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狂龙》第538章

方雨看着眼前道骨仙风的长者，心生敬畏，躬身行礼。
“晚辈方雨，见过前辈！”
“年轻的神灵，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老者眼中闪现出异彩，白玉般的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柔和的声音随即响起。
这话似曾相识。
“前辈，您也是来自地球位面吗？”方雨谨慎问道，此刻他心中有无数个问题，脑子里乱糟糟的。
老者似乎看出方雨的茫然，点点头：“神道苍茫，当年我在神界投放地球位面，正是为了寻找同道中人，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神灵。”
“那前辈，我们的神道，真的是神道吗？”
“是，也不是，位面之花尚且有十二瓣，况乎神道，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方雨苦笑：“我只是觉得我和他们不一样。”
老者喟叹一声：“东方的奥义，自身若无法圆满，又如何映证世界？你确定你圆满了吗？”
方雨心中一震，所谓圆满，根本是不可能的，残缺也是圆满的一部分，完全的圆满，怎么可能呢？
“你想的和我要说的，是两码事。圆满是一种境界，能够真实印证世界的境界，就好像是一面镜子，它有很多瑕疵，它投射的世界也会出现瑕疵，但这都是真实的，没有扭曲的。不论是人，还是神，都在减少瑕疵，从而让他投射的世界更加清晰，这就是圆满，永无止境。”
方雨陷入一片茫然，老者的话听起来有点玄，至少不是他现在能够完全领悟的。
可是，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前辈，我是带着功利之心来的，而不是为了探讨一个哲学问题。
方雨这话自然不敢明说，但他相信老者一定能探查到自己的心境。
在这个空间里，最不应该出现的就是虚伪。
☆、第三百七十一章　位面黑客（1）
老者自然能听到方雨的心声，淡淡一笑：“孩子，我们的力量往往来自于本源，作为一个普通的人，或者神灵，或许你不用追溯什么，但若想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强大的神灵，则必须面对一个完整的自己，这样才能将自己解脱出来。”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我该赞美造物主的神奇，还是该悲哀一个生命从诞生就开始死去？这些看似简单的问题，孩子，你有答案吗？”
老者说罢，抬起手，一片白光霎时将方雨笼罩起来。
方雨的脑海中，幻象频生，前世的画面一幅幅闪过，有些画面甚至是他遗忘已久的最深处的记忆！
方雨的头开始痛起来，神智恍惚，眼前一片黑暗，仿佛是穿越了几个轮回，当他恢复清醒，恢复视觉的时候，讶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前世的世界！
夜色中的城市，灯火凌乱，工地传来的敲击声和车流发出的喇叭声，不时响起，一切显得陌生而有亲切。
阴沉的天空中，雷声滚滚，一场大雨从天而降。
我是在幻觉中吗？
方雨感受着身体的清凉，伸出双手，但却没有接住一滴雨滴，就在他惊讶之际，身形却不可遏止向着前方飘去。
一个漆黑的巷口，一位穿着碎花衬衣的少妇出现了，她脸色苍白，抿着失血的嘴唇，眼中含着热泪，迈着虚浮的脚步，在雨中疾奔。
路灯下，无数雨箭从天而降，击打在撑起的雨伞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少妇的臂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从睡梦中醒来，发出急促而孱弱的哭声，少妇的身形晃了一下，眼中的泪水也夺眶而出，滴落在婴儿粉嫩的小脸上。
少妇来到一家医院的大门前，茫然四顾，哽咽片刻，最终眼中闪过决然，将怀中的婴儿轻轻放在地上，哭了几声，跌跌撞撞跑向远方，转眼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方雨眼中充满茫然，悬浮在空中，静静飘了过去，与躺在地上的婴儿对视着。
婴儿仰面躺着，粉嫩的小脸上爬满泪水和雨水，当看到方雨的时候，他停止了哭泣，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片刻缓缓伸出短短的长满褶皱的手臂，似乎要让方雨抱抱。
雨越下越大，孩子的身上渐渐浮现出点点红斑，要不了多久，他就要死了！
方雨心中大恸，他想抱起婴儿，但却几次扑了个空，他想给婴儿遮风挡雨，但却徒劳无功，他只是一个影子，就好像游离在世间的鬼魂，他无法做任何事！
就在方雨陷入绝望的时候，远方，一位中年妇女穿着雨衣，蹬着垃圾车，嘎吱嘎吱出现了。
哭啊，你倒是哭啊！方雨怒目瞪着婴儿，募得发出一声吼叫。
那婴儿仿佛是听到了方雨的怒吼，哆嗦了一下，转而大声哭泣起来。
终于，路过的清洁工发现了垃圾桶旁的婴儿，她急忙停下车，大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将婴儿抱起来，用身上的雨衣遮住婴儿的身体。
☆、第三百七十一章　位面黑客（2）
“小家伙，你的父母不要你了吗？”清洁工伸出粗糙的手指，逗弄着婴儿，脸上浮现出慈祥的笑容。
“没关系，他们不要你，我要你，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呢？”清洁工皱皱眉头，片刻柔声道，“你是在方形的垃圾桶旁捡到的，就姓方吧，现在又下着大雨，就叫方雨吧！”
瓢泼大雨中，两个方雨同时发出痛哭声，方雨看着第二个母亲抱着自己，蹬着垃圾车消失在远方，眼神已经痴了。
垃圾车消失了，方雨木然转过视线，向着亲生母亲离去的方向望去。
泪光中，他依稀看到母亲的身影从一座桥上跃下，就好像一朵苍白的野花，在风雨中飘摇，轻飘飘落在水面上，啪的一声，消失不见……
呼的一声，冰冷的河面上，一张染血的白绢飞起，飘摇在空中，划过方雨支离破碎的视线。
师兄，见字如面，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我将孩子的命运交给了上天，愿我们的孩子生于世俗，死于世俗，安于天命。
师兄，二十年后，你刑满解禁之时，我早已不在人世。此生唯有一个愿望，若是天道有爱，我们的孩子还活着，请找到他，代我看他一眼，只一眼……
———紫霞绝笔
……
“雨哥，有个活你接不接，人家点名要你！”
……
“方雨，为什么要做小偷呢，做我的徒弟难道不好吗？”
……
幻象的波光，仿佛是最后一块拼图，往世今生，形成一幅幅完整的画面，周而复始流淌在方雨的脑海中。
他失魂落魄站在漫天大雨中，片刻缓缓闭上双眼，盘膝悬浮在空中，身体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
冰冷的泪水，顺着方雨的面颊滑下，浩荡佛音从天而降，仿佛是一阵清风，将脑海中的幻影全部吹去，不留下丝毫的痕迹。
方雨的躯壳分解成光点，消散在风中，只有元婴，闪着圣洁的光泽，双手交织在胸前，缓缓变换起来。
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最先度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我是谁，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是该赞美造物主的神奇，还是该悲哀一个生命从诞生开始就在死去？
六道轮回，浮光幻影，心镜若明，自明，若暗，自暗，若真，自真，若幻，自幻，若谵妄，自谵妄，故求真如。
元婴头顶，七星闪耀，体外，无间战袍闪现出来，风行幢动，伏魔幢动，金刚幢动，无形幢动。
白光渐渐变成彩光，四□□则之光，依次闪现，五行法则之光，依次闪现，嗜神留下的黑暗法则之光，依次闪现。
流光环绕身体，九大神器，海莲花之盾、苍之泪、神明鼎、天波幻魔镜、嗜魔胸针、死神之镰、疾电护腕，逐日之手、从巴林那里缴获的战神勋章……光芒依次闪现，最终解体，神器包含的法则和威能，化作一道道意念，缓慢渗入无间战袍，完全融入元婴晶莹剔透的身体中。
☆、第三百七十一章　位面黑客（3）
七大位面星力的冲刷下，元婴的身体缓缓长大，手印随之放缓，一种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元婴还没来得及反应，广场一侧，那只浑身流火的朱雀猛然加速，闪电一般向着他飞来。
陡然增高的温度，将元婴烧地一片通红，火凤凰不断发出鸣叫声，盘绕在元婴的周围，用强大无比的火元素焚烧着元婴。
元婴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双眼中迸射出点点火星，整个身体仿佛要被熔化一般，变得黏软无比，似乎随时要摊在地上。
“孩子，你现在接受的神格炼体的考验，要想达成你心里的愿望，就必须经过考验！”
老者挺拔的声音清晰传来，元婴点点头，咬紧牙关，将瘫软的身体重新从地上拖起来，继续变换着手印，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呼的一声，朱雀终于停了下来，飞回到原先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