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行》第13章


“那就好。”我笑答,就当我完全不知情吧,这样想我的心里也好过了许多,想起来的正事,我抱歉的对萧行止道,“萧兄,其实我不是南齐人。”
萧行止看了眼我旁边坐着的哥哥,笑得眼睛都没了,很是亲切的露出牙森森白牙,道,“我也觉得你不是南齐人。”
我干笑,引荐道,“这是家兄,林涵宇。”
萧行止眉头一挑,笑容不似先前那般灿烂,“原来是北川林世子。”朝我哥哥打完招呼后又看向我,道,“据萧某所知,北川似乎就一位王子,你。。。。?”
我嘿嘿两声,“我是他妹妹,叫林馥雪。”
萧行止有些生气,或许是知道我不但名字骗了,连性别都骗了他,他待我说完之后,直接将我推出门外,大门紧闭,完全不理我了。
我没辙,只能拉着扶苏哥哥过来赔礼道歉,我趴在紧闭的门上,对里面的人道,“萧兄,扶苏哥哥可是我北川的神医哦,要不你的水土不服让他给看看,保管一眼就好。”
屋里一点动静都无,萧行止还是不搭理我,扶苏哥哥哼哼两声,我一脚踹开紧闭的门,拽着扶苏哥哥就冲了进去,半带威胁半带强迫,“他马上给你治好水土不服,你不能再生我气。”
萧行止哼哼,扶苏哥哥别过头。
好在在我软磨硬泡下,萧行止还是原谅了我,扶苏哥哥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给萧行止治好了“水土不服”生的疹子。
为了继续方便行事,我让萧行止保密我是北川公主的事,连对容丰都不能说起半点。
偶尔有些小孩子脾性的萧行止倒也靠得住,完全守口如瓶,对此我颇感欣慰!
九月九重阳登高节。
我一身墨黑劲装站在哥哥身旁,扶苏哥哥懒洋洋的斜倚在太师椅上,对这种比武招亲般的场面半点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我凑过去,挑着眉道,“扶苏哥哥,难道你不想要娶武林第一美人回家么?”
扶苏哥哥切了一声,“第一美人总得来说也就是个女人,看不上眼对不上心娶回去何用,难不成就天天看着,不用米饭菜钱么?”
这不懂风月的,真浪费了他这一张漂亮至斯的脸,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对哪家姑娘感兴趣,我坏笑着压低声音揶揄道,“扶苏哥哥莫不是好男风?”
我话音刚落,一个暴栗就重重的落在了我头顶,痛得我眼泪打旋儿。
“看来你这次出门学到的还不少嘛。”
我正要说话,台子上突然站上一个人来,知道正戏要开始了,我也没有跟扶苏哥哥再闹下去。
环眼扫了一圈偌大的院子,一排排一行行的座位中,正东面容丰稳坐,正西面萧行止从容,正南面一个看起来约十七八岁面容秀美的少年,倒也一派安然。
我抽抽嘴,暗想不是吧,这少年是北川四世子?白景行怎么说也差不多跟我哥哥同岁,怎么会这么年轻!
“无衣再次多谢各位应邀莅临秦家,八月十五那日已把规则说明,今日只论武艺,正大光明的比试,不谈其他,胜者,小妹凤仪并云中秦家阖府嫁之!”
我扫了一圈,看到有不少人都在摩拳擦掌,我问了扶苏哥哥详细的规则,听完后会心一笑,那规则可没说要是本人亲自上台。
秦无衣翩翩下台,就有猴急的人飞上擂台,比试的人上上下下来来回回,速度还是蛮快的。
我估摸着,这些人中,怕有容丰跟萧行止需要顾忌下。容丰厉害,云州人都知,我觉着萧行止的真本事绝对不会跟他表现一般的人畜无害。
第一天没轮到我们上台,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擂台上分别留下十个前两天的优胜者,四个来自蜀中。
我握紧凤羽,据前两日的观察,二十招之内应该能搞定,萧行止见没人上去,终是动了动筋骨,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飘逸轻盈的飞上擂台。
我心想,正好可以摸点底细,他笑着一撂衣摆,赤手空拳,嚣张满满的对擂台上十人说道,“别浪费时间了,一起上吧。”
这般嚣张劲,甚合我意啊!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干!
事实证明,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嚣张的人,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三十招,萧行止解决了所有人!
我点点头,确实不是个人畜无害的家伙,出于一路的照拂之情,我正要拍手道好,只见容丰轻轻一跃,一巴掌就把萧行止给拍了下去,我扶额,有点怀疑起我的判断来。
扶苏哥哥哼了两声,颇有些不屑。
台上只有容丰一人,也该我出手了!我运气,凌风踏出几步,一人白衣飘飘,仿若从天而降,轻盈至极的落到擂台上,我腾飞出去的身形硬生生的顿住。
作者有话要说: 到19号还有一更。
☆、第十三章 比试
平静至极的心顿时一阵乱跳,像是确认般,提气极快的落到擂台上,刚一落下,那人款款回身,清雅绝伦的脸上,深邃的凤眼微挑。
“清泉公子?”容丰笑问。
兰锦目光淡然的从我脸上抽离,回身行了一礼,“兰锦。”
容丰回礼报了名,越过兰锦看向我,“凌公子先,还是兰公子先?”
我看着那熟悉得变得陌生起来的背影,咬牙道,“容公子能否让我与清泉公子先比试一番?”特意在清泉两字上加重了声调。
兰锦不动稳如泰山。
容丰笑着点点头,也没计较,飞身回了座位。
想过无数次再与他重逢的场景,或在白雪纷纷的摘星崖,我会说,哟,五师公大忙人又来春思了啊,或在云州大陆其他地方,我会说,哟,真巧,兰锦,一别多日,近来可好?而此刻。。。。我回身看了眼哥哥的方向,暗暗告诉自己不要任性不要任性,动作却半点不听使唤,浑身竟然有些发起抖来,深吸一口气,闭眼敛去眼中的情绪,低低行了一礼,只能说,“清泉公子,请赐教!”
兰锦转回身来,眼神陌生得刺人,带着七年来一贯的笑容,握笛抱拳,回了一礼,“凌公子请赐教!”
练了七年的剑,今日我才知要拔剑出鞘竟也是如此困难!
恍如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三尺的凤羽才完全被拔出鞘来,我回身将剑鞘扔给扶苏哥哥,抬手剑指兰锦。
第一次剑指他,是在七年前了,那日情还形历历在目:“大胆,何方鼠辈竟敢潜入我太清门来。”
“废话少说,再有一刻钟,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哼!”
我对自己说,下了山,我就再也没有五师公,在这里,我只有一定要打败的对手,苦涩挤出个笑容来,我觉得,这辈子我怕都不会笑得比这难看了,我低低的道,“得罪了。”
兰锦凤眸深深的凝了我一眼,我别开眼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神,我怕自己出不了手,收回视线脚尖一点,欺身上前,凤羽横扫,与他手中的玉笛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响声清脆,比山涧清泉声还要悦耳。
我觉得这七年的剑法还是没有白练的,至少几百招下来,我们还未分出高下,我又觉得这七年的剑法我是白练了,七年已过,我明白我还是打过不过他的。
每一剑我都用尽了全力,可他却轻松得仿佛太清山上的风,摘星崖上的云。
我的剑与他的玉笛节奏感极强的碰撞发出叮叮声,每一声都如天籁之音,清脆悦耳,可我知道天籁从来只适合清心寡欲淡薄尘世的仙人,而我,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凡夫俗子,这天籁声不但入不了我凡俗至极的凡心凡耳,长久置身其中,甚至觉得它嘈杂得彷如来自十八层地狱的催命符。
我不知道我们在这擂台上已经多久了,天色好像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又好像我上台就在不久前,我才跟他对了几招而已。
我咬着牙,体力已经有些不支,而他却从容轻松依旧,旋身间我看了眼哥哥的方向,他欺霜赛雪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担忧。我很想告诉哥哥,我还撑得住,可我麻木无感的手臂和极端疲惫的身体却告诉我说不行,我撑不了多久了。
叮叮两声之后,眼见他玉笛流星般的要挡住我欺身竖压过去的凤羽,我伸出左手,横掌向上一拍,凤羽脱手向天飞出,玉笛飞扑,直直打在我右胸。
我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凤羽吭的一声坠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胸间一阵翻涌,口中腥甜弥漫,我使劲咽了一口,虚着脚步走过去捡起落在地上的凤羽,艰难的支起身来,擦过他身,向脸色煞白的哥哥和眉心紧皱的扶苏哥哥走去。
“你。。。”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顿住脚步没有回身。
我仰着头,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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