卿不一样,他外表虽冷,但内心却温柔得不像话,暗戳戳想的东西更是不少。
几番思量之下,天渐渐亮起来,当晨光缓缓将屋内照亮的那一瞬,将卿突然回过头。
九千岁被他逮个正着,尴尬地笑了一下:“啊,你起得真早,我,我才刚醒呢……”话未说完,看清将卿的神情,他心中咯噔一声:坏了!他这种表情,莫非是昨日我醉了,对他做了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震惊片刻,他舔舔嘴唇,把床帐大大掀开一半,很小心很小心地问道:“那个,昨天我醉了之后……”
将卿愈发沉默,神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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