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不欢》第45章


及至午后,西京城噼噼啪啪下起了大雨,吵得人烦闷不堪。余鹤这才睁开双眼,勉强支起身子,却屋内仍是门窗紧闭。屋里尽是漆黑,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他兀自披起衣衫,推开窗子,使得凉气沁入,头脑清晰。
凌乱的床榻与未干的痕迹,教他一遍遍回想起今晨的温柔与疯狂,果然是意犹未尽,非她不可。
子时刚过,那个叫叶舒的小女子便来求他,往日避他如蛇蝎,却不曾料想她主动送上门来。她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下,为的却是许知言
许知言是他的同门师弟,他自然不会不管,可当他看到叶舒那痛哭流涕,如同丧夫寡妇般的模样,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凝结起来。
他为何要帮她?
余鹤冷冷回她,“与我何干。”
叶舒哭得梨花带泪,“许大人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是大人肯出手相助,叶舒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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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鹤忽然觉得有趣,眉头一挑道:“做牛做马?”
他将长靴踢到一边,“洗脚。”
余鹤多年浸淫在大理寺中,每当审讯犯人之际,看到犯人痛哭流涕的模样,他便觉得心中大快。而今他便带着这样的快感,想要好好将面前的小女子折磨一番。
她往日的心高气傲、视而不见,他都要统统踩在脚下,教她抬眼瞧他!
却未曾料想,叶舒的眸子突然明亮如星,磕头道:“多谢大人。”
余鹤眉头紧皱,为了许知言,她就这般乖乖地任他宰割?
叶舒跪在余鹤近前,轻轻替他脱了袜,又卷起了裤腿。而后纤手入水,在桶中缓缓挥了半个圆圈,试了水温,才将他的脚放进桶里。
水温不热不凉,恰到好处。一双小手在盆中轻轻拂过他的脚背,时而柔柔的抚摸,时而缓缓地揉捏,教余鹤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服得渗出了薄薄的汗珠。
她既然肯任凭他驱使,余鹤自然也会大大方方的履行承诺。他旋即命人修书一封,送到御周候府上。
叶舒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仍是认认真真地替余鹤洗完了脚,用干净的锦帕仔仔细细地擦拭。
余鹤低头瞧她,白净的小脸含着笑,全然不似方才那哭哭啼啼的模样。想到她每日这般侍奉许知言,不禁怒从心生,“更衣。”
叶舒一怔,方才他分明没有吩咐她更衣……
“反悔了?”余鹤挑眉。
叶舒咬了咬唇角,低头不语。快些,再快些,若是他存心折磨,她按照他的吩咐便快些做完便是。
那繁复的腰带与外衫,却也难不倒叶舒。她十指灵巧翻飞,熟练至极。余鹤低着头看她,只见她也低着头,注意力全被他身上的衣带吸引了去,白皙的脖颈上散落了几根碎发。
不知为何,余鹤忽然伸出手,轻轻在她后颈摩挲。
叶舒惊恐地后退一步,睁大了双眼道:“大人请自重。”
自重?她每日替主子洗脚更衣,入夜还要暖床,自重什么自重?余鹤忽然觉得心慌意乱,上前将叶舒横袍抱起,往榻上一扔。
叶舒被摔得头昏脑涨,惊恐道:“余大人,你做什么!”
余鹤将里衣脱下,露出健硕的臂膀,“不懂?”
此时此刻,面前的男人好比饥饿的野狼,欲将她撕个粉碎,叶舒怎能不懂?男人啊……原来都是如此……她望着他,忽然笑出了声,“叶舒还记得初见大人之日,不慎打翻了茶盏,大人嫌弃那茶水肮脏。”
余鹤不知她这句话的意图,蹙眉道“如何?”
“大人尚且嫌弃未饮过的新茶,而今却不嫌弃贱人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叶舒笑着笑着,眼角的泪水喷涌而出。
然而在余鹤看来,却全然不是如此,他心道这女子倒也有几分胆识,如此明目张胆地告诉他,她已经跟了许知言。
可是她这样说,他就会放过她么,跟了许知言又如何,明日他亲自到府上拜访,将她娶回府上疼爱便是,何以这般啰嗦。
话一出口,仍带着大理寺审问犯人时惯有的冷漠与侮辱。
“真脏”余鹤冷笑一声,便见榻上之人面色煞白。
裂帛之声,夹杂着女子细碎的哭声,教余鹤既兴奋又烦闷。他一次又一次地索取,将身下的女子里里外外吃了个干干净净。
下一次,我便温柔待你。余鹤心中这样想,动容地亲吻她含泪的侧脸,却累得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瑭:余大人太过闷骚
☆、四三章 长梦不醒
及至吏部尚书齐皓还朝,已是半月之后。太子孔诏逼宫谋反,当场被诛,陈帝难忍丧子之痛,薨于龙隐殿。
齐皓悲愤不能自已,当夜他奉旨出京,乃是为了尊先帝遗愿,将嘉宁公主扶上皇太女之位。他疑心太子谋反,便连夜将虎符送至玉王府上,想必玉王定能围剿叛军,保圣上平安。
及至宫中,下马、卸剑。新皇的口谕一并传来,“齐皓擅离职守,护驾不周,致使废太子谋逆犯上,即日起押入天牢待审。”
新帝?齐皓冷笑数声,他早知太子不臣,却不料玉王殿下更加心狠手辣,这一回坐收渔利实在漂亮至极。
早前太子夺了他掌管御林军与兵部的实权,因而宫变之时,他无力控制局势,只得拼死用虎符调动了虎贲军,却换来了擅离职守,护驾不周的的评价。可是一直以来无心朝政的玉王如何突然涉入朝政,如此干净利落的做事风格并不像他。
请君入瓮,借刀杀人,难道他身后有高人指点?
孔轩登基,普天同庆。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先帝与贤后合葬。朝堂之上,文武众臣位列两班。这半月以来,先皇党与太子被剿灭殆尽,新皇下手迅猛,毫不拖泥带水,一时间令百官臣服。
“陛下……鸾太妃娘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哭闹着不肯离宫。”楚端低声道。
声音不大,却被殿上的一干众臣听得清清楚楚,殿上谁人不知,鸾贵妃曾与太子乱了人伦纲常,能苟且活命已是大幸,可是腹中胎儿的去留,却是尴尬至极。
众人伸长了脖子,都打算听听这位新皇如何处置鸾太妃。
不料皇帝悠悠道:“且随她去。”
太妃娘娘的住所与新皇的宫殿遥遥相望,真是一桩奇事。若不是听闻陛下有那龙阳之好,众人还以为陛下对太妃有所思。
这倒也难怪,陛下近日尤其宠爱殿上这个名叫楚端的小黄门,听闻楚端这几日才净了身被送进了宫。众臣面面相觑,都觉得小黄门与鸾贵妃有几分相似,要是说起来,这小黄门与礼部尚书许知言也长得很像。
太妃平安无事、小黄门日渐得宠、许知言步步高升,众臣这么一琢磨,原来陛下喜欢如此长相的男女。有老臣悟性极佳,抚须暗想,原来陛下与先皇一样,都对魏皇后许云昭念念不忘。
一场风波过后,便是长久的平静,除了夜深人静之时,偶尔听到长宁宫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那里住着的,是曾经名动一时的嘉宁公主,她在宫变之时临危不乱,表现神勇,处处以维护先帝。
谁知先帝却在太子伏诛后含恨九泉,嘉宁公主一时无法忍受父母双双辞世的事实,竟是疯了。
先有荣贤妃痴傻辞世,而后又是嘉宁公主日夜癫疯,常言道红颜薄命,竟是一语成谶。
入夜之时,每当孔轩听到妹妹那歇斯底里的呼喊,便惊恐地睡不着觉。他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她伏在父皇身上痛哭流涕的模样,除了哭喊,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瞪大了双眼,双手颤抖着摇晃着他的肩膀,不可置信的声音凄厉如鬼,“哥哥……哥哥……你好狠!”
忽然从梦中惊醒,孔轩已是满头大汗。午夜梦回,那日宫变的情景历历在目,虽说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他已经安然地住进了龙隐殿,可心中的空虚却越来越大。孔轩披衣起身,于银色的月光下独立窗前。琥珀色的长发自他脑后松散地垂下,映得侧脸愈发惨白。
清新的男子气息萦绕在他周身,楚端也披了薄衫,轻轻环住他的腰身,“陛下又做噩梦了。”
孔轩唇齿微动,“朕这样做,是不是过分了。”
“若不是陛下力挽狂澜,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楚端的唇游走在孔轩的后背,柔软撩人,教孔轩没由来觉得舒爽。
“诛杀兄长,万劫不复。”孔轩痛苦地闭上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楚端轻笑,“我新得了些寒食散,陛下可愿一试?”
“寒食散?”孔轩的声音忽然提高“可是历代帝王都视作仙药的寒食散?”
“正是。”楚端的手不安分地滑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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