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本王面瘫难追妻》第2章


玫瑰酥……小胖墩儿嘴馋了,这东西金贵得很,他母妃那儿基本不做,只有靠三皇兄才能尝几块,于是毅然将手一伸:“来就来。说好了,下次可记得给我带。”
“行,皇兄记着。”紫袍小皇子将小瓶子往小胖墩儿手里一倒,白嫩嫩的掌心顿时染成了墨黑,“好,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他“嗯”了一声,小心翼翼捧着墨汁走到少年身边,用另一手的食指沾了沾,黑漆漆的指头往少年白玉般的脸庞贴近。
“这儿……再加一笔,对对……还有这边……”
两人兴致勃勃,一人出谋划策,一人动手,唯有沉睡的少年浑然不觉。
“何人鬼鬼祟祟在此躲藏?出来!”
石壁外忽然响起一道男声,温和中带几分严厉,紫袍小皇子听出来是何人了,勾着小胖墩儿的后衣领便往外拖:“走,那个爱管闲事的大皇兄来了。”
假山这头又有一个洞口,大皇子弯腰探了进来,一眼便看见躺在石壁边的少年……以及他那一脸惨不忍睹的图画,几步走近,半跪在他身侧摇他肩膀:“阿绎,阿绎,别睡了,醒醒。”
……阿绎,阿绎……醒醒……
是谁在唤他?
萧绎头痛欲裂,乏力的身体似是突然被注入一股力量,猛烈得他瞬间撑开了双眼,整个人弹坐起来,结果“砰”地一下撞上了一个硬物,两道抽气声同时响起。
“天啊……阿绎你起来也不先说一声,撞死大哥了……”
清润的声音莫名地熟悉,萧绎移开捂住额头的手,看见眼前熟悉的面容,那双眸中责怪却又温润的神色,与大哥萧齐如出一撤,心头一震,只觉得眼眶微微发热。
他竟然见到了病逝的大哥,那个疼他护他的大哥?
果然还是死了。
上天不会对愚蠢之人仁慈,他何必妄想重来。
但能与大哥在黄泉路上相遇,即便是死,也……
然而,萧绎猛地回过神来,定睛细看,终于察觉方才淡淡的违和感从何而来——大哥的身形比印象中缩小了不少,看起来,怎么只有十岁出头?
他瞳孔骤缩,当场愣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凝神一想,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清晰无比,萧景的长剑狠狠刺入他的胸口,将他杀死在空置已久的贤王府内。
贤王府……对了,他正是为了追悼猝然病逝的大哥才上京的。
“大哥,你没事了吗?”萧绎双手按在萧齐肩上,微微用力,睁大眼急切道,“他们说你病重去世了……”
萧齐放下手,露出被撞红的额头,一脸疑惑:“阿绎,你在说什么,大哥这不是好好的吗,哪来的病重?”
他定睛瞧了眼前的少年几眼,确然神采奕奕,气色甚佳,不像久病缠身之人,注意点便又落在大哥仍有些稚嫩的面容上……不,不仅仅是大哥,萧绎看着自己还是孩童时期的小短手,终于知道为何他只是想跟大哥拍个肩,脸却非得贴得这般近了。
萧绎默默收回手,在腿上狠狠掐了两下,挺疼的,说明这不是在做梦。
那么,他……死后重生了?
此念头一起,萧绎心里震惊非常,思绪纷飞,望着自己只有记忆中一半大的手掌,一时说不出话来。
不是梦,为何他竟莫名其妙回到只有七八岁的时候?抑或是,记忆里所经历的一切,皆是如梦虚影,到如今才梦醒?
有何人能告知于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可惜他天生面瘫,萧齐并不能看出弟弟的心思杂乱,只当他是撞昏了头,起身拉过他的胳膊,俯身将他带出了假山之外。
******
明媚的日光蓦然披洒而下,温暖得不像话,胸腔里的寒意慢慢被驱散。
强烈的光线如此刺目逼人,脚踏实地的感觉如此真切,萧绎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不安与困惑逐渐平定了下来。
是重生还是一场梦,走下去便知,权当赌一赌。
反正他已是去过鬼门关之人,运气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
面瘫萧绎的这些千转百折的心思,可没能在脸上显露半分,所以他的大哥只看见自家弟弟朝阳仰着一张白玉小脸……上面那只大大的王八。
“噗嗤……”少年心性,萧齐实在忍不住了,捂着嘴笑出声来。
不妙不妙,弟弟的眼皮子一拉下来,王八的两只小爪便完整地露了出来,画工虽然粗糙了些,但胜在神似啊。
萧绎听到大哥隐忍的笑声,睁开眼,顺带把大王八的小爪收了起来,面无表情道:“大哥笑什么?”
作为一路看着弟弟长大的大哥,萧齐虽知弟弟一向是这副模样,还是轻咳两声收住笑意,自怀中掏出一方丝帕递到他面前:“你的脸脏了,快擦擦罢。”说罢立马别开脸,竭力压住上翘的嘴角。
萧绎眉心一动,想皱眉,奈何面瘫做不到,难得见大哥笑成这样,心下奇怪,走到假山后侧的池边往下照,看见水面倒映出那只黑漆漆的大王八,顿时想笑。
不是因为这王八画得丑,而是他瞬间便记起了这是谁的手笔。
当年他也没少被捉弄,这王八被画了不少回,回回出自同一人之手,叫他能记不住吗?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人是他们几个里唯一一位未遭萧景下毒手的王爷。直到他死前,仍旧被萧景好吃好住地养在京城康王府里,毫无建树,活得跟只猪似的,也难怪疑心极重的萧景懒得动他。
这一脸的墨汁干得差不多了,用丝帕干擦也擦不掉,萧绎索性蹲在池边往脸上泼水,双手来回抹了好几把,才将那张脸恢复原貌。
“这日头热辣辣的,待久了怕是要中暑。”萧齐将干净如初的丝帕收入怀中,与平常一般,自然而然地牵过弟弟的手,“大哥带你去母妃那儿喝些凉茶,解解暑。”
八岁的萧绎却手一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倏地将手从大哥的掌心抽了出来。
笑话,尽管他的身体变回小时候的模样,可他的心不曾变过,一个几十岁的大男人,被少年拉着小手走,成什么样儿了?即便这是他敬爱多年的大哥,即便画面看起来可能十分和谐……但他心里别扭啊!
萧齐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回头见他将双手收到背后,冷着小脸看向一边,以为他气自己方才笑话他的脸,连忙到他跟前弯腰问:“怎么了,不高兴?大哥跟你道歉,刚刚不是故意笑你的。”
“没有。”萧绎在身后交握双手,不自在地往后退了半步,低声解释道,“我手脏,大哥莫要牵我。”
萧齐当是什么事儿,这点小事他哪里会介意,微微笑着拍了拍他的头:“没事,大哥又不嫌弃……哎!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话音未落,弟弟已然风一般往前走了,他叫都叫不住,只好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前头的萧绎脸上无一丝表情,脚下生风。
一个大男人被人拍拍头这种事儿……该死!简直不能忍!
他知晓以前小时候大哥也经常这样对他,那时他觉得,大哥真是世上除了母妃外最温柔的人了。
可这会儿,他只会想起过去养在脚边那只老是蹭他腿,要他摸头的小花狗!
作为一个内心抓狂却连表情都做不出的面瘫,萧绎表示……心好累。

☆、【二】
? 曾经生活了足足十多年之久的地方,萧绎便是再抓狂,也不至于走错路,待萧齐追上他时,两人已行至兰桂宫前。
兰桂之名素雅清新,可瑜贵妃所居的兰桂宫,装潢摆设却偏向精致华美之风。上好的白玉瓷瓶至少摆了两处,且不说门边的琉璃灯,便是垂挂门前的珍珠帘,亦是令人惊叹不已。
若非主人深受帝王宠爱,区区一座宫殿,如何担得起这等尊贵之姿?
瑜贵妃一身桃红春装,婀娜多姿的身段隐于层层丝衫罗裙之下。听殿外守门的小太监给来人请安的声音,挥退了在旁为她捏腿的宜春,坐起身来,静静望着由远而近的爱儿,唯有发梢斜飞的玉步摇在微微晃动。
“儿臣给母妃请安。”一高一矮两个少年迈进殿内,齐声喊道。
瑜贵妃勾唇笑笑,朝两人招招手:“快到母妃这儿来坐,可别在外边儿晒坏了。”又向旁边的宜春吩咐道,“去端些解暑汤来。”
“是,娘娘。”
萧绎暗自端详这位姨母的模样,许是因其后来一直保养得宜,倒是与他记忆里所差无几,依旧妆容艳丽,媚眼如丝。
另一边的宜秋端了冷巾子,给两位皇子自个儿擦汗。
萧齐本就没怎么活动,利落地擦了把脸后,便习惯性要帮弟弟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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