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感觉错。下一刻,就是一阵渐而激烈的争吵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将军的声音仍旧是那样低沉,只是也听得出有几分急躁,还有些懊恼。
江聘则是明显的气极,一个个字连成了串儿。小炮弹似的,发射个不停。他语气急促而高昂,让人听不清说的话。
鹤葶苈能想象出他现在的样子,即便他从未对她发过火儿。
狭长的眼睛会瞪大,指尖会因为用力过猛而泛白。他无论是气了,还是想笑了,还是难过了,眼尾的地方都会泛红。
漂亮又惹人心疼的样子。唇抿成道细细的线,呼吸变得粗重。
厅里瞬时寂静下来,每个人都在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声音。
鹤葶苈没她们那样看热闹的好心情,她现在急的泪都快出来了。也顾不得是不是失态,提了裙子就往侧屋那边走。
屋里的争吵声越发激烈。她就要走到门边,可听着江聘一声几欲撕裂的怒吼,却是生生停住了脚步。
他好像是把桌案上的东西全都给扫到了地下,一声接着一声的碎裂声听得人心惊。
他说的是,“别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姨娘。”
话音落,屋里的氛围即刻微妙了起来。且不论姨娘们的脸色,就连江夫人的面色都难看了不少。牙齿咬着下唇,扶着椅子的手都有些抖。
她原本,也不过是个姨娘。
门开开,江聘红着眼冲出来,撞到鹤葶苈的身上。他的冲劲太大,娇弱弱的二姑娘差点摔在地上。
江聘慌了,急忙搂住她,抱在怀里哄。
透过他胳膊底下的缝隙,鹤葶苈能看到门那边将军沉默的侧脸。刀削斧凿般,冷硬深刻。
还有满地的碎片,一片狼藉,屋内混乱不堪。
江聘是真的生了气,生了很大很大的气。
但对着她,仍旧只有温柔。即便他眼睛红的像是院里的那窝小兔子,一点没有了往常的皮实样子,整个人脆弱的不行。
“你别哭…”鹤葶苈本就泪根子浅,看他这委屈的样子,心里一酸,泪珠子也就冒了出来。她掂了脚去环他的脖子,拍着他的背安慰,“我抱抱你…”
“我没事,咱们回家。”江聘用指尖掐去她的泪,笑嘻嘻地牵住她的手往外走。
他笑得有些勉强,唇角的弧度僵硬。握着她的手心却依旧温暖。
江夫人还在,江聘理都没理,目不斜视地穿过大厅走出去。
鹤葶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将军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可见他这样难过的样子,又舍不得立即就追着他问。只能乖顺地跟着他走,默默搂着他的臂弯。
她必须得给他最好的安慰。她的阿聘一定是受了委屈了。
“你别笑了…”鹤葶苈伸手摸了摸他的唇瓣,“你不高兴的时候笑起来不好看,我看着心里不舒服。”
“葶宝…”江聘停下来,摸她的头发。叹息着唤她。
路上无人,只有清冷的月光。
风吹过来,真的有些冷。
江聘把剩下的那件外衣也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
“你被冻着。”鹤葶苈想脱下来还给他,眼带担忧。
“不怕,你搂着我。就哪哪儿都不冷了。”江聘这次是真的笑了,他弯下腰横抱起她,让她的胳膊缠在自己的颈上。
“搂稳了,咱回家咯。”
鹤葶苈看着他清俊的侧脸,无声地笑。
回家了就好了。回家了,就没有委屈了。
爱人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35、章三十五 。。。
两人回到院里的时候; 已是深夜了。大部分的屋子都熄了灯,院角的那窝兔子可能是被他们的脚步声惊扰,窸窸窣窣地出了点声儿。
江聘不发一言地搂着鹤葶苈走进正屋。一手拖着她的臀,闲着的那只手伸到胸前去; 把她的衣襟拢得紧紧。
三更半夜; 露寒风重; 正是最冷的时候。他气息还算稳; 背后却是汗湿了一片。唇紧抿着,视线落在脚下的路上。
洒了月辉的路,清冷冷似是结了层冰霜。
鹤葶苈靠在他的肩上,慢悠悠给他哼着歌儿解闷。
雅致的唱词,她自己编的曲儿。唱出口滴溜婉转,很是好听。
江小爷听得很享受。
粟米给他们留着灯,正靠在外间的桌上打瞌睡。见两人以这样亲密的姿势进来; 不由得红了脸。
可还没等她说句话,江聘就把人给赶了出去。自己弄了灶上还温着的水; 给二人草草沐了浴。
劳累了那么久; 现在洗了个热水澡; 换上身干净柔顺的衣裳,再躺进暖融融的被子里。这种舒适的感觉让鹤葶苈悠长地叹了口气。
她侧了侧身子,面向仰躺着看着头顶的江聘。月光从窗子落进来,在他的鼻梁上洒下层淡淡的清晖。
他伸了只胳膊让她枕着,腾出一只手去扶着额。
指尖微微勾起,匀称精壮的小臂分外漂亮。很白; 莹润。
鹤葶苈没见过江聘这样沉默的样子,眼神木然,魂儿好像飞走了,到了另一个世界。
她看着,好心酸。
她的夫君应该是常笑着的,灿烂蓬勃。这样死气沉沉的,哪里像他?
“阿聘…”二姑娘难得主动地攀上他的肩,把细长的腿儿缠在他的腰上,抬头去吻他的下巴。
“你别难受了,明个早上再说。先睡吧。”姑娘的声音软着,里面满是疼惜。
丝滑的绸料摩擦在□□的胸膛上,触感极好。隔着布料能感受到她暖暖的体温,还有那根细瘦的小胳膊。
他的好姑娘是那么柔弱,却又是那么的充满关怀。
江聘翻了身,将她整个抱进怀里,头埋进她的颈间,轻轻哼唧了一声。
他用鼻尖去磨蹭底下细嫩的肌肤,入鼻的全是甜腻的女儿香。
带着些温热的,淡淡的味道。好香好香。
被子被翻起又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大。鹤葶苈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搂着他,用手去拍他的背。
像小时候傅姨娘哄着她睡觉时那样。一下一下,轻而缓慢,令人安心。
姑娘纤柔的手覆上他脊背的那一瞬,江聘的泪都快出来了。
这种细致地被人关怀着的感觉,对他来说,好像已经很遥远了。
他的耳边好似还回旋着她耐心哄唱的歌儿,百灵鸟一样,酥到骨子里。
她的音律学的好,调子精准,嗓子温柔。重要的是,她那么用心。
鹤葶苈比一般的姑娘还要高挑一点,但骨架纤细,挂了肉儿仍然玲珑有致。江聘的手大臂又长,轻轻松松就能将她搂得紧紧。
可就是这么一个细弱的姑娘,抱着她,却像是抱着全世界。
这个晚上,江聘伏在她的耳边,碎碎地跟她念了好久。低哑的声音,从开始时的迷茫,到后来的悲伤。最后,又慢慢归于平静。
鹤葶苈看着他的眼睛。漆黑湿润的眸,蒙着层淡淡水雾一样。那样高大的男人,现在却像一只小鹿。惹人心疼。
他是在把他的心,一点点剖给她看。
因为江聘自然地相信,他的好姑娘,会懂得他。
他说他的娘亲。温柔似水的一个女子,温婉有礼,话不多,喜欢花草,爱诗书。
在他还记事的时候,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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