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容女相》第26章


南景乾将楚云卿扶到内室,服侍她躺下,拍拍她的腰,道:“趴下,本王帮你按按腰。”楚云卿随手捞起一本书,转身趴在床上随意翻看着,问道:“王爷还会这一手?”
红笺知趣地带着所有丫鬟都退了出去,把内室留给南景乾和楚云卿两个人。
南景乾替楚云卿脱下外袍,替楚云卿按摩腰部,突然想起一事,打趣道:“在天牢那次,卿儿你曾叫本王什么?”
听到南景乾此问,楚云卿认真回想起当日的情况,才突然想到当日慌乱之中她曾称呼南景乾为七爷。那是她在独处的时候幻想着对南景乾的称呼,但是现实中她不敢也不能这样叫,她不想乱了南景乾的心,更害怕乱了自己的心。
南景乾见楚云卿把头埋进书里,只当她是不好意思,笑了笑,道:“以后便那样称呼吧,亲近些。”
楚云卿本想拒绝,却开不了口,其实她的心里也想这样唤的吧。?
☆、39
? 几日后,楚云卿与何肃在留香楼茶叙。
何肃如今有了官职,再见楚云卿时,再无在王府时的卑躬屈膝。他高昂着头坐在楚云卿对面,用俯视的眼神看着楚云卿,言语中也透露着不屑,道:“楚相上次说事成之后要拜托本官办的事,是什么?”
楚云卿看着他的此番作态,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小胜则骄,日后有他吃苦头的时候,且等着看就好,不必与他在此时计较。楚云卿抿了一口茶,道:“你如今在兵部,本相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请皇上封本相的兄长为将,去北境守关。”
何肃未有答话,似是在斟酌利弊。
楚云卿对何肃彻底失望了。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温和明媚,幽远清香,是个如丁香一般的人。可是今日再见何肃,投机取巧,谄媚无德,就连自己许下的诺言,都要斟酌。如此之人,可堪称君子?如何成大器?罢了,此事也不是非何肃不可,不过是多折腾些罢了。
“好。”正在楚云卿想另施一计之时,何肃答应了楚云卿的要求。
楚云卿却毫无喜色,随意地问道:“条件呢?是什么?”何肃大笑一声,道:“楚相果然聪慧过人。本官有一胞妹,虽比楚相年长几岁,却也正值芳华,绝对当得起璟王侧妃的名位。”
楚云卿瞬间明白了何肃的意思。何肃知道,只要楚云卿肯用心,扶璟王上位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待璟王登基,楚云卿必为皇后,侧妃必为贵妃。到时哪怕楚云卿想废了他,也有个妹妹去给璟王吹枕边风。
楚云卿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约定待何肃事成便迎何肃胞妹进门。
半月之后,楚云城率兵驻守北境。
次日,璟王府迎娶侧妃。
楚云卿丝毫不小心计较,将侧妃之礼办得妥妥帖帖,一点也没克扣何肃的妹妹何箐的进门酒席,事必躬亲,聘礼准备得也算是十里红妆。
继璟王妃为见夫君跪行皇城之后,南楚最壮观的侧妃之礼又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最难得的是,这最壮观的迎礼,竟是由正妃一手操办。一时间,京城上下无不感叹璟王妃忠贞贤德。当然,这其中也有楚云卿命留香楼在百姓中传散的手笔。
朝中众臣自不会这样想,他们看到楚云卿如此热络地迎何肃的妹妹入府,算是在心中坐实了她与何肃勾结的罪名。只是并无有力证据,不好奏报罢了。
迎礼毕,南景乾牵着何箐的手往竹箐院去。
府中上下只知,这竹箐院的名字,是王妃亲自所取,亲自所题。只有红笺和素扇知晓,楚云卿的心里,如针扎一般疼。
楚云卿站在暗处,看着南景乾和何箐离去的背影,心如滴血,却丝毫不能现于眉眼之间。若她真的只是一个幕僚多好,若她真的只是挂名王妃多好,若她真的无情无欲多好。
换做其他女子,必定在心中埋怨老天爷,自己是正经王妃都至今未承王爷恩宠,一个寒门小女却一跃成为侧妃,婉转承恩。
但是楚云卿不会,她一向知道老天从不眷顾她,她也不打算指望命运怜惜。她只恨自己,恨自己原本已察觉出何肃心性与少年之时大有不同,却还是因少年时的感激而选择用他这步棋,以致今日自作自受。
红笺见楚云卿心情沉郁,估摸着今夜定是睡不下了,便让素扇去请了几位今日为宴席而从乐坊请来的琴师到灼华院外。
楚云卿听到红笺如此吩咐,勉强扯出一抹笑,道:“还是你了解我,去帮我准备舞衣吧。”
楚云卿曾经向红笺提过,从前她心情不好之时,便在无人之处跳舞,跳到心情好些为止。
看来今夜,这丝竹之声是停不下了。
灼华院内不许外人进入,故而琴师皆在围墙外起弦。
弄弦之余,偶有琴师抬头看,瞥见围墙内的树梢之上,有一白衣女子,轻盈曼妙。玉腕在月光下娆转如绸,恍若广寒仙子趁夜下凡轻舞。
今夜,竹箐院红烛帐暖,灼华院曲舞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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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殒香消此情休
? 翌日,何箐循矩到灼华院给主母敬茶,被拦在了院外。
红笺向何箐行了一礼,道:“王爷有命,灼华院外人不得进。”何箐也听院里的嬷嬷说过这个规矩,但是不知该在哪里向楚云卿奉茶,故来询问。红笺见何箐不像是多事的人,也没有言语刻薄,礼数周到地回答:“昨夜王妃听曲睡得晚了些,现下还没起身。王妃嘱咐,您明日到涵雾院奉茶即可。”
何箐听此一言,顿生怒意。在百姓之中,妾若不给主母奉茶便不算是夫家的人。楚云卿明知她今日要来奉茶,今日还不早起,必定是不想承认她这个侧妃。
何箐正要强推灼华院的院门,却被突然从背后袭来的一股强力扫到一边,撞上了围墙。何箐抬头一看,正是她的夫君,南景乾。何箐出嫁前,何肃曾嘱咐过她,南景乾最好女色。故而何箐顺势将摔得不太齐整的衣物往下拉些,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肩膀,上面布满了惹人羞的痕迹。
南景乾见她此番作态,心中甚为她不齿。他自小风流之名在外,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妄图吹他的枕边风,那才是真的白日做梦。南景乾不理会何箐,直接问红笺道:“你方才说卿儿昨夜睡得晚了些?怕是醋着了,本王去瞧瞧她。”说罢,便和红笺进了院子。
何箐一个人摔倒在一边,心中甚是难过。王妃只是睡得晚了些,王爷便一大清早地过来探望。自己摔在地上,王爷却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南景乾踏入内室,楚云卿还在熟睡着。红笺遣退了丫鬟,自己也带上门出去了。
南景乾脱下外袍,掀起被角,躺在楚云卿身侧。如此大的动静,都未将楚云卿惊醒,可见她确实累极。昨日璟王府办喜事,皇上特许他们夫妻两三日免朝,故而南景乾并未叫醒楚云卿,只是伸出长臂将她揽进怀里。
楚云卿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南景乾在她身边,慵懒地道:“王爷您怎么在这?”南景乾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责怪道:“不是说过要换称呼?”楚云卿在半梦半醒中,丝毫不会如平日一般三思而出言,直接翻身背对南景乾,道:“王爷并非妾身真正的夫君,妾身觉得还是称呼您为王爷好些。”
南景乾看楚云卿此时娇嗔的模样,觉得这才该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儿家应有的样子。想必她此时不小心道出的这些话,才是她的真心话。她嘴上虽说着只是借王妃之名便宜行事,心里头还是惦记着洞房花烛夜的事。南景乾觉得当日确实是对她不住,思虑片刻,决定补偿一二。
南景乾解开楚云卿的衣带,放低声音道:“本王欠卿儿一个洞房花烛夜,今日补上如何?”不料,却被楚云卿一把推开。听到楚云卿道了一句:“王爷的身子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碰了去,妾身不稀罕。”南景乾顿时怒火中烧,拂袖离去。
楚云卿醒来之时,红笺本想问问王爷生气的原因,却被一个更紧急的消息打断。
兵部尚书沐绍贤的夫人病逝了,尸体面目全非,满身伤痕。尸检的结果是常年积病、挨打、受寒而引起的暴毙。
原本这样的府内秘闻是传不到市井里的,不巧那验尸官是个长舌的人,不过半天时间,沐绍贤宠妾灭妻,虐待妻子致死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楚云卿听闻消息已然传遍,就命陆峥去暗中取了那验尸官的命,她可不想给有心人留下她买通验尸官的把柄。反正,验尸官被暗杀,谁都会想到是沐国公府的人为了沐绍贤的名誉而灭了口。
其实楚云卿出入苏筱院子的那段时日,除了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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