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第34章

“皇额娘，是时候用膳了。”皇帝复而转向太后一边说道，太后点点头，魏公公便吩咐宫女们上菜。
众人落座，只听太后说道’今儿个的菜色倒是看着新鲜，不同以往’。
“是吗？”皇帝应声道，想来他对菜品不是很在意，太后不说怕是也不会注意到。
“难不成是御膳房来了新的厨子？”太后笑着说。
“回太后的话，并非新厨，是九公主特意带进宫来的人，说是厨艺了得，这食材啊，也都是九公主一并带来的。”魏公公说道。
“哦？是吗？”太后显得有些惊讶，皇上也朝我望过来。
“虽然宫中御厨的手艺十分了得，但偶尔调剂一下口味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刚巧前些时候在十四哥府中做客时尝到这位厨子的手艺，赞赏之余便想着让皇阿玛，皇祖母也尝尝鲜，今儿个难得众人相聚于此，便就特意到十四哥那儿去借了人，他一听是进宫要为皇阿玛和皇祖母做膳食自是欣然将人送来了，还让小九一定要在皇阿玛和皇祖母面前多说几句他的好话，以表达他的孝心呢！”皇帝和太后一听我这么说倒是挺乐呵的，相视一笑之后，纷纷望向十四。
“话都随她说了！皇阿玛，皇祖母喜欢就好。”十四起身回道，为我不与他商量就自行陈述的话而使了使眼色，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说‘真有你的’。
“那我们就先尝尝！”太后说道。
“嗯…不错，品相十分出众，味道也自是不在话下，新鲜可口。”这话是太后和皇帝一并说的，赞赏的话倒是颇为一致。
“魏珠说你连这食材也是一并带来，可有什么要说的？”皇帝忽然问。
“回皇阿玛的话，这食材是从四哥那里取的。”说话的时候看向四阿哥，他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看不出情绪的起伏，我便就继续说道
“四哥一直住在郊外，过着寻常百姓的生活，上次和承运一同去的时候，见他们一家都在田中劳作，着实吓了一跳，后来用膳时四嫂说那些食材都是自个儿家里种的，起先都不敢相信来着，不过用完膳散步之时遇到的邻里邻居向小九证实了他们的辛苦劳作，小九当时真是佩服的紧呢，还向十四哥提及，这不，借厨子的时候他就提醒小九去四哥那里借食材！看样子啊，十四哥定是在小九不知情的时候偷偷跑去四哥园子里尝鲜去了，如此才会流连，想着与皇阿玛，皇祖母一同享用。”我说的极为流畅，心中却是想着十四刚才的‘话都随她说了’，倒确实是，都随我说了，想怎么说怎么说。
“哦？”皇帝只一语气词，并没继续说什么。眼神玩味，在我和四阿哥，十四之间徘徊了许久。终是太后出面说道。
“都是有心的孩子，哀家甚是高兴呢，皇帝也是如此吧…来来来，都别坐着了，快尝尝！”我冲太后微微行礼，她知我心中所想，算是帮忙在皇帝面略微前推波助澜，毕竟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是老人家最大的心愿，尤其还是在帝王之家。
“太子到！”众人听到这话纷纷望过去，总算是来了。
“儿臣向皇阿玛，皇祖母请安，因是有些公务忙着办，故而来的有些迟了。”
“嗯，落座吧。”皇帝说道。
“来了就好，你看你最近都消瘦了不少呢！难得过来，多吃点。”太后这般年纪的妇人家倒是真喜欢说晚辈们瘦了的话，仿佛这样的开场白既能表现她的关爱之意，同时也算是没话找话的最好开场白，十分受用。
“是，皇祖母。”
“哀家看到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的懂得孝顺，知道为长辈分担解忧，甚是欣慰，如此这般是再好不过了。”太后看皇帝对太子的态度甚为严肃，便就说些缓和气氛的话，言语间环顾四周的我们，表情甚感欣慰。
“皇祖母，太子哥哥从小就十分出众，深得皇阿玛和您的喜爱，小九可是一直都崇拜的很呢，这般优秀的哥哥自是我们这些做弟弟妹妹该学习的榜样！”我顺着皇太后的话说下去，太后会心一笑。
？
☆、改变·信任
？ 其实近日来，太子的忙碌确实为真，只不过并非我与太后所说的‘榜样’之忙，复立之后，虽然皇帝方面是对太子表示出了宽容，但反对太子一派的人却从未停止行动，太子方面的一切势力都成了他们所瞄准的目标，虽说猎物瞄准了也不一定都能得手，但谁让太子的人这些年仗着太子的势力肆无忌惮的违反朝廷规矩，也就留有小辫子让有心之人去追究，故而太子就要想办法去圆这些漏洞，一来二去的就没了闲暇，甚至是焦头烂额，时间久了，案例多了，自然也就会多少传到皇帝耳中，心中的起伏自是不必说，见到太子也不会有太好的脸色，可太后不同，她是宫里的老人，经历的风浪多了，对于很多事情的心态也就平和许多，避不开的就尽量往好处去引，暴风雨如果总归要来，那过程至少不要太过艰辛，维持一份尽量的美好也就足够。赏梅于皇帝太后而言只是由头，可事，都在人为。
离宫时，十四特意说要顺道送我回府，其实我知是他有话要问，到府时便就支开蕊儿他们，单独与十四聊了许久。
“你今日是怎么了？说话做事倒不尽像是你的风格！和太后的这出戏倒是配合的不错。”十四语气玩味，却也透露着几分猜不透。
“只不过是顺着皇祖母的话说罢了，你也知道，她总是希望我们能够和睦相处，对于太子也是一样的，皇阿玛也亦是如此。”
“那也不必将我与四哥连在一起，我们本就不是多么亲厚。”十四似乎不领我的情。
“我心中用意，你自是懂得，却为何要如此？你们本就是一母同胞，亲厚才是常理。”
“立场不同，不能为伍。”他倒是说得坚定。
“或许，你应该和四哥，好好相处。”我试探的说。
“你还是坚信四哥会赢！”十四这话带着笑意。
“反对太子的人一刻都未停息，这其中也不泛有你所熟识的人，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太子的位置不会长久。”
“你不是说，有些人有些事不会轻易撼动么？”十四此刻确实有些严肃了。
“不会轻易撼动并非不会撼动，人的心是脆弱的，当现实的打击太过强大的时候，支撑内心的坚持就被会打破，皇阿玛也是人，他的情感也不会永远坚固。”
“你的意思是，太子他还是会被…”
“虚！不该说的话只要待在心里就好。”听我这么说，十四的眼神更加疑惑，也充满不解，似是信我却又觉得不敢相信，无限纠结。
“小九，我真的…”他欲言又止。
“其实谁起谁落并不重要，我看重的是我在意的人，而眼下我担心的只有你，因为你是唯一一个站在对立面，却又不肯听我话的人，而我，却又拿你没办法，更不能勉强你的心意。”我说的真挚而无奈。
“我堂堂七尺男儿，自个儿的未来自是会兼顾，你无需为我担心，只要你过的好，我就很安心了。”听他这么说，我心中却只是想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决定权永远是属于胜利者的话，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时代，十四你为什么就不肯听话呢。
“或许，我真的没有能力去改变历史，有些事似乎注定要按照它原本的轨迹一直发展下去，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改变你呢？”心中所想，忍不住呢喃道。
“你在说什么？什么改变历史？你怎么了？”十四对我的话甚是不解。
“没什么，我也只是希望你能过的好。”或许太后的想法是对的，过程不后悔就够了，即便结局早已注定。
“你这小脑袋瓜里就别胡思乱想了，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瞧着，你倒是比从前想的更多了。”
“就当你是夸我咯！”我笑着说，终归是以互开玩笑结束了沉重的对话。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离开这个时代了，或许心中最牵挂的人就是眼前的人了吧，嗯，还有我的五福，或许，还有承运。
翌日，我去了趟四阿哥郊外的别院。
“稀客！”又是十三。
“我看十三哥真是闲的很，你干脆搬来四哥府中住下好了，或者你也在这里弄个别院，种种田养养花！”
“哎哎哎！”
“哎什么？！”
“我倒是想住呢！只可惜我家中那些个女人们定是不愿意的！哪里能如四嫂们这般夫唱妇随，都是些享受惯了的。”
“呵呵，瞧你这意思是嫌弃人家不愿与你成为贫贱夫妻咯？！”我说。
“错错错！现在这般也是不错，何必自找没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