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第45章


报了警来抓他,或是趁他不注意时开溜,让他这个穷光蛋来付账单,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斯文男只是给他的助理打了个电话,那个助理就马上赶了过来,将三千块钱一张不少的交到了李富有的手中。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老板,我一看你就是个真正做大事的人,痛快。”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富有吃得高兴,几杯黄汤下肚,便找不到北了。
斯文男只是淡笑,并不予置评。
李富有见他连筷子都不伸,想是不愿意与他共食一桌,倒也不觉得有多大的侮辱,因为此时他的自尊心已自动屏蔽。
☆、第五十五章
“我跟你说,咯,我知道你们有钱人瞧不起我这样的,但是,咯,谁不知道钱好啊?可是,钱这东西,不是你想它就能来呀……”在酒精的作用之下,李富有很快就拿斯文男当知己看了,更重要的是,斯文男愿意听他说话,已经很久没有人愿意听他吐苦水了,往昔在村里作威作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孤身一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游荡令他也多少感知到了人生的多变和世道的沧桑。
“我跟你说,想当年我们林家在村里,甚至整个乡里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啊,唉,如今家道没落……”李富有诉说着他的生平,毫无保留的,提到凤儿和星宓时更是咬牙切齿,凤儿害他没儿子抱,因为后来又娶的老婆,生的也是女娃,他便把这一切都归罪到了凤儿的身上,说她是个不祥的疯女人,坏了林家原有的福脉。
所以说,有些人的无耻是没有界线的。
当李富有提到星宓时,斯文男的镜片下的眼睛倏地一亮,当然,李富有是察觉不到的,他沉浸在嫉恨的漩涡中——“星宓那贱丫头居然有那么多的钱,哼,我早晚也得从她身上捞点儿好处来,否则无论如何我咽不下这口气,看到我鼻梁上的这道疤没?就是让那丫头的小相好给打的,呸,天生的妖媚子……”
“老乡,有的时候,有钱没钱和敢不敢是成正比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有多大的胆量,就有多大的产量。”一直不太吭声的斯文男忽然慢腾腾地开了口,打断了李富有的喋喋不休的懊丧情绪。
“噢?”李富有一听,斯文男这是有意要告诉他发财的秘诀呢,立时竖起了耳朵:“此话怎讲?”
斯文男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将话说出口,急得李富有连酒都不喝了,定晴瞅着他,“快说呀?大兄弟,你可急死我了。”
“唉,好吧,”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斯文男放下茶杯,左右看了看,此时并非用餐高峰期,所以客人并不多,且座位离得较远,确定没有旁人可以听到后,他才终于说道:“你口中的那个叫星宓的丫头不是发了一笔财吗?她不是最怕你吗?她的身边不是总有护花使者,令你近不得身吗?她不是……有一个疯母亲吗?她的这个疯母亲不是住在疗养院吗?”
“是啊。”李富有不知其意,愣愣地点头。
“那么,不如这样……”
虽然李富有爱财如命,但他也知道,斯文男所说的方法就是绑票,一开始他不可能不犹豫,毕竟绑票与在路口堵人的小勒索小敲诈不同,一个玩的不好那牢饭是铁定要吃的。
但是斯文男一直游说,最后还采取了激将法,不屑道:“想不到老乡竟是如此胆小,根本就不是做大事的料,哼,就当我看错了人,浪费*的多管闲事了。小弟最后奉劝老乡一句,将来看到憎恨之人住别墅、吃香喝辣,自己却蹲在贫民区里啃冷馒头的时候,再别怨天尤人了,只能怪自己没胆量享福而已。”
话音未落,斯文男已起身,作势就要走,李富有直觉地一把扯住他。
斯文男皱眉,道:“老乡,你这又是做什么?你我并非一路人。”
“大兄弟……我……”李富有的心思转了又转,最终,财,迷晕了心窍,“我干。”
于是,斯文男给李富有出了个主意,并热心肠的一一整理好了作案方案:事先买好火车票,然后去疗养院将凤儿接出来藏在出租屋内,发短信息让星宓准备好钱,并威胁她不准报警,否则撕票,星宓是个孝顺孩子,必定不敢轻举妄动,还不是要她干啥就干啥吗?
逃亡的地点最好选在人烟稀少的西部,到了那里之后再弄张假*,改名换姓,若不至挥霍,想来在消费不高的小县城等地将得来之财享用上大半辈子是不成问题的……整个计划听起来万无一失,李富有以为。
然后,李富有又听取了斯文男的建议,说干就干,以防夜长梦多……
看着窗外的景色,李富有叹了一口气,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太缺乏真实感,直到他把凤儿绑来出租屋,看着凤儿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都觉得从昨天遇到那个斯文男开始,他就仿佛如坠一个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发大财的美梦之中,仿佛自己遇到了贵人,经此贵人指点后,顿时茅塞顿开,仿佛上天已经不止愿意掉馅饼给他,而是慷慨地扬下了一张张的百元大票子……但是,这一切也未免太过顺利了,顺利得不可思议,从他进入疗养院开始……
于是,当烟烧到手指,李富有感觉到疼痛的时候,他终于开始有些后怕了,但,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放弃又未免太过可惜……
所以,有的时候,人在闪念之间,真的能够决定很多事,甚至前后用不上一秒钟。
“……夕诺,对不起,我知道你很忙,还打扰你,可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靖月的电话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不通,舅舅舅妈他们是没什么指望的,自从我和姥姥搬出来,我们就已经彻底闹僵了,就算把他们找来,也只能是徒增事端而已,所以,我……我没了主意……抱歉……”
从安夕诺火速赶到疗养院,看到星宓开始,星宓的小嘴就在一刻不停地说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阻止自己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看着这个样子的星宓,安夕诺心疼极了,轻轻地拥住她无法抑制颤抖的瘦削肩膀,将她引到走廊的长椅里坐下来,然后又去倒了杯温水递给她,让她握住了暖手。
接着,安夕诺蹲在星宓的面前,手包住星宓的,略微仰视着星宓,他说:“不要觉得抱歉啊,星宓,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词,因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轻轻地,伸手将星宓的又长长了一些的发顺到耳后,安夕诺的眸子里满是温暖的波光,尽最大努力地给予面前的女孩儿以镇定下来的力量,“别怕啊,星宓,请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星宓慢慢地慢慢地点了下头,看着安夕诺眼中的真诚和温柔,她愿意选择相信。
可是,当她看到几个人从自己面前一脸郑重地走过时,她又开始紧张起来。
“……李富有他,他说,如果报警……报警就……就……”星宓的眼睛追随着那几个走进护士长办公室的身影,面上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嘴里也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安夕诺随着星宓的目光看去,他认得那几个人,是便衣,刚刚其中的一个试图将他堵在病房外,而且还对他从头到脚地扫视了好几遍,应该是对他的衣着打扮很是感冒,怕他妨碍到警察办案。直到星宓听到声音,从姥姥的临时病房里走出来,在门口看到他,并向便衣说明了安夕诺的身份之后,便衣才终于带着满脸奇奇怪怪的神色让开了。
想到这些,星宓的手抖得是更加厉害了,水从杯子里溢出来,淋在她和安夕诺的手上、衣服上,她却丝毫也感觉不到湿意,而是继续机械似地重复着:“我说过不报警的,我说过的,可是,护士长一直坚持,还有医院里的保安,或是院长什么的大领导,每个人都劝我报警……我说我要想想,好好想想……可是,他们根本就没给我想的时间呀,那些警察就都来了……怎么办?万一……万一……夕诺……夕诺,那个混蛋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夕诺,妈妈她最怕林混蛋了,她一定在哭,她在哭呀……”无论如何星宓也说不出“撕票”两个字来,光是从脑海之中闪过,她已胆战心惊到难以自已。
☆、第五十六章
抽出杯子,安夕诺起身再顾不得其他地拥紧星宓,将星宓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口,用自己的体温,用自己的心跳,用自己的所有去温暖她,同时不断地重复着:“星宓,别怕,有我在,我在呢……别怕啊……”
另一边,通向大厅的走廊拐角处,一个看起来年纪超不过十五岁的俊俏少年靠在墙边,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悠闲站立着。他有着一张过于柔和的面孔,肤色透白,狭长的眼睛,即使不笑的时候眼尾也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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