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回来的记忆》第37章

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所以，也任由自己随着大流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是现在，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得……为我们的将来好好打算……除了艺术，我别无所长。晓宁，你不会介意，跟一个酒吧歌手或是街头画家在一起吧？”
这话来得突然，晓宁怔忡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可她立刻就知道，苏湛是认真的。
街头明亮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坚毅。
而他的目光，如水般宁静，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早已在他的计划之中。
“晓宁，会吗，你会介意吗？”
“怎么会，苏湛？我一早就说过，我是因为你是苏湛喜欢你。不论是黑社会的苏湛，酒吧歌手苏湛，还是街头画家苏湛，只要他是苏湛，我的心便不会改变……只是，湛，你真的决定了？我怕……”
“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既然决定就已经想好的各种应对措施。你放心，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好一切的事，然后，我到U市来，或者到你大学所在地，一边唱歌画画一边等你大学毕业，等你，慢慢长大……”
“我不是歌唱家也不是画家。可是晓宁，你相信我，凭我天生的这副嗓子和画画的那点禀赋，我一定不会委屈你……”
晓宁不知不觉已经被苏湛拥在怀里。
男人的身体强壮而温暖，足以抵挡四周凛冽的寒风。
她把头深深地埋进去，一边嗅着那百闻不厌的青草气息一边喃喃地说：“我当然信你。这辈子我都认定你了，还有什么不信的？我只是痛恨，自己长得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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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G这一个决定害了他们啊……
第　47　章
等到晓宁正式放寒假的那一天，春节已经临近了。
放假的前几天学校已经没有补课，晓宁乐得带了苏湛把U市逛了个遍。
等真正放假的时候，反倒无处可去了。
这一天中午，苏湛接到晓宁之后，便为这个问题困扰着。
“我不回家啊，也不去你宾馆啊，好不容易放假了，我要在外面玩。”
趁着苏湛没说话，晓宁先“封”了他的口。
“那好吧，小人悉听尊便，但凭公主发落。”
晓宁便笑着挽起他的手，雄纠纠气昂昂地往市中心走了。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甜品，然后看电影，然后吃晚饭，然后去……镜湖……”
“这吃了玩玩了吃的节奏，我怎么感觉有点像……”
苏湛捏捏晓宁的鼻尖，笑得暧昧。
晓宁也不管他，只拖了他的手，进了一条小巷子。
“咱们在这儿吃饭？”
苏湛皱起眉看那巷口排得满满的人。
即便他那么高，也看不清这些人到底是从巷子里哪家饭馆排出来的。
“才不是呢！这是吃甜品的。刚好过这儿，我就想着，咱们要不就把吃的秩序换下，先甜品再正餐……”
“在这儿……”
苏湛平生最怕排队，看到那么多人，心先就怯了，下意识往后退。
“你就将就一下嘛。人家最喜欢这儿的草莓奶露了。也不知道这店咋整的，一年四季都有这个。今天人不多，就排一下嘛，很快就到了，好嘛好嘛，苏小湛……”
苏湛的眉头皱得更拢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晓宁揉揉自己的鼻尖，讪笑。
“那个……呵呵，我想了好多天了，不想叫你那小名，又不想连名带姓称呼你，叫一个不好听，呵呵，把你大名小名综合下就刚刚好了……”
想还说点什么的，可对着那么一张讨好的笑脸，又真心不觉得这名字不好，苏湛还能说什么，只能一把搂过那人，紧紧拥在怀里。
“你要谋杀‘亲妻’……”
一双小手轻轻地捶打那壮实的胸膛。
没有回应，有的，只是更深更紧的拥抱。
等他们终于排到门口的时候，苏湛才小心翼翼地放开晓宁。
“你这个坏人！”
晓宁作势又要打他。
“这小姑娘不知好。那巷子口是个风口，你男朋友是怕你被风吹着了才捂着你呢……”
他们后面排着一老太太，这会儿正眯着眼冲着他们笑。
还说什么呢，还做什么呢？
晓宁心一热脸一红，牵起苏湛的手便进了店。
等得久东西倒是上得快。
刚坐下，一杯漂亮的浅粉液体和一杯热气腾腾的梨汁便端了上来。
“先喝两口我这个，再吃你那个……”
晓宁心不甘情不愿地啜了两口。
“不行！没喝到量就一直喝一直喝……”
苏湛黑着脸一点没商量。
“你是暴君！人家最不喜欢吃梨了……”
“你不早说，早知道我点另外的热饮了。反正你那个东西那么凉，这个天气不吃点热的垫垫怎么行？”
“苏小湛，你喜欢吃梨？”
“是。”苏湛顿了一顿，“我小的时候，有一年冬天发高烧，烧了几天，烧得浑身难受得想死。陆骁给了我一杯很好吃的液体。他一勺子一勺子地喂我。他原本比我小，可是那个时候就像我的哥哥一般……后来我才知道，他和丛锐看我烧得难受，悄悄从孤儿院跑出去，不知捡了多少废纸废品才凑足了钱给我买了两个梨和一点冰糖……那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水果，从此，我就爱上梨了……”
“看来你蛮心软的，人家对你好一点，哪怕是个梨，你就赔上一辈子了。这还了得？要是有人再对你好一点，你又拿什么来赔？”
苏湛没有说话，只是突然抓住了晓宁的手。
他望着她，深邃的目光看进她的心里。
“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够不够？”
什么叫心如鹿撞，什么叫触电感觉，看看现在的晓宁就知道了。
这种感觉不仅体现在面上，更蔓延在心里，那种酥□□痒酸酸麻麻的感觉直到走出电影院也不曾消散。
晓宁死死地吊着苏湛，整个人的体重几乎都搭在他身上。
“你以为我是那块木板？”
静寂的夜里，苏湛的声音淡淡回旋，如酒如诗。
“木板？”
晓宁一时怔忡。
“就是ROSE最后抓住的那块木板……”
苏湛的脸上有促狭的笑。
他们刚刚看完《泰坦尼克号》，ROSE正是凭着那块木板成为那次沉船事件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
“可是我情愿ROSE没有那块木板。”
晓宁突然说。
“为什么？”
“如果相爱，必定相守。与其生离死别，不如生死同赴。”
暗夜里，晓宁的眸子发出异样的光，竟看得苏湛一个激灵。
他拥紧她，淡淡地说：“傻瓜尽说傻话。如果爱一个人，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她过得好。即便生离死别，始终都会希望自己所爱的人永远平安幸福，如此，随便去了哪里，他才会同样的开心。你看电影中的JACK，他撑着那块木板，明知生命流逝，脸上却始终带着笑。那是因为，他知道，ROSE平安了，ROSE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幸福，所以，他会比ROSE更开心……”
“我不会的，苏湛。如果我是ROSE，我不会开心的。我会……”
“好了好了，这眼看大过节的，好端端的，你说我们讨论这个干嘛，现在还是想想咱们去哪儿吃饭吧……”
不知怎么的，苏湛听着晓宁的话，越听心中越寒，他再也不想和她讨论生离死别的问题。
因为，他相信，他和晓宁是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晓宁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虽然刚才那样沉浸入《泰坦尼克》中，过了那个点，她便将它抛之脑后，很快便投入美食美景美男之中。
吃过晚饭，她一面揉着快撑破的肚皮一面对苏湛说：“我还不想回家。我想去镜湖逛逛……”
“现在？”
“现在。我好胀啊，就算散步消食吧……”
“可是这么晚了，公园早关门了。”
“咱们就围着墙角走，又不进去，怕什么关门？”
“晓宁……”
“我好胀啊……”
“谁让你那么使劲吃了……”
苏湛故意瞪大了眼，眼中满是佯怒和担忧。
“我想，反正吃胖了也有人要，就管不住嘴了。从小到大，这美食是我最不能拒绝的……”
苏湛一边伸手帮晓宁揉着肚皮，一边道：“那可不一定。
想我苏湛玉树临风，倜傥潇洒，未来的夫人，怎么着也得外形上和我基本相配吧，如果娶个猪一样的老婆……”
“你还说，我让你说，我让你说……”
趁他不备，她那小手已隔了裤子一把掐在苏湛的手背上，一小点的皮肤带一点点肉，最是难受死人。
苏湛的脸腾地红了，一边躲闪着一边低骂。
“你，你这个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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