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如顾》第12章

“无论如何，我都要看看你身边的女人，是否有足够的理由与你并肩，是否足够努力配得上你，是否能读懂你的悲喜。”秦璇是这么想的，其实她想的最重要的还有是否比我适合你。
而她还不懂，爱情这方面，并不是配不配的上就能衡量的，两个人遇见了，产生了叫爱情的情愫，那不是一句话，半个字就能打破的。
跟随内心的感觉秦璇向马路另一边追去，看到十字路口红灯那边隐约出现的男女，相携似一对璧人，原来还是如彼岸看花，心向往之却求而不得，一条窄窄的马路，长长的车流，一盏灯的距离就这么隔开了。
秦璇心里很难受，感觉就是伸手可触的距离，结果渐行渐远，怨自己不够努力，怨自己不够幸运，也怨时间不对，十几年的梦想，一而再再而三的破碎一地，满目伤痕，慢慢蹲下身来，无助地蹲在十字路口的一边，看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流，眼泪一直强忍着不落下来，直到世界渐渐模糊。
顾慕然就这样在落地窗口看到了这样的场景，秦璇从商场追出来，不知道在追谁，然后变成一个无比脆弱的女孩子蹲在地上，那种脆弱让顾慕然看着没来由地心疼。
顾慕然也是身不由己，莫名的意念催使自己走到下面的十字路口，心里说不出的情绪，就这么站在秦璇的前面，看着蹲在地上的她，一动不动。既然你难过，那我就守护着你的难过直到你开心为止。
秦璇感觉到有一道专注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抬头看到一双黑色皮鞋，然后慢慢向上，顾慕然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悲喜，看着她的无助与委屈，眼眸里是说不出的情绪。
四目对望，仿佛都要将彼此深深望尽眼眸深处，就这么对视着，一眼万年。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顾慕然先妥协了，轻微叹了一口气，内心隐隐有些空。揽过蹲着的秦璇向自己公司走去。
吴巧研她们三个在前面走着，也不知道最后是谁发现秦璇不见了，心里很着急，都出动找秦璇，最后找到的时候看到秦璇在十字路口的马路边和顾慕然对视，后顾慕然揽着秦璇就往对面大楼走去，遂也放心了。
顾慕然今天是在公司批文件的，有一些融资方案要处理，最近被秦璇这件事闹得也是心神不宁的，工作效率也不是很高，今天工作难得忘记一回，然后工作到后来感觉眼睛有些累了，捧着咖啡杯在落地窗那边站了一会儿。
就看到了这么一幕，顾慕然眼神一凛，好看的眉头微微拧上，手抚上眉头浅浅按着，简直各种头疼，难得不想一回吧，还飘到眼前了，然后以这种姿势出现，怎么能不管。
不管三七二十一，鬼使神差地走下去把人掳到办公室。
公司的好多同事就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顾慕然以常人不能理解的速度离开公司，然后又带来一个20出头的女孩子，几乎是半拖着进来的。
顾慕然到办公室，给秦璇倒了一杯水：“你先在这边休息一下。”然后抬手看了看手背上的腕表：“我先把这份文件处理掉，待会儿带你去吃饭。”秦璇接过水，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顾慕然在处理文件，夕阳恰到好处地倾泻在地上，如薄薄的一层地毯盖在地板上，也盖在顾慕然身上，更盖在了秦璇的心里，光晕中走出来的男子，如神诋一般静静地坐在那边，有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错觉。
平复了一下心绪，开始打量起办公室的格局来，很简约的黑白灰色调，很是符合顾慕然这种男子的，后面是很大的文件柜子，看得出来按顺序排的，方便查阅，中间是顾慕然的办公桌，左边这块放着一套米白色沙发，前面是玻璃茶几，沙发旁边是两株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右边是落地窗，可以看到这个城市很远处的风景。
秦璇放下杯子，走到落地窗前面站了一会儿，抱胸看着下面，刚刚顾慕然就是站在这里看着自己蹲在下面吧，还真是丢人那，闭上一只眼睛，皱眉，脸上表情扭曲了一会儿，有些懊恼。
秦璇不知道的是玻璃有反光功能的，顾慕然在后面座位上把秦璇的面部表情看的一清二楚，还低头闷笑了一下，仿佛看穿了秦璇的小心思，想想真是幼稚的可爱，看来文件是看不下去了，还是早点去吃晚饭比较靠谱。
顾慕然罢笔：“小璇，走，我们先吃饭去，你想吃什么？”顾慕然边收拾文件边问，还体贴地帮秦璇拿包。“你工作不做了么？”秦璇觉得自己好像打扰了顾慕然的工作。
顾慕然瞟了一眼文件，很违心地说：“差不多了，先这样吧，明天也能做的。”说的月朗风清。秦璇半信半疑看了他一眼，好像蛮坚定的，就也放心了。
方馨茗拿着一份文件原本找顾慕然签字的，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站在走廊着头，就这么静静看着，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秦璇单单看到的是顾慕然云淡风轻，背后的季青程带着底下员工加班到多晚秦璇是不需要知道，也不会知道的。
顾慕然礼貌地询问秦璇意见，秦璇自然都说好：“那好吧，我来定，带你去吃一家私房菜。”驱车带着秦璇前往一个巷子，不算偏远，不过独自一人是绝对不会过来这边的。
顾慕然走在前面，秦璇走在顾慕然左后方，也没多说什么，就这么一直走着，在一个拐角处突然出现一辆汽车，顾慕然拉着秦璇的手把她拽到一边：“小心。”然后双手紧握，秦璇想抽出来的，挣了一下，没挣开，顾慕然好像握的很紧，实在是有难度，还没有和异性有过肢体上的接触，更何况是这么被一个男人牵着手，于是血气上涌，整个脸都红了。
顾慕然最开始是真的担心，急急忙忙拉开，然后也是这么一试，打算循序渐进让她慢慢能适应自己，无论如何总是要适应的，自己心里也是很忐忑的，这事也是第一次干，没有经验，手心都微微出汗了，见她也不挣扎，其实是挣扎了，幅度不大，没感觉出来而已，然后就心安理得理所当然地握着秦璇的手走进一家私房菜馆。
很简朴的家庭厨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个三十四岁的女子过来打招呼：“顾先生，您今天吃点什么。”老板娘是看着两人牵手进来的，也是第一次带过来的女孩子，可见寓意一斑。
顾慕然看着秦璇，示意她想吃什么。秦璇对这些家庭厨房什么的也不怎么熟悉，不知道该从何下手，顾慕然看她半天理不出头绪：“这样吧，小璇，你有什么忌口的。”秦璇想了一下：“常规的都吃吧，怪怪的都不吃。”
顾慕然心里发笑：说法还真是独特，什么叫怪怪的都不吃，这一句话出去雷翻不少人吧。顾慕然就自己忖度着点了一些家常小菜。
顾慕然拿起桌上的陶瓷杯给秦璇倒了杯水：“小璇，今天遇到什么事或是有什么事想不通都可以和我说。”秦璇倒吸一口凉气，终于进入正题了，再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呵呵，我没什么事。”
顾慕然看她不愿意说，心里有些隐隐的失落，要是平常一定不逼她到她想说才说，不过今天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小璇，我知道你有事瞒在心里，说出来就好了，我不介意当一个倾听者。”很低微的姿态，几乎低微到尘土里。
秦璇见他这么说，也无所谓，这么多年压抑在心里的情绪无处宣泄几乎成了一种病，也不挑明：“我见到一个故人，不算是故人的故人。”顾慕然两眉一挑：“故人？”似乎很玩味这个词，脑海中拼命搜寻有关这个“故人”的信息。
秦璇倒是反而很解脱：“恩，就是一个故人而已，现在都成为过去了。”顾慕然一针见血：“和李燃有关？”秦璇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样，手上捏着的杯子“啪”一声脱力掉到了桌上，顺着杯底部的沿转了几圈后倾斜地倒在桌子上。幸亏里面没水，不然又溅一身。
上次告白未成以后顾慕然思来想去想不明白，据他了解，秦璇那么多年没有过恋爱史，为何这话经她说出来却满是受情伤未愈的错觉，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样，无论如何想不通到底是问题出在哪里了，这会儿也就是这么一提，结果竟然撞上了，也不知道算是运气还是不幸。看来这个“故人”的影响力非同小可那？顾慕然虽然是心如刀绞，不过还是冷然地笑笑。
然后是死一般的沉寂，如同大灾难来临的前夕，一切都那么祥和平静，突然的爆发后就毁天灭地。
顾慕然看秦璇安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