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凝香华扰君心》第9章


凝若点了点头,和归荑交流了她的想法,只见归荑垂着头,双颊泛红,半晌道了声“嗯。”
看见归荑与自己意见相同,凝若更加笃定言清的为人,不愧是混过江湖的人,处事的确不想宫里人那么势力。比如说,言清时常从宫外弄些个瓜果点心,给凝若解解馋,一边端着食物,一边谄媚地问道:“你觉得这个干果如何?归荑姑娘可喜欢?”
“归荑喜欢吃脆一点的,这个太软了。”凝若嚼着果子摇头道。
“那么这个豆沙糕呢?”言清又捧起另一个纸包。
凝若不顾已经塞满的嘴,又塞了块豆沙糕,“味道还行吧。”
“那归荑姑娘可喜欢?”言清赶忙问。
“归荑嫌豆沙腻,她喜欢吃桂花糕。”
言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凝若也因为言清的贿赂,与之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不过这小伙子似乎缺乏长性,只贿赂的一段时日,就没了个声响。只是见着归荑原本瘦削的身子,似乎丰满了些。
当时凝若便起了疑心,在回忆起言清这几天的贴心对待莫不是他对自己的妹妹有意,虽然言清是个长相俊俏的大好青年,但这世上有谁配得上自己如花似玉,闭月羞花,性格纯良又讨人喜欢的妹妹呢?没人配得上!
然而这个想法也很快被打碎了。
一日凝若正端着茶进了承明殿,刚一抬眼,只见言清双手张开,躺在地上,发髻散开,一袭黑发铺散开来,神情紧张,形容复杂。而萧何正撑在他身上,表情从容而淡定,和平常的洗脸喝茶没个差别,两人的黑发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萧何的左手正紧紧抓着言清的右手,这画面,凝若只觉得鼻腔中血脉膨胀,但又觉得不可太过惊诧,误了这二人的大好时光,遂一声不响地原路退出了寝殿,顺带招招手,把殿外的宫女太监打发出去,算是尽一些自己的绵薄之力。
回到房中,惊魂未定,一直觉得当今圣上在男女之事太过克制,偌大的靖安宫竟只有一个妃嫔,着实说不过去,原来啊原来,真正的心意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怪不得言清的名号如此古怪,哎,萧何此行未免太不避嫌了,不过事已如此自己也要平常心对待才是,还疑心言清对归荑有意,是自己糊涂了。
只是萧何既然在宫里藏了个美男,为何要去千莺阁寻欢,还是说,他这人不太忌口?凝若对萧何的鄙夷又增了几分。
此时,承明殿里却窘迫的很。
言清一脸委屈,“殿下,臣的清白。”
萧何并未答话,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言清恨恨地看了眼手中的簪花,就是此物,毁了自己的声誉,一个男子带着个簪花的确可疑了些,但这并不意味这萧何可以伸手来抢啊。此物,可是要交与,哎,想这些又有何用,该如何向归荑解释啊。
言清急不可耐想去说清楚,要解决事情的根源,自然先要解决凝若,凝若被他好一顿啰嗦,心想言清此番如此纠缠,无非就是为了掩饰,害怕别人嚼他舌根。
故作出一副深明大义状,“言清,你不必说了,就算你与常人不同,也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看法,就是啊,眼光要放长远点,不要被奸人蒙住了眼。”
言清自然知道凝若说的奸人是谁?问题是,你认为萧何是奸人是明智之举,但你认为这个奸人和自己有着难以启齿的关系就有违人道了。气急败坏之下,大声吼道,“苏凝若,你真的觉得我和殿下会做出这种苟且之事吗?”
只见凝若郑重地点了点头,又很是同情的拍了拍言清的肩膀。
此时归荑恰好进来,听完言清之言,怔怔站在原地缓不过神,手中的针线篮也跟着掉在了地上。
凝若见状,不由得怪罪起言清,本来这事只有自己知道,如今生生多出一个人,这要瞒起来就麻烦了,凝若直直走向归荑,牵住了她的手,“你不要多心,虽然这事不太常见,但言清对我俩还算照顾,你切不可因为他和殿下的关系而看轻他。”同时给了言清一个眼神,让他安心。
言清却是十分的不识相,还给凝若一个愤恨的眼神,而归荑双眼也开始涨红,甩开凝若的手便跑了出去。这孩子肯定是被吓坏了,年纪轻轻的,哪见识过这些。
只听着言清喊着“归荑姑娘你听我解释。”跟着跑了出去。
言清见自己劝说不了凝若,只得去哀求萧何,“殿下,你何时向苏姑娘证明我俩的清白啊?”
萧何显得有些不满,“你很在意她?”
只见言清立马怒目圆睁,“谁会在意她,可她会带坏,”归荑二字还未吐出,言清便察觉不对,“她会坏了殿下的名声,臣是十分的着急啊!”
萧何抚了抚血玉扳指,半眯着眼打量着言清,悠悠说道,“孤不准被向她解释。”
“为什么?”言清一脸不甘愿。
“她若是觉得无耻,孤以后行事也方便些。”萧何带着爽朗的笑意回道。
顿时,言清对凝若的怨恨一扫而清,反而开始担心她来。
☆、莫稷山玉坠
不得不承认,凝若的命是真的苦,刚一进宫,便饿了半月的肚子,好不容易不饿肚子了,又被孔昭仪精神摧残,如今刚在长安殿过了两天舒坦日子,好巧不巧,掉进承明殿这个火坑。萧何在精神折磨方面,比孔昭仪更有天赋,孔昭仪不过是想让别人顺着她,惯着她,奉着她,看似无理取闹,却也很好打发。萧何却是独树一帜,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你好声好气,贼头贼脑地拍他马屁,他嗯完一声,又好好地讲解你马屁拍得不足之处,哪些地方没有尽善尽美,让你下次改进。你稍微拧一点装作淡然模样,他定会指使你干些贴身活计,让自己被他的美色所刺激,傲然的脸尽显血脉膨胀,一下子破了功,然后在假意询问你是不是发烧了,为何脸这样的红。而且此人待人待事很是不公,为何自己整日跟在他屁股后面忙里忙外,可归荑却可以掌管殿内人事调配,物件安排,完全看不见她人影,对对,知道你心疼人家,你心疼你家美人就好了吗,干嘛虐待别人。
总之,凝若过得很不顺畅。
这种不顺畅到今晚达到了极致,但这件事的起因却在凝若。
好不容易忙完可以回屋睡个好觉,刚脱完衣服,一摸,咦,怀里的幽冥香哪去了,这幽冥香可是奇物,既贵重又难得,而且没了它,自己的魄离术都施不了,自己也没多少本事,若说这魄离阴阳术都施不了,那怎么还好意思闯江湖。
凝若蹑手蹑脚地进了承明殿的门,小心翼翼地爬进了寝殿,再靠着自己本事过人的鼻子嗅着香味,左吸吸右闻闻,怎么这番举动像极了衍尘师太家傻姑养的旺财?这高墙院落,竟能把自己这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折磨得没了人样,罪孽深重啊。
凝若一路摸爬,不想,这幽冥香的发散之处,恰巧是药香的浓郁之源,好死不死,怎么掉到龙床上去了。
凝若吞了口口水,屏住了呼吸,慢悠悠地挪了过去,刚开始像旺财,现在又像极了蜗牛,终于脑袋磕到了红木床墩子,抬起头瞟了两眼,又立马躲下去,再瞟两眼,再躲下去,反复了几次,确定萧何睡着,才喘了口气。
可这么个大活人躺着,该怎么找?
古来半夜摸进黄花姑娘闺房的叫采花贼,难听点叫淫贼,那半夜摸进淫贼闺房的叫什么?采淫贼?
当然凝若不是采淫贼,毕竟她的目的不是为了色,而是为了财,出发的动机相当单纯,可行为上就有些难看,大半夜在一个公子哥床上嗅来嗅去,没被当成变态已经哦弥陀佛,何必在意其他名号。
正寻思着自己所为的不妥之处,凝若发现的这幽冥香的源头竟在萧何的怀中,真真是太离奇了点,再仔细辨认一番,的确是被萧何揣着,难道他也知这是个宝贝,偷偷藏了起来?
凝若僵直着躬着手慢慢凑近,还未触及衣领,那睡得正沉的人忽然一把抓住自己,一个反手,自己已经撞到了床帏上,后脑勺灼热地疼,手腕被掐得泛紫,嗷呜声刚从喉咙口脱出,却被对方掐住了脖子,一下子又咽了下去。
“谁?”一阵冷声传来,话锋中藏着杀机。
凝若被掐得踹不过气,拼命掰开他的手,萧何微眯着眼,定睛瞧了瞧,顿时全身一颤,速速松了手。
“你怎么在这?”
凝若猛地咳了两声,断断续续道,“今日有东西落在这了,就过来找了。”凝若眼神慌乱,往内测缩了缩,尽量离萧何远些,这举动明显是受了惊,萧何心中生疚,刚才自己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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