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难嫁》第73章


值氖?br /> 京城里人尽皆知,七公主与许少卿自幼青梅竹马,薛贵妃早就有了将女儿许给他的打算,因而许少卿虽到了年龄,却无人感去侯府说亲。
霍名启自然也不相信,只当这是许少卿与她作对的手段,厉声道:“许三郎,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你可知扰乱朝廷法度,该当何罪?”
满堂宾客都吃惊地看着他,无论是知道内情的,还是不知道内情。许少卿难道为了救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竟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需知按照大周的法度,男子娶妻之前,不能纳妾,只能买些奴籍女子养在房里。这些女子没名没分,更遑论户籍了。
许少卿挺直脊背,朗声道:“霍大人若不信,自可去刑部翻查,只是若她的户籍若当真在我许家名下,你如此中伤内子,需得给我个说法。”
霍名启见他说得胸有成竹,一时拿不定主意,他阴笑一声,“那老夫便吩咐人查查就是。老夫也是为了我大周法度,三郎又何必这样较真呢?”
霍名启果然是老奸巨滑,几句话,便将私仇变为了公事,也顺理成章地摆脱了那句“需得给他个说法”。
许少卿却不依不饶,逼问道:“既然霍大人还没将事情弄清,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对韩玉萱动刑呢?”
霍名启面色一变,心中气愤之极,这几日,他一直牢牢地看着户籍动向,难道还真的让他做了手脚?
这会儿他若说自己是证据确凿,方才依法行刑,若查起来这丫头的户籍当真在许府,自己岂不有渎职之嫌?
可如果说他尚未查清,便妄自动刑,也有屈打成招之嫌。
许少卿冷眼看着他,唇边带着轻蔑的微笑,霍名启,既然你想找我的麻烦,就看你有没有胆量跟我赌了。
两人四目相对,两双眼眸中波涛翻涌,霍名启纵横宦海多年,深知自己这双眼睛的份量,多少权贵朝臣,多少沙场名将,都不敢与他对视,更别说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可想不到许少卿的眼神深邃森冷,似古井无波,却偏偏蕴藏着巨大的力量,牵引着他,让他莫名的心惊胆寒。
半晌,霍名启哈哈一笑,“这等小事,自不会是老夫亲自过手,乃是刑部掌管户籍的官员所办。不过是偶然向老夫提起,老夫想不到京城里有这样大胆的犯妇,今日既见,才好意提点三郎一句。”
霍名启三言两语,又将帽子扣到属下头上,至于玉萱的户籍究竟在何处,他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许少卿,你若想救她,就娶个庶女做冢妇吧!
许少卿冷笑一声,复又逼前一步,“霍大人何必顾左右而言它呢?此事涉及女子名声,可大可小,何况韩玉萱是我为过门的妻子,今日若不说个明白,休怪许少卿不讲情面!”
霍名启想不到许少卿竟然咄咄相逼,心中大怒,恶意陡生,正要发难,忽听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
“好好好,看来我大周的喜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玉萱有些吃惊,伸长脖子向门外望去。来者究竟是谁,竟敢在靖王府,如此放诞无礼?
第六十七章
玉萱抬眼,只见门厅中走进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明黄色锦袍,气宇轩昂,眉清目朗,周身散发着俯仰寰宇的王者雄风。
众宾客见了他,惊慌不已,乌压压地站起身来,靖王诚惶诚恐,碎步走到男子身前,跪地道:“犬子之喜,累蒙圣驾亲临,微臣何以克当?”
玉萱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神态随和,毫无架子的人竟然是当今圣上。接着,一众宾客同时跪地,齐声喊道:“参见皇上。”
玉萱也随着跪下,皇上大步走进正厅,笑吟吟道:“都起来吧,今日是子逸大婚,众卿不必拘礼。”
“谢皇上。”众人又齐声回应,起身侍立一旁,说是不必拘礼,圣驾当前,到底恭肃了起来。
皇上此次微服出宫,身边只带了一个内相。身后还随行一位白衣女子,那女子体态轻柔,乌发垂腰,颇有出尘空灵之态,正是文渊阁第一女官,灵素夫人。
灵素夫人除了举办诗社外,几乎从不参加任何欢宴,今日竟随圣驾亲临,靖王府也算挣足了脸面。
“子逸,朕今日来,我要讨一口喜酒,不知可否?”皇上在主位坐下,望着萧祤,含笑垂询。
萧祤诚惶诚恐,上前道:“陛下肯喝子逸喜酒,已是天赐隆恩,焉能不肯?”说罢,亲自斟酒,捧于额前,“陛下请。”
皇上朗然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身旁的内相忙又将空杯撤下。皇上饮罢喜酒,龙目扫视一周,落在许少卿身上,“少卿,听闻你已定了亲,缘何朕竟不知?”
许少卿上前两步,屈膝跪于圣驾前,“内闱小事,不敢烦扰陛下。”
“起来说话。”皇上抬了抬手,满脸含笑,“这门亲事朕瞧来是极好的,既然定了,就早日完婚吧,朕还能再讨一杯喜酒!”
他话音一落,玉萱心口一震,呆若木鸡。适才许少卿说她的户籍已经迁入许宅,只怕是权宜之计,可是当今圣上金口玉言,这句话,岂不赐了婚么?
在场众人亦是一阵唏嘘,不管许少卿刚才说的是真是假,这句话后,这个小小庶女,便是御赐的许三夫人了。
此事来得突然,许少卿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怔了一瞬,才回神道:“多谢陛下。”
皇上满意一笑,又道:“朕听灵素说,本次千秋诗会的魁首,乃是武宁侯的家的三姑娘,乃是千古罕见的奇女子,朕也想亲自见见。”
武宁侯大惊,这会儿可不敢说他已经将玉萱赶出侯府,只得破众而出,附身道:“微臣不敢,陛下谬赞了。”
说罢,抬手道:“玉萱,快见过圣上。”
玉萱见他这会儿又充起老爹的架子了,暗自撇嘴,她碎步走到皇上身前,跪地道:“民女韩玉萱,见过皇上。”
“抬起头来。”皇上声音慈和,却极有威严。
玉萱有些迟疑,却还是抬起头,对上九五之尊的目光。霎时间,玉萱胸口一震,这双眼睛,深若幽潭,又广阔如海,带着睥睨天下的王者气韵,让人望而生畏,又不由自主地臣服。
玉萱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惊慌垂下头。皇上看出她的怯意,浅笑道:“你起来吧,不必拘谨。”
“是”玉萱起身,退到一旁。
皇上看了一眼灵素,目光柔和,“你说的不错,果然是一位温婉灵秀的女子。”
在座的贵妇诰命们听闻此言,心中无不一动,她们都知道皇上这句“温婉灵秀”所含的份量。
灵素微微一笑,“这是自然,我何时骗过你?”
众人听了这话,又惊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这个灵素夫人与当今圣上说话,竟敢用“我”、“你”二字?这岂不是大不敬的杀头之罪?
想不到皇上却丝毫没有动气,含笑点了点头。这一下众人真是又惊又叹,这个灵素夫人果然厉害,连当今天子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可偏偏她又让他求而不得,十几年来,在皇上心中,仍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只是这样的难得才女,听说前些日,却被人请到了刑部的大牢里?”皇上说到此处,神色突然变冷,冷峻的龙目向霍名启看去。
霍名启心惊胆寒,诚惶诚恐,知道自己这会儿必然难辞其咎,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启禀圣上,是微臣的人办事不周,只怕当中有些误会。”
“哦?”皇上扫了他一眼,并没有继续追问,“前日里朕召见张绍成入宫,他偶然提起件事,不知是不是也是误会?”
这张绍成是现任工部侍郎,霍名启与他表面上并无往来,实则关系匪浅,更在两年前,与其里应外合,将前工部尚书林文渊陷害入狱。
这件事他自问做得天衣无缝,而且已过了两年,皇上突然向他提起张绍成,霍名启不禁汗毛倒竖,颤声道:“微臣不知陛下的意思。”
皇上森然道:“今天是子逸大喜的日子,朕本不想谈及朝政。你一身荣华富贵,都是为朕所赐,为何还不知好歹,贪得无厌?韩玉萱只是一介女流,你竟然以权谋私,险些将其迫害至死,朕问你一句,天子脚下,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霍名启大惊失色,浑身发抖,冷汗涔涔落下。他知道皇上素来宠信自己,断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韩玉萱与他为难,他今日提起张绍成,莫非是工部的事儿漏了?
只是工部善后之事,一向都是他亲力亲为,岂会走漏风声?想到这,霍名启面色陡变,不由自主地看了靖王一眼。
这两年来,靖王频频向他示好,到底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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