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策》第55章


就连还在朝堂中站着的镇国公裴承安极其他的兄弟,都有些忐忑。
大郎这是做什么?
是,裴瑾渝要做什么?众人的眼神不断交流。
然而,无人知晓。
皇帝因感念皇后少年恩情,三月二十,封中宫嫡子六皇子为太子。
七日后,裴瑾渝带着凉州军五万人马南下云州。若收复不了南面,他将提头来见皇帝,当然到时候要见的还有裴家上下百人的人头。
裴瑾渝几乎是将裴家人丢在了京城当了皇帝的人质。
俞钰晚听说六皇子被封为太子那日,便烧掉了那日进宫穿的一袭衣衫。
此时已是三月,初春的眼光照在她脸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皇后用了最激烈的方式为儿子争取了一个可能的机会。
而她的这双手却沾上了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的血。
她将永远活在这个女人的阴影里。
然而活在这个女人阴影里的不仅有俞钰晚,还有萧贵妃。
皇帝封了六皇子为太子,萧贵妃便病倒了。
皇帝与萧贵妃相处多年,自然明白萧贵妃的意思,看着这个女人即使还在病床上也还关心他的身体的女人。
皇帝很是愧疚。
所以皇帝便又加倍的厚赐三皇子,不但封了庄王,还将调动粮草之事直接交给了三皇子,最重要的,各州府来的折子都可先让三皇子先看。
这事儿,让谢太傅很是不满。
三皇子转首向皇帝请求外封到西边去。
皇帝自然不许。
谢太傅只得败退。
这些朝廷中的大事俞钰晚自然是听了郑五郎和俞四叔说了的。
待听到裴瑾渝,她连眉毛都未皱一下。只令郑五郎带人去将眉山的梅林砍了。
王氏有镇国公府作为后盾,也并不惧俞钰晚,所以即便到了俞钰晚说的三日之期时,也并未归还俞家地契,反而是请了帝都府的官员来。
帝都府来的李大人看了地契,便也默许了。
王氏并不担心俞钰晚闹起来。
果真一连好几日,俞钰晚都并未找上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
☆、崔湛
只是老太太听说了后,叫王氏来问了几句,王氏笑道:“母亲放宽心了。那白纸黑字的,就是当日郑氏所写。我还骗母亲不成。再说,如今大郎又要出征,我看一时半会定不会回到京城的。母亲何不早做打算。且我看大嫂也担心得很。”
这时候距离裴瑾渝离京城还有五日。
卢氏因裴瑾渝要出征,连日里的伤心。
齐王是何等人,这次又加上南越人。南越人当初连俞梓渊都害死了,如今又让燕云骑落得哗变。由此可见,这帮子人个个是恶毒的。
皇帝又说了若不能成功,裴瑾渝的脑袋就得搬家。如此这般,卢氏怎能不为儿子担忧。
老太太沉吟,看向王氏,“你的意思是?”
王氏点头:“当时羌人的战争,一两年才回来。如今齐王更是猖狂,我看没个三四年,很难回得来。再说大郎勇猛,可是战场上的事,也说不准。你看俞梓渊,这么聪明,不也死在战场上。还有燕云骑,多少年都未有败绩,如今却这般。母亲。大郎是大嫂唯一的儿子,至今未有子嗣。若是大郎有了子嗣,却又不一样。我这话虽然不中听,可是母亲,这也是大房的一点退路啊。”
老太太点头:“如今不同往日。我们留在京城,大郎无事便罢了。若是大郎有事,皇帝又岂会放过裴家。大郎是该有血脉的。可是他才与那俞氏和离。时日短,若是此时再娶,却也不相宜。”
王氏轻声:“母亲说的哪里话,如今皇后娘娘刚去,怎能说嫁娶。我说的意思,是不如……。”
如此这般那般的说着。
老太太怎能不明白。
“这事儿只要母亲开口,大嫂又怎会不同意。再说母亲难道会应许裴家未来的世子是个下人所处。”王氏低声,卢氏从来就是好糊弄的。
老太太摆了摆手,“华丫头自幼便喜欢大郎。这事儿本是好事。可是若是如此,委屈了她。这事儿不说也罢。我看还是其他人罢了。”
王氏眉眼一转,笑道:“母亲,华丫头是个咱们亲外甥女,大嫂和您怎会亏待她呢。只不过事急从权罢了。不过既然母亲舍不得,我到是手上有个好人选。”
老太太问:“谁?”
王氏笑道:“我娘家族中一个侄女,倒也伶俐听话。不如我安排给你看看。”
王家也算是有脸面的人家。裴瑾渝屋里虽然有书香,可这书香毕竟曾是俞钰晚的人。且看她那身体也不善生养,老太太想了想,便道:“你改日,带人来我看看。”
王氏会意。
只要她那侄女进得世子身边,还怕大房不乱?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可是待王氏和老太太进来看时。
却发现屋里的并非裴瑾渝,反而是裴瑾智。
老太太一怒,转身离了去。
王氏看着一向稳重的儿子还昏睡不醒,自家侄女却哭哭啼啼,而随之而来的萧沐兰上前便将侄女抓了个稀烂。
她实在未料到,事情怎会如此。
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误?
萧沐兰更气,这已经是第二个了。
俞钰晚这个贱人。
王氏几乎是站立不稳。然而还未等她来管这事,林总管却匆忙来报,眉山的梅林被俞钰晚砍了不少了。
王氏险些一口气上不来。那片地最值钱的不就是那片梅林?
只是待她上了眉山。俞钰晚正坐着喝茶,好不惬意。
王氏怒道:“你这是何意?”
“二太太请了李大人来,就以为事情结束了?”俞钰晚看向一边的李大人,还有崔湛,笑道,“我请两位来,是来断一断的。夫人说字据上的字是我母亲所写。所以我请了崔大人来比较我母亲的字迹。”
崔湛的御史名声不大好,但是却有一样是京城人都知晓的,他的字写得最好,且最会“识字”。
字迹真伪,一认便知。
“崔大人的断言,想来李大人该不会有异议。”一边的郑五郎对李大人道。
“是。只是还望俞夫人多拿几贴俞老夫人的字帖。”李大人这个郁闷,但他也是在京城里混的,崔湛的认字本领,大家还是公认的。
俞钰晚答道:“这是自然。”
一边的书桂和书香二人早捧了一堆书画上前。
“这是我母亲过去的字帖和画。烦劳崔大人查看。”俞钰晚道。
崔湛会意,一一看了那些字画。
“裴夫人,烦请将地契交小生查看一二。”崔湛看完字画,转头对王氏道。
王氏命林总管递了过去。
崔湛接过,只看一会,又两相比较后,才对李大人道:“这地契模仿得极真,也难怪大人看不出来。但是你看地契的这字与这些字画相比,却是不一样的。字画上的字用力总会往□□,偶有些用力不及,显得微有紊乱。但地契却不同,很是齐整。若我没猜错,因为俞老夫人是左手写字。但地契上的字却是正常人写。”
郑五郎大笑:“我姑姑确实是左撇子。”
李大人张了张口,随机笑道:“崔大人果然是行家。”
心里却将崔湛骂了千遍。
崔湛笑道:“不敢不敢。”
李大人转而对王氏笑道:“夫人,我看这地既然当年俞老夫人是租给夫人,如今俞夫人想要要回,也是该的。不如大家好好说……。”
王氏脸色铁青,“那就请俞氏将当日的租条拿了出来吧。我收回租条,便还了你地。”
李大人点头,又对俞钰晚道:“裴夫人说得在理。还请俞夫人将租条拿了出来。”
俞钰晚面色一难。
王氏冷笑。
一边的郑五郎看向俞钰晚:“姐姐,租条呢?”
李大人见了俞钰晚脸上神色,也不由催道:“难不成没有租条。”
若是如此,这事儿就真是两难说了。
俞钰晚却道:“租条自然是有的。只是当日我在裴家的院子被烧,有些东西最后没见了。”
“既然如此,等你找到了,我们再说这梅林之事。”王氏冷声。
她不信俞钰晚能找到。
哪知俞钰晚却道:“这有何难,书香,将那租条给李大人。”
书香会意,片刻取了来递给了李大人。
那租条被烧了个角,但也能看得出大概的字。
俞钰晚笑道:“那晚幸而有书香将我那转了地契的一堆文书抱了出来。”
王氏气晕,她曾以为那张租条早在那场火里烧了个灰烬。
李大人无语。
俞钰晚冷眼看着王氏,她落水那一夜的事,东暖阁失火,与王氏必然是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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