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年华如羽》第5章

作者有话要说：
☆、雪中送炭
“可儿，”
……
电话被挂断。
电话又响。
“可儿，”
……
电话又被挂断。
电话再响。
“可儿，怎么了，没事吧？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
电话再被挂断。
这下慕云彻底坐不住了。一瞬间想了很多种可能。她被绑架了，偷着打电话，不敢说话怕被发现，这样两次三番的来电是提醒慕云报警？她被拐卖了，这会儿在某个交通特别闭塞的小山村偷着打电话，……正当慕云想要不要报警的时候，传来了郑可儿的短消息。
“我试了试，实在说不出来，咱俩发短消息吧。”
“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
“我在竹阳，我妈病了，现在在医院。”
“阿姨什么病，严重不？”
……
“宫颈癌”
……
有那么半分钟慕云就像是傻掉了一样，怔在那里。宫颈癌？这是什么病呀？好陌生啊？不过它带了一个“癌”字应该不是什么好病吧？嗨，都病了，哪还有好坏之分！反正可儿讲的不是什么好事情。还好，也只是半分钟，慕云就清醒了。
“确诊了吗？”
“嗯，我们现在就在竹阳医院，但是没有床位，你想一想你认识的人里边有没有竹阳医院的，可不可以先给弄个床位。”
“好，我问问。你先别急，我马上赶过去。”
抓起包就往医院赶的慕云想起来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领导不在，还没有请假。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人给弄床位吧，工作大不了算旷工，被领导批一顿。
慕云挖空心思也没有想出来她认识的人里边谁在竹阳医院工作。这也不能怪慕云，她刚来竹阳一个多月，上哪认识医院的人哪，她现在这个年纪，就是每天不锻炼，也是不知道医院门朝哪开的呀。没办法，只能问问其他人了。
手机通讯录上的人，也不管什么关系，一个一个的打电话，可是就是没人认识医院里边的人。其实慕云通讯录里边的人大部分还是同学，可他们都是在新阳上的大学，自然就没有人认识竹阳医院里边的人。慕云顿时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到达医院的时候，可儿正在主治医生那里听化验结果，慕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个字：“晚期”，心想不好连忙奔入屋内，眼明手快地扶住了要摊倒在地的可儿。
医生看到可儿这个样子，也就不再说关于病情的事儿了，只说要尽快办理住院手续，以便尽早开始治疗。关于床位问题，他也是爱莫能助，只能病人家属自己想办法，而且如果没有床位的话，治疗很可能不会开始。在医生还要说出更骇人的话之前，慕云给医生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别说了，扶着可儿出了门。
她们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坐了下来，慕云本来想要安慰可儿两句的。但是可儿一句话都没有说，慕云也就没有开口，毕竟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她们就这样坐在小花园里，看太阳西沉。等到两个人的影子越来越长的时候，可儿终于开口了。
“不管这病需要花多少钱，我都要给我妈治病。”
“嗯，我现在卡里钱也不多，不过好歹可以应应急。密码是我的生日。”在来医院的路上，慕云就应经想好了，把自己的银行卡给可儿，反正现在自己有工作，只要留够月底前发工资的饭钱就行，毕竟可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现在住医院花钱就跟流水似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水，至少是黄河或是长江吧，而且还是入海口那段。
“我就不跟你说那两个字了，现在关键是床位问题”，可儿接过银行卡说道，“我再去求那个主治医生，只要他同意开始给我妈治疗，怎么着都行。”
“可儿，我们再想想还有认识的什么人是在竹阳医院工作的，被我们给漏掉了，想想，好好想想。”
“要不是竹阳医院治疗这个病权威，我也不会来竹阳。你也才来没多久，哪认识什么人呀？别想了，我们还是去找那个主治医生吧。”
慕云知道可儿说的是实情，若真认识什么朋友是在医院工作的，哪儿还会等到现在还想不起来。慕云也就不再坚持了，站起身来和可儿一块儿去找主治医生。步履何其沉重，心情何其复杂，上山打虎易，开口告人难。已在社会上混过两年的她们，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已经工作的她们，在父母生病的时候，甚至连床位都为父母弄不来，这时候她们心里有多恨，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不配为人子女，让父母有病都不能得到很好的医治。
就在她们一步一步迈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时，慕云的电话响了。打破了慕云和可儿之间死一般的沉静。谁这么会挑时候，这个时候来电话，这不是捣乱吗？
慕云一边在心里暗暗咒骂着这个来电话的人，一边接听电话，别是公司领导这个时候来找麻烦才让人欲哭无泪呢，接电话前慕云还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刘师祖，保佑我。”
“你好，我现在在竹阳医院，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头再说好吗？”
来电没有显示名字，有可能是哪个没见过面的领导这时候找她，要她去帮忙干点什么活；也有可能是推销，把慕云当成了财主；还有可能是某个采访对象对她写得人物专访某个地方不满意，要她修改的。不管是谁，慕云都决定先下手为强，告诉来电的人自己现在在医院，别人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会暂时放过她吧，毕竟生命无价嘛！
“慕云，是我皇甫复，我新换了手机号码，你去医院干嘛呀？病了？”
“皇公子，你添什么乱呢？不过你认识竹阳医院的什么人吗？”
刚才给皇公子打电话，里边提示说是空号，慕云就纳闷怎么是空号，原来皇公子换号了。对于送上门来的人，慕云可不愿意放过求助机会。
“我连去都没去过竹阳，哪认识医院的什么人啊。”
“好吧，那不和你多说了，我还有事呢，回头再聊。”
“别急，竹阳医院？张海翔有一个高中同学在竹阳医院工作，你可以找他帮忙呀。”
在慕云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
“张海翔？听着很耳熟，我认识他吗？”
“你忘了，李帆的相亲对象，你给我发过录音的，他在录音中说自己有一个发小是竹阳医院的。他们相亲的时候你不是在场吗？你怎么把他忘了？”
“哦，我知道了，回头再聊。”
挂掉电话，慕云就开始翻通话记录，她记得前几天张海翔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的，希望电话记录还在，这样自己就有他的电话号码了。刘师祖，您老人家可要保佑他的通话记录还在啊，我还没有删除啊！
万幸，找到了。
电话响了三下就接通了。张海翔还是绅士风度。
“慕云，你好。”
“张海翔，我有一个朋友需要竹阳医院的一个妇科床位，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在电话里说这些话的时候，慕云想那天还不如和张海翔一块出去吃饭了，两个人联络联络感情，最起码现在求他办事的时候也不会这么被动，好像欠他几百万似的。开口告人难的滋味真不好受。
“好啊，我这就给我的发小打电话，你们等着，我马上到。”
张海翔没有问东问西，而是直接帮忙。这让慕云对张海翔刮目相看，如今如此古道心肠的人不多见了。
挂断电话的慕云长吁了一口气，对可儿说，床位解决了。我们等着吧，能弄来床位的人一会儿就到。她们又回到了坐了一下午的地方，继续下午的姿势。
天边霞光满天。可是医院里的人谁会有心情欣赏。霞光也只能自己默默消退，不惊动风，不惊动云，瞒着树，瞒着鸟，只和交班的月亮悄声说了一句，我走了。
“你们在这儿呀，让我好找。床位已经解决了，你们赶紧上去看看吧，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再找他们协商。”张海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慕云和可儿的面前，脸上还挂着密密的汗珠。
“谢谢你呀。”
慕云发现这次的张海翔和上次一样，依旧穿着休闲黑西装，白衬衫，没有打领带，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一闪一闪的。
“客气啥呀，走吧，我陪你们一块儿上去。”
张海翔转身就走，慕云和可儿也就跟在他身后，他们一起向病房走去。把床位安排好，张海翔又陪慕云和可儿去找主治医生，等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夜色已经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