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嫁金婚》第70章


“啪——”夏筱冉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她以极慢的动作扭过头看向沈叶泽,满眼疑惑地望着他,将沈叶泽的话重复了一遍,问道:“公公你方才说什么?夫君他……你说他去哪呢?”
沈叶泽一愣,也没想到夏筱冉会是这样的反应,微微皱眉,问道:“亲家没同你说墨宣去江南了吗?”
江南?
夏筱冉呆住了,不是被刑部的人带走了吗?怎么又成了去江南?难道沈家还不知道沈墨宣被抓了?
这是什么情况?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难道沈墨宣怕家里担心;所以还未将此事告知沈家上下?这是夏筱冉的猜想。
夏筱冉并不知道官府封店之事;也未曾料想到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沈家又如何会不知晓呢。
“左相大人。”沈叶泽走进夏清庭的书房。
此时;屋内只剩三个人,夏清庭、严骏;还有严骏他爹严守成。
“亲家无须多礼,都是自己人。”夏清庭忙了一夜;言语动作间略露疲态。
严骏见了沈叶泽也连忙起来见礼,几人客气的寒暄了一回,沈叶泽让下人将从府中带来的点心都摆上之后;便落了座,几人开始谈起了正事。
“亲家对染染是如何交代的?方才我去看她;说起墨宣下江南之事,她好似很惊讶,半点不知情的模样。”沈叶泽一坐下就道出了心中的疑团。
夏清庭倏然抬头,才想起今日那拦轿的小厮有特别说到沈墨宣的意思,大致也就是先找个借口,暂时不让夏筱冉知道此事,以免对她的刺激太大,会伤及胎儿。
“关于此事,我和亲家以及墨宣的看法有些不同。”夏清庭挪挪身子,长时间以同一个姿势坐着,身子实在是有些酸疼,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呐。
“染染是我女儿,她的性格我比谁都清楚,这孩子要强,骨子里有种韧劲,是个坚强的孩子。纸始终保不住火,说谎话只能瞒得了一时,染染那孩子聪明,也很敏感,与其到时候让她自己查出来,不如现在就告诉她,也省的我们欺骗她,让她产生背弃感。”夏清庭倒是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想得透彻清楚,依夏筱冉的性子,如果真的骗了她,而又被她拆穿,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听夏清庭这么一分析,沈叶泽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所谓关心则乱,沈墨宣必是想要保护夏筱冉,才会让他们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只是少了一点站在夏筱冉角度的考虑。
“亲家说得都没错,只是我刚才过来时已见染染茶饭不思,我怕她熬不住,也苦了孩子。”沈叶泽这话说得也是体己,夏筱冉会不会胡思乱想且不说,这事他们也管不了,但吃饭这样的事情却是不能丢下的。
沈叶泽说的这个情况,夏清庭大致已经预料到了,只不过今日太忙,□乏术,实在无暇顾及夏筱冉的用餐问题,但是夏筱冉如今也确是不能饿肚子的人。
夏清庭微微皱了眉,抬眼看向沈叶泽,问道:“不知亲家有何良策?”
沈叶泽含眸一笑,道:“我听说亲家老爷家今日大喜,又添了一个小千金,怕是忙上加忙吧。”
夏清庭微微颌首,回道:“我现在哪有闲心管那事,都是我夫人在打理。”
沈叶泽笑着点头,冲严守成和严骏一恭手,向两人道喜:“也恭喜二位喜得掌上明珠。”
“客气客气,我今日见染染的肚子也有些日子了,沈老爷做爷爷的日子,也不远了吧,同喜同喜啊。”
“呵呵,同喜。”沈叶泽笑眯眯地拱手点头,回头又对夏清庭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染染先随我回沈府,我让她婆婆好生照看着她。在婆家不比在娘家,孩子多少有些忌惮,也会听话些,起码能保住她的三餐多少进些食,亲家你看如何?”
夏清庭的手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就这么办了。”说完又叮嘱道:“既然如今染染误以为你们并不知道墨宣出事这件事,以我之见不如将错就错。”
“你是说……”
“没错,若是染染以为你们还不知道此事,一定会以为是墨宣的意思。既然是墨宣怕你们担心而不让你们知道此事,那染染就一定不会拂了墨宣的意,这样一来,她自然不敢在你们面前过度放任情绪,一定会像往常那样正常的生活。她需要找些事情来填充日子,省得她一天到晚胡思乱想。”
沈叶泽点头对此表示赞同,即刻招了外头的小厮进来,交代他回去通知二夫人三夫人,夏筱冉今晚随他一起回去,让她们早些做好准备。因为沈叶泽早就打算要同夏筱冉说沈墨宣下江南之事,所以家里头的人都交代好了,一律称沈墨宣是去江南处理生意上的事务去了,也就不必多做交代。
想到如今身陷牢狱之中的儿子,沈叶泽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是忧心万分,远不是在夏筱冉面前表现的那般洒脱。
“亲家老爷,墨宣这事,你看可有回旋的余地?”
沈叶泽也是商场上闯荡多年的老商人,自然是比夏筱冉更了解贩卖私盐的罪行有多严苛。当易泯回报说沈墨宣不愿随他逃走时,沈叶泽并不觉得惊讶。
他这个儿子,他养了二十多年,即使在很长一段成长的时期,都没有生活在他身边,但沈叶泽还是很清楚沈墨宣的为人,让他抛妻弃子,不顾家人死活一人逃窜,他做不到。
而逐月国关于贩卖私盐一罪写得很清楚,一向的原则都是斩首不罚众,若是他能够站出来承担所有的罪责,那便不会牵连沈家的基业,如若他跑了……跟他有较亲关联的人,都会被定为协犯。这条法例比“连坐法”更尖锐,向极限挑战着人与人之间的人性、良知与信任,同时,也会对为首之人施以严苛的刑罚,以起到警示后人的效果。
此时,沈墨宣正立在这刀口浪尖上,不好办。
夏清庭深深地将沈叶泽看了一眼,开口道:“亲家可知,整件事情中,最重要的关键在哪里?”
“关键?”沈叶泽没明白过来。
“关键是,这下达这道指令的人。”
“下达的人?不就是刑部的荆大人和盐运使苏大人。”听了夏清庭的话,沈叶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夏清庭面带疑色,问:“墨宣的小厮没和你说清楚吗?老荆手里拿着的是皇令,是皇上亲自布下的命令。”
“皇上的意思?”沈叶泽眉头蹙紧,眸光凝聚成霜,这是极难在他脸上看到的一个表情。
“是的,贩卖私盐这种事情,本不需要动用中央力量,可皇上却拿出了皇令来,可见他对此尤为上心。”夏清庭一脸严肃地点点头,接着又道:“沈家的生意做的大,莫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哪位朝中之人,却不自知?”
得罪朝中之人?别说以沈家的财力,京中上上下下的官员都想和他们带上点亲近的关系,就算只论有夏清庭这么个有权势的亲家,也没人敢在他们背后捅刀子。所以,根本就不是什么朝中之人,此刻,沈叶泽的心中如明镜一般透亮。是他,他行动了。
“若是与陆晓有关,我会去找他谈。”夏清庭眉头微收,落下结论:“若是皇上自己示意要定墨宣的罪,那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陆晓哭嚎,我冤枉啊!冤枉啊!)
自然是不同的。若是走正常的审判流程,他们还可以从案件入手,调查事情的真相,试图帮沈墨宣洗脱罪名。但若是皇帝的意思,那沈墨宣这次怕是成了砧板上的肉,凶多吉少。
夏清庭的话很直接也说得很明白,沈叶泽神色未变,但在不经意间,眉目中已多了几分沉重,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以我之见,若真是皇上的意思,我们就要快些采取行动,想要救出他,就一定要抢在那边下手之前。”严守成是个实务的人,想事情比较实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这罪名不能剖析的太清楚,时间越长,离真相越近,对对方就越不利。所以对方一定会趁早趁事情还未有明朗之前下手。
夏清庭点头称是,又转过头,言语诚恳地对沈叶泽道:“亲家若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情况,一定要尽快告知我们,如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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