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赋》第43章


☆、第三十七章
第二天,映容睁开眼时,已是午后。
映容盯着床顶好一会儿,眼中无神。昨夜的李修尧仿佛变了个人,那是映容从未见过的,嗜血般的残暴,映容仿佛觉得,李修尧只是把自己当做个器物,反复地折磨着她,她的求饶他充耳不闻,身上一处处触目惊心的伤痕,仿佛在昭示着他对自己的掌控权。
映容不言不语,拥着被垂眸下了地,光着脚艰难地走到衣柜,翻找着衣物。自己这般光景,若是被丫鬟们看了,怕是要被吓死吧。知道青芷和碧琬会心疼,索性还是瞒着她们为好。
穿戴整齐后,映容招呼青芷进来伺候她梳洗,又随便吃了两口东西,便一日无话。
到了晚上,映容用过晚膳,欲早早躺下休息时,李修尧来了。
下人们见气氛不对,知趣地退下了。
映容本已躺下,李修尧来了也便脱靴上/床,褪了外衫,掀开映容的锦被钻了进去。
而榻上的映容,却不自觉地僵直了身体,颤抖着向内缩去。
李修尧感受到映容的动作,眼中流出心疼,坐起身,大手抚上了映容的青丝:“别怕,我不碰你,咱们睡吧。”
映容埋着头仍是不答话,李修尧也不再说些什么,从后面轻轻环住了她,见她仍不肯将头抬起来,想说些俏皮话来哄哄她:“再不抬头就要憋死了,璟王妃,你想做这天垠王朝第一位在自己家里憋死的王妃吗?”
见映容仍是不应,李修尧只能把手向她埋在被子里的脸颊探去,却摸到了一片湿润,心下一惊,将她手里的被子拽开,跨过她躺到里侧去,捧着她的脸轻轻吻着,问道:“这是怎么了?”
“修尧,我心里难受。”终于,映容卸下了所有伪装,声音轻颤地说着。
李修尧一听,再也不端着架子,躺下去将映容圈到自己怀里,下巴顶着她的额,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哭出来好,哭出来,总比你憋在心里强。”
“我害怕,我害怕你像昨夜那样,修尧,我昨天真的受不了,你却不听我。”这一刻,映容终于像个孩子那样,将言辞不加掩饰地诉说出来,多年后,当李修尧再次提起这一晚的时候,映容依然羞得要命,恨不得钻到李修尧的脑子里,把那一段记忆揪出来踩个粉碎。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是个坏蛋。”李修尧低头,看到映容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昨夜自己留下的伤痕,自责之感便汹涌而至,便吻了吻映容的额。
“为什么有孕的是她,你我明明在一起了那么多个晚上,她只有一次,只有那么一次,修尧,这不公平。”映容将头整个埋进李修尧怀中,声音混沌地说着,李修尧只感觉到胸前的泪水滚烫,烫的他的心都似乎在油锅里煎着一般。
李修尧心中苦笑,萧映容,你还会说这般孩子气的话语,果然,你平时的成熟稳重,都是装的啊。随即,他更紧地环着她,伸手握着她伤痕青紫的手腕吻着,低头在她耳边说:“别急,这事儿看时机,咱们有的是时间,乖。”
“修尧,我好累啊,人前要照顾场面的是我,需要顾全大局的的是我,不能发脾气的是我,必须心胸宽广的还是我,我不是君王,凭什么我要这样,凭什么,凭什么……”映容哭喊着,似乎将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后所承受的一切都宣泄了出来,却依然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别人听见,“我何尝不是一届平凡女子,我所要的也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从前我的日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容儿……”李修尧知道,映容说的这些,都是她不得不承受的,天家的媳妇,岂有那么好当的?可悲的是,在她竭力地做好这一切的时候,他能做的,唯有全力配合她,唯有保持一个王爷该有的威严,不能独宠,不能喜形于色,更不能……为她而放弃一切。
想到这些,听着映容刻意压低的哭泣声,李修尧心痛不已,声音低哑地说:“你的苦衷我又何尝不知,容儿,从前你未走进我心里,人前的那些虚伪之言,我不甚在意,可如今,我真是不想你受半点委屈,可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没给你想要的生活,你……怨不怨我?”
怀里的女子大力抽噎着,声声哭喊敲击在李修尧心中。过了一会儿,映容抬起头,哭红的眼睛充满了坚定,抬头看向李修尧:“不怨。若你注定是我所求之人,无论是何等苦难,我都甘之如饴。”
李修尧未料到,映容如此快就恢复了理智,有些惊慌地看着她:“容儿,你可是又在骗我?”
映容破涕而笑,伸手去捏了捏李修尧神色紧张的脸:“我骗你作甚,发泄完了就好了,我可不是那般无理取闹之人。日子还是要过的,谁让我的良人,是那天垠王朝大名鼎鼎的璟王爷。”
李修尧不再言语,重新拥住映容,让她的头紧紧抵在自己胸膛。
“脖子都要断了,你松手。”映容想要抬起头,李修尧却摁住了她乱动的身体。
“别动。”头顶上的声音传来,映容一惊。那声音,竟是带上了一丝颤抖,像是快要抑制不住哭泣一样的激动。
映容看不见的是,李修尧的眼泪已从眼角滑落,滴到映容的枕头上,无声无息。
寄情山水的日子,是他从前从未向往过的。可如今,李修尧突然觉得,他很想带着映容一走了之,什么争权夺位,什么复仇,她他统统不想管了,如果能换得怀里之人一笑,什么都值了。可他知道,自己终究是不能。而怀里这女子,聪慧如她,也定是不会同意自己这般不理智。
——容儿,若我没有投生帝王家,该有多好。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映容快要在李修尧怀里睡着的时候,李修尧重新恢复清亮的声音传来:“容儿,我和你说个事儿,你听完以后,谁都不许说,包括青芷和碧琬,还有小九。”
映容心下多了分好奇,李修尧已经松开了她,她坐起身,李修尧也随着她坐了起来。
“行,你说吧,我听完一定不说出去。”映容将锦被披在身上,扭着身子向李修尧靠近过去,李修尧也拉过被子,钻了进去,大大的锦被将两人罩住,被子里是一片温暖。
“容儿,蓁儿有孕之事,真的是一个意外。”
李修尧的声音低低传到映容耳中,映容迅速地思考着李修尧此话的含义,随即,一个念头在她脑中形成——
“难道……你是说,你……一直给蓁妹妹服用避孕之药?”
“嗯。”似乎只是在承认一个事实,李修尧波澜不惊地回应着。
“李修尧,你……你可知这药服多了,对女子身体最是不利?你怎这般糊涂!”映容有些害怕,宋蓁若是知道,自己一直被心爱之人喂着这种药,该会是什么心情?
“容儿,我自然是有分寸的,那药的计量不大,只是渗透在蓁儿每日的膳食中而已,分量根本不足以伤害到她,你且放心。”李修尧握住映容开始变得冰冷的手,向她解释着,“自从那晚……我与蓁儿有了夫妻之实,我便派人一直给蓁儿吃着这药,有孕之事,若是作假,一下就能查出,蓁儿定是不敢骗我,所以……一定是有人,将蓁儿所用的膳食换掉了。”
听完李修尧的分析,映容静下心理了理思路:“这么说,能这么做的,定是蓁妹妹身边之人。修尧,我有预感,这换药之人,应该便是当日造成我被刺杀之人。”
映容回想着,还有谁,即在宋蓁身边,又是当晚自己所接触之人呢——
随即,映容眼光一闪,抬头看向李修尧。
李修尧也勾唇一笑,随即刮了刮她的鼻子:“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呢,你才察觉到吗,没错,我也猜想,定是那画梅所为。”
“那……你是打算静观其变吗?”
“没错,敌不动我不动,画梅定是宋望之的党羽,以我对蓁儿的了解,蓁儿这些日子的言行,定不是出自她自己之意,背后定有挑拨之人,而局势如何变化,还要看接下来的发展。如此一来,蓁儿肚子里的孩子,就更不能动了。”李修尧帮两人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有条不紊地说道。
“你竟还有着动孩子的念头?李修尧,那也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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