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非玉》第99章

“这么早就考虑好了啊，”肖泷是那种事情到了眼前才会考虑该怎么做的人，现在才大三上学期，距离毕业还有一年半，未来还遥远得很呢！
“可是，如果不能和杨学长在一起，怎么办？一个人在国外，不会很辛苦吗？”肖泷疑问道。
喻年握着杯子，指腹摩擦着杯壁，说：“嗯，暗恋一个人很痛苦，但只要坚持，总能看得到希望的。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放弃，只要我等到了那个百分之一，我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喻年的声线仿佛有磁性，不由自主地就让人沉陷进去，被他的声音，被他所说的话所吸引，“……就是那百分之一，就足以支撑我走下去，”他平静地说着，却像是在宣誓，“可是如果放弃的话，就真的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
喻年走后，肖泷想了很多。
想到自己的幼稚，想到王珉为自己做的一切，想到别人对“得不到”的追求，想到自己对“已得到”的不珍惜。
王珉回来的时候，就见房间里一盏灯都没看。
王珉脱掉鞋子，开了鞋柜边上的小灯，微弱的灯光稍微衍射到周围，王珉才发现床边隐约坐了个人影。
“你回来了。”肖泷背对着王珉，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我把丁钰的校内好友删掉了，”　隔了几秒，他又道，“QQ也拉黑名单了……”
黑暗中的背影显得孤零零的，尤为可怜。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生气，不管我错在哪里，三天也够了，”软软的示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不要不理我，我忍不了了……”
王珉放缓脚步走过去，听肖泷又说：“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你说吧，我都愿意的……还是，还是，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肖泷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他太害怕了，跟王珉冷战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抵抗潜意识里想到过的最坏结局，但不可否认，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这时，背后响起王珉低沉的嗓音：“你说，什么都愿意做么？”紧接着是床垫下陷的轻微吱声。
肖泷心脏猛地一跳，引道：“嗯。”
王珉的手臂从背后绕上来，一手搂住肖泷的肩膀，一手去抹他的眼泪，肖泷却哭得更凶。
王珉凑到他耳边，轻声问：“要不要做？”
肖泷抽动着肩膀，一手用力抓着王珉的手掌：“嗯……”
王珉亲他的耳垂，说：“但是，我不会满足你的。”
肖泷一愣，不知道王珉是什么意思。
“这才是惩罚。”王珉说。
肖泷的手腕被软布条绑到了床柱上，身前那物已经同样被布条束缚住。
被做这一切时，肖泷才知道王珉说的“不会不满足你”是什么意思，王珉不让他射。
肖泷还是泪眼汪汪的，但爱人温柔的爱抚就足以驱散一切委屈和绝望了。
王珉让他趴在床上，一寸一寸吻肖泷光裸的脊背，从颈窝到双臀。
这家伙那日色诱自己，天知道自己多想扑倒他——但是对不起，我的宝贝，我可不想把你宠坏了，所以我只能忍耐。
被进入的时候，肖泷觉得有点疼，虽然只有三天，但却感觉很久都没有做了，在王珉进入到底的时候，肖泷发出了轻微的呜咽声，身体渴望着被彻底触碰，里里外外……
王珉一边抽插一边问：“疼不疼？”
肖泷晃晃脑袋：“不疼。”
王珉：“舒服吗？”
肖泷：“……舒服……”
王珉慢慢退出来，肖泷不安地跟着后退，挽留对方的温度，却被下一个贯穿的动作击得扬起脖子。
呜……再多一点，在深一点，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
王珉一边动作一边摆弄肖泷被布条包缚住根部的前身，轻轻搔弄晃动，肖泷嗯啊哼叫，平时这时候自己已经一边手淫一边被插射出来了，现在却做不到。
以往每一次，王珉都要插很久才会射，这一回做了十几分钟，就射了第一次。
缓了一瞬，王珉把肖泷翻过来，从正面慢慢进入他，肖泷煎熬着，做爱的过程因为带着惩罚的因素而显得格外刺激。
因为刚射过一次，王珉在正面的抽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一点一点挑逗着肖泷的感官，偶尔问“舒不舒服”之类的话。
“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么？”在一阵快节奏的抽插后，王珉终于提到了重点。
肖泷眼神涣散地望着王珉：“不该和丁钰拍照……”
王珉猛撞了他一下，好意提醒道：“还记得那天你回来，我问了你什么吗？”
肖泷一边忍受着一阵改过一阵的快感，一边冥思苦想：“问我吃了什么……”
“嗯，”王珉点点头，继续引导：“你回答了什么？”
肖泷：“……”
王珉俯下身，腹部压住肖泷的肉棒，随着自己身体的摆动彼此摩擦，肖泷垂着眼角，可怜兮兮地说：“对不起……”
王珉吻他，呢喃：“不要对不起。”
肖泷：“我不该撒谎。”
“嗯……”情人的宠爱可以包容一定程度内的任性，却不允许触及原则问题，“我并不生气你和女生出去吃饭，”我喜欢的人那么优秀，那么帅气可爱，自然有人喜欢，“我气你隐瞒我，还编谎话来欺骗我……”
肖泷：“……”
王珉诱导着问：“记得么，做我的弟弟，要做到哪些……”
肖泷湿润地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情愫：“哥……”
两人认识五年半，在第一个半年，肖泷认王珉做哥哥，一年后，两人相互袒露爱意，然后一直手牵手走到现在。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称呼不仅止于其字面意思，还有了情人之间的亲昵？
从哥哥到情人的过渡太快，肖泷也淡忘了“哥哥”这个身份原本所拥有的权威。
“要听你的话……”
“嗯。”
“不能撒谎……”
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眼睫处挂着小小的水珠，被温热的唇吸去。
温热的液体喷射在情人的身体深处，持续了很久。
为了树立“哥哥”的威信，最终王珉还是没有让肖泷达到高潮，在自己第二次结束后，就解开肖泷手腕上的布条，抱着他睡觉。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索取，带着惩罚性质的性爱，总会有一些痛苦。等身体的累积的快感慢慢褪却，肖泷出了一额头的汗，在王珉的怀抱里沉入梦乡。
肖泷是被王珉吻醒的，温暖湿润的吻，在深秋凉意漫漫的早晨尤为温馨。
虽然当事人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惩罚，却仍因为爱人宠溺时与严厉时的鲜明对比而委屈落泪。
眼睛还是红肿的，眼角耷拉着，很可怜的样子。
王珉觉得心疼又觉得好笑，犯抽的时候明明让自己那么生气，现在这样我见犹怜的，又仿佛让全世界的人都不忍心伤害他……看来自己这辈子是要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肖泷趁机泄愤地回吻，咬王珉的舌头，又舍不得真咬疼他，或者是因为连日的冷暴力而害怕，所以偶尔会小心翼翼地观察王珉的脸色，看到对方纵容的表情，才放开撒娇，呜呜哼叫。
王珉：“昨晚难受了？”
肖泷：“唔。”
王珉：“委屈了？”
肖泷扁扁嘴。
王珉亲他的鼻子，说：“翻个身，我抱着你。”
肖泷背靠着王珉的胸膛，王珉搂着他的腰，伸手下去，给予他迟到一夜的甜蜜感觉。肖泷颤抖着在王珉手中释放出来，余韵久未消散，失而复得的感觉太好，好得他又想哭了。
王珉笑他：“欺软怕硬。”
是啊，从一开始就知道的，这小混蛋吃硬不吃软的，越对他凶，他就越听话；反之，就爬到你头上来作威作福……都是被自己惯的！
肖泷侧过头去，小声支吾：“为什么你不允许我撒谎，每个人都会说谎的，你有时候也会骗我……”
呵，这是要秋后算账呢？王珉说：“对，每个人都会撒谎。”
肖泷想，就是嘛，你太坏了……他还是觉得自己委屈了。
王珉说：“可只有你，撒谎不能被原谅。”
肖泷：“……”
他非同于常人的成熟和低调不是没来由的，而是以失去一个正常的童年为代价换来的。
身在一个经商的大家庭，为了让心理足以匹配生来卓越的智商，他从小就被要求去接触同龄人所接触不到的成人世界。
——继承人的培养，一向是揠苗助长式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