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胤阁》第15章


恍!?br /> 舞沂全身都像是被雷劈了:“曦昭他自己说,要收我?”
三哥翼遥点点头:“就是啊,我们还为你高兴呢,谁知道你自己跑哪去了,后来曦昭尊神好像自己就去找你了。”
说到这,舞沂的娘亲又忍不住落下泪来:“曦昭尊神本事大,舞沂你要好好跟着尊神学艺,知道吗?莫要丢了白泽一族的脸。”
舞沂心中发热:“好……”
这顿饭吃得心事重重,舞沂在席间,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竟不觉得疼痛,心想这怕也只是一个梦,谁知才一转头,就看见身旁的二哥顾灵均一脸扭曲:“舞沂你再敢掐一下看看?”
舞沂只得咬了咬舌头,还是挺疼,看来自己没做梦。
晚饭过后,舞沂一个人出来静静心,刚才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有那么一刻,自己真的以为要留在幽篁山,一辈子帮和荒种竹子了。
月色撩人,映着昆仑丘的草木,草木都发出莹莹的光来,今后三年都要去神界,北辰宫在月亮的上方,从那里怕是看不见这月亮了,今天晚上要多看看才行,今日一番大起大落,不过证明了自己不过还是个不懂事的姑娘罢了。
曾经在北辰宫门口不想回来,现在一想到要在北辰宫呆三年,竟还有些恋家。
身后有声音传来,这声音应该是硕青。
“硕青?”舞沂喊了一声,她发现硕青今天虽是做了佛祖弟子,达成了心愿,但是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似是有心事一般。
硕青走过来:“今天承蒙你们款待,我要回家收拾东西了,明天就要去西天灵山了……”
舞沂点点头:“嗯……”
硕青看起来像是要走,却又舍不得,舞沂终于忍不住,问道:“硕青,你达成了多年的心愿,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硕青回头一笑,那笑容在月色下并不十分明显:“西天灵山千里之遥,只是放不下这里的人罢了。”
硕青竟然也会有放不下的人,倒是头一次听说,硕青向来隐忍,如今马上要去西天灵山,藏在心中的一腔热泪也终于挥洒了出来,为了能够出人头地,这些年来还真难为了他。
他走到舞沂的面前,忽然低声说道:“舞沂,翼遥跟我说了,你喜欢那位曦昭尊神。”
顾翼遥果然是个长舌老鬼头。
硕青从怀中掏出一只玉镯子,月色之下看不清颜色,但是光华流转,似是那月中的纹路一般,是上乘好玉,那玉镯子做工极好,看得出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桌子上面用金丝绳拴着一个小小的银色铃铛,那铃铛映着月光风凉,倒是比那镯子还耀眼,还发出清脆的响声。
舞沂来了兴趣:“硕青,你从哪弄到这么漂亮的镯子的?”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镯子绝不会是从硕玉那里偷来的,硕玉的饰品虽多,两天便换一条白银链子,三天便换一副流光耳环,但是大多数都是那些小仙们摆在学堂外头卖的便宜货,而硕青拿的这只镯子,怎么看都是稀世珍品。
硕青估计此时是涨红了脸,说话有些不顺畅:“你上回说喜欢一个人,就送她喜欢的东西,这块玉是上回去海市的时候偶然看见的,就买了下来,这些天自己雕琢了一下,明天就要分开了,想今晚拿来送给你……”
舞沂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清澈,舞沂从来不知道,他存了这样一份心,这玉镯子,竟是他自己雕琢成的。
“硕青,我……”
“小舞师妹你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说,你就当是朋友之间的礼就是,不用客气……本来想雕琢成你那枚玉环的样子,但是一想,你那枚玉环于你来说极其珍贵,别的玉环怕是不入眼,便想着雕只玉镯头给你。”
舞沂低头:“若我说不要,你怕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我们既是多年的朋友,我收下就是。”舞沂尽量使语气爽快一些,明天都是要走的,干嘛拖拖拉拉,纠缠不休?
“小舞师妹,那曦昭尊神传言说是娶了亲,但是似乎并未传出他的那位内子的消息,或许只是危言耸听罢了,你要是喜欢他,就不必顾虑太多,他虽是凶了些,却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你跟着他挺好。”说道最后时,硕青的声音轻了好多。
那句“挺好”像是一把刀,狠狠戳进舞沂的心里去。
“师兄我马上也是要遁入空门去学习佛法的人了,小舞师妹你也无须挂念,师兄我也别无他求,只要你还记得我就行了。”硕青说话委实伤感了一些,像是交代遗嘱一样。
“硕青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忘了你的,我才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舞沂保证道,在月色之下,她戴起那只镯子,伸出手给硕青看:“你瞧,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硕青害羞地点了点头。
“你要保重……”舞沂说道:“要是那佛祖底下别的弟子欺负你,就来找师妹我,我给你出气!”
硕青也对舞沂说道:“曦昭要是欺负你,也可以来找我,他虽凶狠了些,又不爱搭理人,还喜欢装模作样,崇尚暴力,但是我也是……可以跟他讲道理的。”
舞沂额上渗出两滴汗来,敢情曦昭在硕青的心中竟是这等形象?
硕青走后,一直躲在一边听墙角的二哥三哥终于现身了。
二哥顾灵均装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硕青这孩子倒是个好孩子,可惜还是人家佛祖的,舞沂你今生是没这个福气了。”
顾灵均表面活得潇洒隐逸,其实最喜欢搜集八卦或是志怪小说,当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故作风雅地摇着扇子,道了一段舞沂一生都未曾忘怀的话:“当日你下凡去历劫时,硕青这孩子便天天都在等你,后来你被曦昭尊神抓去学道法的时候,他也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三番五次想表白不成,结果才跟你有些苗头,明日就要去遁入空门了。”
舞沂只是淡淡回答:“硕青他自己的选择罢了,他还是更愿意实现多年来的心愿吧。”
有一刻,她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像曦昭,她常见曦昭不由自主地皱着眉头,不知道曦昭每每说那些不带语气的话的时候,是怎样一种心情。?
☆、酒色寒芜
? 都说少女心事像是诗,中年心事浓于酒,舞沂这下子自以为历过不少的事情了,心事却怎都不似酒一般浓郁苦涩,却也不似诗一般朗朗动人,最终说来,还是自己经历得不够多。
看不破世事,也强求不得,看破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此去北辰宫,倒像是当年一般,当年自己年少不懂事,只为见上曦昭一面,便同今日一样,收拾了东西,却不知往北辰宫门口一等就是那么久的时间,那时候还发过誓,不见上曦昭一面,是怎么都不会回家的。
当时倒是蠢得很,但若不是当年的蠢,怎换来后来的痴?
若不是后来的痴,怎换来现在的痛?
北辰宫的路,舞沂记得极熟,闭着眼睛都能从南天门走过去,这一路上的烟云轻笼,流水潺潺虽同别处没什么区别,舞沂却觉得这一路同别的道路有天壤之别,这次,临近北辰宫的时候,闻见了一股曾经没有闻到过的桑兰花香。
今日与曾经不同了,是可以从大门堂堂正正地进去的,再不用偷偷摸摸走小门,不知守着小门的那两个侍从如今可还在那里。
舞沂心中是纠结万分,没来由的愁绪半天也抹不去,到了北辰宫门口,才想起,曦昭的北辰宫中,应该还有个内人才是,若是不出意外,那内人该是个美人儿。
果真是孽缘,作孽得很。
“本来还以为你认不得路,本尊准备亲自去接你,谁知你倒是来得如此迅速!”曦昭的声音在门前响起,舞沂见他今日一身白色宽大衣袍,上面绣有祥云纹路,头发难得地绾了起来,看上去比平常穿得端正得多,便道:“尊神您今日倒是好雅兴,不知又从哪借来这一身白衣素袍?”
“这身衣裳是本尊神自己的,小舞你要是喜欢,脱了送你便是。”他说得大气凛然,这于他本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然而正门门口的两个侍从已经是表情僵硬,还要故作常态。
舞沂摇摇头,尽量使语气老成一些:“算了,这身衣裳小神拿去了也是当个坐垫毯子什么的,倒不如尊神您穿在身上合适。”
曦昭走出来,这样一个平日里威仪四方的尊神来大门迎自己进来,舞沂觉得自己倒是长了面子,便随在他身边走进去。
这是自己第二次进北辰宫,自己上次进来,便是上次曦昭大婚之时三哥陪着自己来瞧那家伙的洞房花烛夜,可惜那时神情恍恍惚惚,也不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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