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的时光》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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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彻底打开了，房内的一切暴露在我眼前，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我曾在这样的地方住了不短的一段时间，这里对我来说熟悉而又陌生。但如果可以，我情愿一辈子也不再有机会来到这种地方。
正坐在床边的护理听见声音转过头，那是一个年约五十的中年妇女，看见封朔她眼前一亮，笑着走过来，“小朔，你来了。”她与封朔打着招呼，眼睛却满是探寻的看着我，对于这样的目光我本能的不喜，即使她也许并无恶意。
“是的，吴阿姨，接下来就有我看着妈妈吧，你先去休息一下，等下午再来吧。”封朔笑着说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的身子仿似不经意间微微侧着，将我和那位吴阿姨的眼神隔开。
“好，好，要我说小朔你可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小孩，做梦都要笑醒了。”吴阿姨一边收着东西，一边说道，但是封朔却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未做多的回应，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姗姗的，等着她走出房间，门被再次的打开合上，这里就变成了一片彻底的空寂。
病房里的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除了那一阵阵嘀嘀作响的仪器，在提醒着人们时光的流逝，这里的一切都处在一种凝固的氛围中。我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那是封朔的妈妈，也是简叔叔，我的继父的前妻。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没有头发，面色苍白，浑身瘦到几近干枯。皱纹几乎已经爬满了她的脸庞，就是□□在外正在扎着针的手也如同冬季落在地上的枯枝。这样的样子看起来却不要说是我的妈妈，就是比简叔叔看起来也要老的多。
她仿佛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一般，即使我们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她也仍然一动不动的，这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毫无生命力的人，要不是那显示其上的线条还有着断断续续的波折，仍谁看了也只觉得这个人或许已经……
我僵在那里，不能动作，也没有办法上前一步，眼泪不由自主的盈满了眼眶，眼前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仿佛一场荒诞不经的梦。
“看着很恐怖是吧？”我猛的看向封朔，不明白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他此刻眼中那一片漆黑的颜色，却使我如同置身沼泽。“你应该看看她以前的样子，她以前可比你的妈妈漂亮的多。”封朔说着走上前去，坐在床边拿起一旁盆中的帕子，继续着刚刚的那位未曾做完的事情，细致的擦拭着他的妈妈的手。
“也许我该给你看看的，看看她以前的照片。否则你永远体会不到现在的这一切，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痛苦多么难以忍受的一件事，可惜她的照片在很早以前就被她全部给毁了。”封朔背对着我，神情难辨，但声音却有着不同以往的低沉……或者可以说是阴沉。
“……抱歉。”除了这个我无法说出别的话。
“你在道歉什么？你在心里还是不认为我说的是真的不是吗？”封朔手上的动作停滞了片刻，接着他一边将帕子重新在盆中沁了片刻后开始擦拭着病床上的人的脸，一边满是嘲讽的说道。
是的，我任旧不相信，不相信我的妈妈会是让封朔妈妈变成今天这样的元凶，不相信……不相信我的妈妈居然会变成一个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是的，我不相信，我妈妈绝对不会那样做的。”以前就是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妈妈都没有做出这样的事，在那之后就更没理由这么做。
“那么你告诉我，宋暮夕，你今天又为什么要来这一趟呢？”封朔这一次彻底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也无法回答，难道要和封朔说我只是为了心中那一点隐秘的希望吗？希望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但是这一切都是此刻的我无法诉说的回答，在这么一个地方，在那个躺在床上拥有着封朔母亲和简叔叔前妻的双重身份的人的面前，我无法开这样的口，无法在这个女人的病床前向封朔诉说我对封朔的爱。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的心简直肮脏的不堪入目，爱本是是没有错的，但是面前的一切却都在告诉我，我的这份爱本身就是错的。无关真相到底如何，也不管我承不承认，我们如今的立场决定了我们的未来注定与彼此无关。
封朔没再等我的回答，他继续着手头上的事。我不知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病房，当我回过神时，我已经走到了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却难辨我的未来到底是何种的方向。
☆、垂危
从那天之后，我和封朔再没有了任何联系。
即使是开学以后在教室里也都当做没看见对方，互相忽视对方的存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我们什么都没说，其他人也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在张莹过来问的时候我却什么都解释不了，除了我们已经分手的事实，对我和封朔之间的恋情，那其中的光怪陆离是我无法对其他人倾诉的，即使张莹是我最好的朋友。
而在现在，我也已经将以前的一切都想了个明白，为什么封朔会无条件的帮着蒋朝朝，为什么封朔不管来与不来学校的时间会那么恰好，还有那至今任旧存在我手机的第三段录音，究竟从何而来……
这一切想想就足以令我全身血脉冻结，只剩彻骨的寒冷，我和封朔，我们彼此之间的距离是一条踏过一步就会粉身碎骨的深渊。
距离高考也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但封朔却又一次的没来学校。
这都已经高三了，封朔这样真的不要紧吗？……我用力摆了摆头，宋暮夕你又在瞎关心什么？还嫌教训不够深是吗！我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深呼了一口气，我转过头，不再去看封朔空下来的位子，拼力将他的一切都摒于脑后。
但是我和他之间同学的那层身份，却使得就算我不想，也总会有人在我面前提起他的存在。
“暮夕，你知道吗？封朔这次好像真的要出大事了！”张莹一脸焦急的跑过来对我说。
“封朔出事了？怎么回事？！”我一惊，即使说过不要再去关心他了，但有些本能的反应却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住的。现在也是一样，一听封朔出事，惊疑的话语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是他妈妈，我听那个在医院的亲戚说的，封朔他妈妈本身一直身体就不好，这一次也是，好像是身体器官衰竭……最后虽然进行了抢救，但是效果已经很不理想了。”张莹解释道。
“什么？”听了这话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但想到那天所见的一切，我就知道这一切终究是不可避免的，可是……封朔呢？封朔他又能否承受的住这一切。“……你知道封朔他现在在哪吗？还在医院里吗？”我有些犹豫的问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问这些到底有何意义。
张莹无奈的说道：“那样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你这个前正牌女友都不知道。啊！”张莹反应过来，捂住嘴一脸尴尬的看向我。
我愣了半天后，茫茫然的坐了下来。是啊，我已经是前女友了，我和封朔已经分手了，而且，我禁不住地苦笑，封朔现在也许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了吧？
而我，又用什么颜面去见封朔呢？如果封朔的妈妈再也熬不过这次，那么在封朔的心中，或许妈妈还有简叔叔，甚至包括我，我们都是害封朔妈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凶手。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我和妈妈的存在或许对于此刻的封朔而言只是一种伤害。
“暮夕，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的脸色好差！”张莹担心的问道。
“不用担心，我没事！……张莹，我想回家一趟，等下老师要是问的话，你就说我身体不是舒服。”说完我起身跑出了教室，没有理会张莹的呼喊。
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找妈妈问清楚。我不想再这样不清不楚的蒙头过日子，现在的我甚至连理直气壮地面对封朔的勇气都没有。而且，我无法放任事情这样一步步的恶化，而自己却连知道这一切到底与妈妈有没有关系的勇气都没有。天色阴沉，仿似我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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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校门就拦下一辆的士回到了家中。妈妈如我预料的那般在家，这段时间因为我已经快要高考的缘故，妈妈总是尽量的减少工作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