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金学徒盖伦》第17章

大量的土地尽归府上，一本本账本上的账，主动送上门来，催都不用催。莫伦城再次回归到西尔的荣光下。对于盖伦这个‘穷土鳖’来讲，最最喜欢的并不是土地、房产什么的。
他最喜欢的是金币，那种金灿灿，黄橙橙的金币。所以，渐渐的，在莫伦城人们叫开了他的绰号——土金伦。
土，土鳖的土，土豪的土。金，金币的金。伦，自然是他的小名儿，盖伦的伦。
在这个名字的压迫下，盖伦为了使其变得名副其实。整个西尔府上，进账一律只收金币。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土金伦连夜在府上挖坑埋金币。
并且是，一连七天，足足七天晚上，每晚都有掘土的声响。谁也不知道土金伦在西尔府上埋了多少金币，这成为了莫伦城近期最大的话题与谈资。
第八天的晚上，盖伦提着灯笼，巡视了一圈自己的藏金地，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欲回房睡觉，辛吉德却适时叫住了他。
房间内，父子两人盘坐在床榻上，聊起了天。
“阿伦，你想不想知道老爹的过去？”很突然，盖伦感觉莫名其妙。辛吉德没来由爆出了这样一句话，并且是面色难得的严肃了一回。
看着不像是在说笑的辛吉德，盖伦眉头一皱，而他也恰好有事要问辛吉德。当下开口道：“老爹，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情，最近太忙了没有顾得上。刚好，现在有空我必须要和你好好谈谈。”
辛吉德闻言一怔。“你是想问我关于你们西尔家族的一些事吧？”
盖伦点头。“是的，现在关于我们家族的一些事，只有你知道了。包括，这次的灭门。我想知道，我西尔家族同‘南尔曼城’有什么关联？”
盖伦道出了自己所知的一切，辛吉德听着心惊。目光复杂看着他良久，叹息道：“有些事情我知道是时候告诉你了。但是，你要答应我，在你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千万不要和南尔曼城那边产生矛盾，最好是不要去南尔曼城。”
看到盖伦点头，他才继续道：“我的全名叫‘辛吉德*德玛西亚’。而你们西尔家，也并非什么西尔，你们真正的出处，是和我同一脉。你应该叫‘盖伦*德玛西亚’。并且，南国现在的领导者，南国的皇族，就是‘德玛西亚’。
“德玛西亚不是单一的家族，如果更贴切的形容它的话，那应该称之为‘部落’。许多个大家族组成，联合在一起的部落。”
轰隆！宛如一道霹雳，盖伦被雷得呆若木鸡。原本就是一个三线城池的小土豪，突然之间有人跳出来说‘喂，你和皇帝是一家的，你是皇族。’无论是谁听到这话，绝对认为说话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可是，辛吉德显然不是前者，盖伦这下子彻底被震撼了。
“关于德玛西亚的渊源，其中的一些话，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否则，对你无益。但可以肯定一点，灭门这件事，就和德玛西亚有关。”辛吉德深深看了眼盖伦。继续道：
“十五年前，我和你义母因为矛盾，大吵了一架，从此分道扬镳。我只知道，她去了北欧，而我却继续留在南国。一南一北，隔却的不是距离，而是心。之后，我心灰意冷，自己废掉修为。那是一个雷雨夜，我甚至还记得当时的情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有再见过你的义母，并且我的心，十五年来无时无刻不被折磨着。差不多也就是十五年前，我遇到你的父亲，并随他一起来到了莫伦城，来到了你家。”
说完，辛吉德面色灰暗，语音最后有些颤抖。身子一动，自床头一阵摸索，拿出了一个碗口大的黑色锦囊。打开锦囊一看，拿出来的居然是一个黑漆漆的碗。
这碗里一团绿色的浓稠液体在微微蠕动，就好像有生命的果冻。辛吉德颤抖双手抚摸其上，望着盖伦道：
“阿伦，其实你有个兄弟，他叫扎克。我的儿子。”
第十六章　扎克，快到碗里来！
碗，黑漆漆的，和我们平常的吃饭碗没什么两样，巴掌大小，圆坨坨。
就在碗里，那团绿色的形似果冻一样的东西，在蠕动着。托在辛吉德的手中，他爱怜的抚摸着，五指颤抖，情绪很激动。
在盖伦的注视下，他将碗口处，一层透明的薄膜缓缓揭开。似乎是某种封印，那层薄膜一揭开。碗里的那团绿色液体，如同有生命一样弹跳了下来。
“扎克扎克……扎克扎克……”
它似乎很高兴，上蹦下跳，如同一个孩子，围绕着辛吉德撒欢。
“孩子，这是你大哥，他叫盖伦。”
辛吉德慈祥的看着‘它’，温柔说道。闻言，‘它’真的听懂了一般，变化扭曲，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咬着手指头思索的模样，歪着脑袋看着盖伦。
这样的一幕，让盖伦惊愕掉下巴。眼前的绿色液体，非常浓稠，仿似果冻。但是，其中所散发的那种浓郁的生命气息，以及此刻所表现出来的灵性。盖伦知道，这是一个生命体，一个他暂时不知道，并且难以理解的生命体。
“扎克扎克……”
扎克大胆的爬上了盖伦的肩膀，蹦跳着。很欢快的样子，时不时挠着盖伦的脖子。
辛吉德露出与平时大不一样慈父般的目光，看着这样和谐的画面，心底温暖徜徉。
“扎克今年十六岁，但是他始终只有一岁的心智。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精灵，我也希望他能够永远的这样快乐下去，没有忧伤，没有烦恼和忧愁。”辛吉德柔声道。
“十五年前，刚满一岁的扎克，突然患病。在我和你义母绝望的哭泣中，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最终，你的义母受不了这样的场景，伤心而悲痛的哭晕了过去。而我，作为一个父亲，我不能够看着自己的孩子，就那样死在自己的面前。”
“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弱小，感觉到自己的无助和恐惧。我要做点什么，我不能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扎克在我的眼前死去。最终，我踏出了那一步，正是那一步，让我和你义母分开至今，十五年未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说到这里，辛吉德一顿，嘴唇颤抖。
“十五年前我就已经是炼金大宗师，我利用自己的炼金力量，制造出了一种药液。这种药液能够寄居灵魂，并且使之衍生成一种特殊的生命体。我在悲痛与颤抖中，将扎克的灵魂抽离出来，注入那药液中。最终，扎克的灵魂得以保存，并且以现在的生命形态存活了下来。”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你义母睁开眼，看到现在的扎克时，竟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并且严厉的责备我，不该用这样的方法让扎克变成现在的样子。在她的理解中，人死后是可以入轮回转生的。而我这种做法，无异于将扎克的灵魂永久性的封印在了这团液体中，扎克从而永不超生。正是由于这种理念的不同，我和她矛盾激化，最终分道扬镳，一南一北十五年不相见。”
辛吉德静静的诉说着，看着活泼的扎克，会心一笑。
“扎克虽然灵魂得不到释放，并且永远是这个样子。但是我不后悔，最起码他现在快乐着。扎克现在的生命形态，相当于永生，永远也不会死亡。除非遇到毁灭性的打击，例如烈火焚烧至虚无。否则，就算把他轰碎成颗粒，他也能够自行凝聚，而不死。他拥有永远的生命。”
“扎克扎克……”
扎克俨然一副和盖伦混熟的模样，爬上他的脑袋，揪住他的头发，玩起了荡秋千。时而蠕动成一只绿色大手的模样，时而变化成鬼脸的样子，简直是一个调皮的开心果。
“这么说，你还真是那什么炼金大宗师？”盖伦双眼圆瞪。
“屁话，斯南大陆唯一的炼金大宗师，就是你老爹，我辛吉德！”
盖伦面色狂喜，一把揪住了辛吉德的衣襟。“快，随便给我点炼金配方！你知道嘛，那都是金币，一个配方足够我们吃十辈子。”
“还有，你那什么寄居灵魂的药液，还有没有？给点，将来我肯定有大用处。另外，什么阴阳和合散，催魂夺命丹，十全大补丸，印度神油……这些都有吧？给我，统统给我……”
盖伦彻底红了眼，原来自己的身边一直有个大宝藏，现在一发现自然兴奋成这样。原本他是打死都不相信辛吉德是什么鸟炼金大宗师，你见过有气无力瘾君子一样，并且没有半点所谓‘高人气质’的大宗师？
在他想来，大宗师应该不会为了一点酒钱和人玩摔跤吧？大宗师绝对不会有空没空总爱偷偷摸摸带窑姐儿回家过夜吧？大宗师打死也不会看女人的第一眼就盯上她的胸脯吧？
所以，这十数年来，盖伦直接过滤掉‘我是斯南大陆唯一的炼金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