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佑辰夕》第39章


屋子里漆黑一片,曾夕看不清余叶辰的脸,只能用手轻轻地描绘他的轮廓。睡梦中的余叶辰受到干扰,又将曾夕往怀里搂了搂,闭着眼睛摸索被子有没有盖住。曾夕将呼吸放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直睁着眼到天要亮时才睡了过去。
次日,曾夕找到世咏,说了昨晚的事,并让他帮忙不要告诉认何人。
世咏虽然很想把余叶辰踢到水里清醒清醒,但曾夕坚持不告诉他,孩子生下后也只是曾家的,想到曾家能有子嗣也就妥协了。
世咏开始忙着为曾夕调理身子,找人去找处偏僻的住处,几个月显怀时找理由将曾夕带走。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还好曾夕除了有时食欲不振、贪睡外,并没有别的不适。
群山环抱着绿谭,谭边锦衣黑发的中年人已经站了很久很久,好似要容入这山水画中一样。一俊美公子闯入画中,在离中年人五步远的地方停住,轻轻的叫了句:“爹”才走到男子身边和他一起眺望着这山水墨画。
良久中年人才开口:“念儿,放手吧,现在还来得急。”声音里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淡然。
公子并没说话,男子也并不在意接着说:“我知道你娘是怨我的,我也对不起你大娘。这么多年从没过问过你和你哥的事,你们是亲兄弟真的一定要兵戎相见,不死不休吗?”
公子握紧了手中的剑却依旧没有说话。
“世间最难还的债就是情债,别负了一个对了倾心相待人,到时你会后悔的。”
公子努力的克服着情绪,却还是怒气冲冲的开了口,打破了山水墨画的平静。“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那你呢,和娘亲失散几年就娶了大娘,找到娘亲后又把娘亲娶过门。看着大娘郁郁而终,看着我们兄弟从小相斗,看着娘亲天天以泪洗面,越来越疯狂。你有什么资格说情。”
中年男子痛苦的闭上了眼,全身上下浓罩着深深的深苦,却无语可说。
公子的眼里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疯狂,“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现在你却叫我放手,我怎么放。哈哈哈……”公子的笑声在群山中水谭上回响,带着彻底的疯狂和悲凉。“我早就没办法放手了,自己都没法放过,如何放过别人。”
公子走后男子好象突然间苍老了十岁,背影寂寞而悲伤。
世咏最近很忙,唯香的出帐出了问题,几千俩银子不翼而飞,而曾夕的身体又让他放不下心亲自去查,红舞去了半个多月却只查出内鬼可能出在净京,却找不出人是谁。而石流城的钱不能断。
“咏爷爷,唯香出了什么事?”终于曾夕还是问出了口。
世咏也不好在隐瞒,只能将银子失踪的事说了一下。
曾夕听完心凉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苍白。这也是为什么世咏不想告诉他的原因,其实他们心里清楚,能不声不响调走千辆白银,只有世咏当年救回来的那些孩子。他们心凉的不是银子,是心。最后世咏还是决定亲自去净京一趟。
杜宇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本以为看开了,可刚刚看到他他成双的身影,为何还会心痛。
在街边找了个小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里灌,想来个一醉解千愁,不醉不休。眼神是越喝朦胧,心却越喝越清醒。
原来想醉一场都这么难,心里莫名的悲伤。
他却不知道,有些人从出生开始,连醉酒的权力都没有。
刚刚余叶辰听默一来报,林展飞因为汤凤妖的事,被他爹打得起不来床,所以去林剑庄了,至于是偷偷去还是光明正大的去,曾夕没问也不想问。
突然感觉心里闷闷的难受,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上酒,小二上酒。”
接着是店小二无可奈何的劝解声,“这位公子,你已经喝这了么多了,别在喝了,虽然我们是卖酒的,但也不想公子你伤了身子,你住那里我让人来接你,或者送你回去。公子……哎……”
掌柜的招手让小二回来,“算了,让他喝吧,喝醉了给他找间房就行。”
☆、第四十章 承香
曾夕进到店里正看到杜宇把自己往死里灌,他那里是在喝,是在往嘴里倒。
好心的店小二还嘀咕着:“别出事才好。”
曾夕抬手示意小二不用招呼,来到杜宇对面坐下,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杜宇朦胧的双眼,看了好久才看清是谁,“曾夕,你来了,来,来陪我喝酒。”说罢将酒坛堆了一个给曾夕,也没看里面有没有酒就示意曾夕喝。见曾夕不动,又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曾夕夺过他手里的酒坛,带着点点怒气点点心疼问:“出了什么事,值得你如此不爱惜自己?”
杜宇僵住了身子;如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曾夕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将他头埋在自己肩上,如兄长般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有我在。”
杜宇如找到发泄的出口,先是无声的颤抖,后是压抑不住的哭声。似要把所有的伤心一次性的哭出来。
曾夕什么也不说的让他在自己肩上哭泣,眼泪有时也是治愈的良药。
店小二心想这一哭他那里还有生意做,正在为难之际长柜的摇摇头,叹息着让店小二关门,却并没有生气,带着小二去了后堂。
听杜宇的哭声小了很多,曾夕才问:“怎么了?”
杜宇抬起红肿的眼,又喝了口酒,这次曾夕却没有在拦他。
“我刚刚看到他们了,他们在一起。”
曾夕一想就明白了‘他们’指的是谁。
“我看着他从我身边走过,我叫他,他只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只看了我一眼,呵呵……”杜宇又喝了口酒,眼里的的悲伤怎么也藏不住,曾夕知道他心里的伤从没好过。
“爹娘去得早,他是我远房的表兄,从小别人看不起我,打我、骂我,他都会帮着我,他给我买吃的,教我读书认字,他说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他说他会宠我一辈子的。后来,后来他认识了她,我们三人一起过了几年。”杜宇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一丝疯狂一丝绝望。“曾夕我不贪心的,我只想在他身边守着他,看着他。为什么这样都不可以,为什么他不要我了。连见面对我说句话也不愿意?”
曾夕感觉心里堵得慌,他能说什么,说:没有谁少了谁是活不了的,说:没了他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他比谁都明白,给出的心怎会那么容易收得回来。
想到余叶辰,想到林展飞,想到那夜他叫出的名字,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大度,自己也会忘不了放不下。
拿过酒坛喝了一口,液体入口,一种辛辣的感觉就从喉管烧到胃,难受得紧,又刺激得紧,又喝了两口,手轻轻抚摸着小腹,最终没在喝。
就这几口对于从没喝过酒的曾夕来说,无疑也让他有了醉意。
两人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回了唯香,把照顾他们的小厮吓得不轻。
唯香的老鸨亲自将曾夕扶回房,传信给了世咏。
余叶辰、林央还有默一去了林剑庄,默三留在唯香,看到曾夕和杜宇醉酒回来,连忙去林剑庄报信。
此时曾夕房间两个黑衣少年,一个将曾夕扶起靠在床榻上,一个用湿毛巾为他擦着脸。曾夕感觉全身都在痒,身上到处都是红诊,微微睁开眼,看着为自己擦汗的少年,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春雨。”又看看扶着自己的另一位少年,“霜降。”
被叫作霜降的少年有些生气,又有些心疼的说:“你啊,就是不叫人省心,自己是什么体质不知道吗?还敢喝酒,你是想找罪受吗?”
曾夕头晕晕的,身上又痒,说话都带了点撒娇带了点委屈,“别告诉咏爷爷好吗?”
春雨将湿巾放在盆里,豪不客气打破他的想法,“迟了,信已经送过去了。”
曾夕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时老鸨在外面敲门,“公子,大夫来了。”
春雨正要去开门却被曾夕拉住,摇摇头对外吩咐:“不用了,退下吧。”
霜降、春雨不解,却也不好多问,直到听到老鸨和大夫远去,曾夕才说:“我不想看大夫,我没事了。”
两人无奈,曾夕于他们是兄弟,更多的是主仆,他们不会忤逆他的意思。
杜宇一觉睡到天黑,酒醒了什么事都没有。
曾夕可惨了,一身的红诊又不能看大夫,又不敢乱吃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抓又不能抓。
余叶辰回来就直奔曾夕屋里去,看见门口守着的两位少年,虽没见过却并不吃惊,点点头表示打声招呼,霜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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