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归来兮》第3章


洳史⒍昝迹缃克模∠帧?br /> 清挽一叹,望着她,语道:“我们又见面了,桑桑。”
两人对望,此后一直沉默。冬儿示意老鸨,一同退了出去。
白桑桑望着那张美丽绝伦的脸,并无多大印象。可是……那双眼睛……似在哪儿见过……清朗的,深处有光亮,纯净如同稚子……是哪儿呢……一道光闪过,笑意浮上唇角,她笑道:“原来是你。七年前的那个女孩子。”
“呐,你也并不比我大多少啊。”清挽亦笑。
“为舞而来?”白桑桑问。
“为舞而来,亦为人而来。”清挽答。
“为何舞?”
“为九磬。”
“为何人?”
“为知己。”
两人相视而笑。
“可是,如今我已不会跳九磬之舞了。”白桑桑语调转凉,“我愿为之舞蹈的那人,已娶妻。我不愿再学,亦不愿再练。”
“我今日来,并不是为了看你舞蹈。”清挽幽幽开口,目光定定看向她,“我是为了,让你看我舞蹈。”
白桑桑一愣,复又转笑道:“原来如此。”
不再多言,命冬儿把事先准备好的衣服拿进来,清挽退到屏风后,换上惯用白装。
“需要伴奏吗?”绿衣女子问。
“嗯。再好不过。”
于是白桑桑取来玉箫,移至唇边。
一曲青玉案,箫声婉转,绕梁三尺。
清挽起袖,素练如雪。这支舞,对那些当年有幸看见白桑桑却未曾有幸看见宋清挽此时的人来说,是终身的遗憾。但是,或许未曾相见比见了念念不忘好,世人心中只该有一个舞神罢。
她飞舞,她旋转,她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白纱似风,缠绵飞去,白练似霜,簌簌生响。有妖娆的白衣仙女,踏月华而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柔软的腰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姿态,翻转,相合,弯曲,柔绕,在轻曼趋向平静之时又倏尔华美苏醒,舞袖飞扬。满眼的白色,满鼻的清香……
舞,还在继续。一个舞得神我两相忘,一个箫声渐消,惊喜观赏。
这支九磬之舞,白桑桑舞活了它,而清挽,则臣服了它。一个女子,给了它生命,另一个女子,则让它在后世近百年不愿再苏醒。
房间之中,有近半刻的静谧。清挽薄汗微湿,浑身虚脱。七年,终于有了像样的结束。她笑,与那个同样笑着的女子默契相视。
“什么嘛。”白桑桑叫道,“原来是来踢馆子的呀。”
噗哧。清挽情不自禁笑出来:“桑桑,你是个多好的女子呀。”
“被丞相夫人夸是个好女子,桑桑很荣幸呢。”
清挽一愣:“你知道?”
白桑桑笑:“昨日你和南相大人大婚,桑桑也在受邀之列呢。”冲她俏皮地眨眨眼,又道:“今日许大人的宴会,桑桑也去哦。”
“桑桑。”清挽喜道。
“看吧看吧……我说是小女孩子来着……”白桑桑睥睨道,“哎……从今往后,就要和这样一个女子成为知己,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清挽笑而不语。今生能得一知己,是多大的乐事。脾性相投,又是多大的幸运。
☆、那年少年
许府。
人物熙攘,一片欢声笑语。
也难为这人将六旬的许尚书,晚年得子,却一出生就病怏怏,眼看养不活,老人一急,跪天跪地,老泪纵横,求上苍垂怜许家留一血脉。昆仑山神秘修行道士正巧路过此地,见他面目和善,衣着朴素,料想是个为官清廉秉性良好之人,心一软,便顺手救了许家小公子。但是人是救活了,但能否平安长大很难说。许尚书忙问长久之计,道士说,这孩子与道家有缘,本该出生在贫农家庭,被至亲丢弃,被道士抚养长大一生与佛长伴,偏在降生时出了意外,竟降到如此富贵人家,能活下来已是奇迹。解救办法便是,在他及冠之前,交由道士抚养,方可有一线生机。许尚书虽不忍与骨肉分离,但更不想阴阳两隔。于是心一横,当场便把孩子托付给那道士。许家小公子便在那昆仑山上,静心习武,潜读经书二十年。
“……这事是不是很有趣儿?”白桑桑讲完许小公子的事,戏谑问道。
清挽眼眸弯弯,浓墨般的眸子,流光溢彩,笑道:“果真是有趣儿的。人的命运,真有这般神奇?”
“我亦不知。”白桑桑撇撇嘴,复道,“前世今生的事,哪儿能随随便便就被俗世中人一语道破。”
清挽对这个回答不甚满意,侧头对身旁的男子说道:“夫君,你说呢?”
男子无奈一笑:“夫人对这般故事很感兴趣?”
“不是罢。今日高兴,瞅着什么事都是新奇的。”
昳华望着今日身旁心情格外开朗的女子,面上表情亦比平常温和几分,那时常挂在嘴边的笑,亦多了抹真实。
“夫君,以后我能邀请桑桑去府中叙旧吗?”
“夫君,以后我可以时常去梦君阁找桑桑吗?”
“夫君……”
男子长臂一伸,将今日过分闹腾的女子圈进怀中,立马让她消了声,女子脸上疑有红晕。“清挽莫不是忘了自己是丞相府中的女主人?或者,是忘了那日我说的话?”顾南城温润好听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如山泉细细流入心间。
“嗯。”细若蚊虫。
于是场间半刻无话。而此刻清挽小鸟依人偎在昳华怀中的样子,被百官看来,便是另一番味道了。有人说,丞相和丞相夫人,一对璧人,佳偶天成;有人说丞相和丞相夫人,夫妻恩爱,如胶似漆;有人说,丞相和丞相夫人男才女貌,琴瑟和鸣……总之,关于两人伉俪情深的模样,满朝百官是有目共睹的。
清挽从房间里出来,引她来此方便的婢女不见了。左右看看亦没有人。清挽不识路,凭着记忆走了一段,却发现越来越陌生。找到人再说罢。清挽想着,摸索而去。
越走离声音噪杂处越远,清挽抬头看,发现好像到了内院。远处似有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唧唧喳喳,偶有烟雾冒出来。
有好听的男声清清亮亮,问道:“好吃吗?”
然后一片七嘴八舌的“好吃”。
清挽轻轻走过去,发现一群孩子当中还有一个男子,面目俊秀,气质清冽,像一朵不惹尘埃的幽兰花,干净得让她微微一愣。
这应该……是男子吧?
可是,好像……漂亮得过了些。
男子瞧见了她,咧开大大的笑容,问道:“你是?”
于是清挽简单说明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男子清澈的眸子宛若一潭纯净的泉水,弯起来的时候似乎还能看见水波荡漾,“那你等等啊,我正在给他们做吃的,烤完这只鸽子给你带路。”
“嗯。”清挽站在一边,看他娴熟的翻烤。不一会儿就有一阵香气传出来。一圈孩子眼神晶亮,都望着那只小小的乳鸽。
“好啦!”男子开心的大叫起来,将烤乳鸽拿在手里,灭了火。
“喔~”孩子们手舞足蹈。围在男子身边跳。
“哥哥现在要送这位姐姐出去,你们自己分,好不好?”男子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瞪大眼睛嘱咐道,“不许打架哦。”
“好!”齐刷刷一片声音。
看着他纯真无邪的样子,清挽忍不住弯了嘴角。好一个赤子。
“我叫许樱苏,你叫什么?”
“清挽。宋清挽。”
“真好听的名字。”男子笑,眸中一片潋滟波光,“我叫你‘清儿’好不好?”
“好呀。”宋清挽亦笑。
“清儿,清儿……你怎么会迷路呀?”
“清儿,清儿……走这边哦。你看,这边是客人住的厢房,那边是后花园,这条路一直走一直走就是大厅……”
“清儿,清儿……你笑什么?”
“清儿,清儿……你是说我好看吗?其实我觉得,清儿更好看啊。”
“清儿,清儿……你住哪儿?以后我去找你玩好不好?”
…………
清挽颇为无奈,揉揉被闹得疼的额头,那一声一声清脆的“清儿”只增不减。隐隐看到前面便是宴所,清挽慢下脚步,语道:“清挽谢过许公子了。”
“不谢不谢。我师父说,与人为善,与己为亲。”许樱苏咧开笑容,如兰花初绽,一室芳华。
“清儿,清儿……你还没说你住哪儿呢,我想以后去找你。”
“许公子若想光临寒舍,丞相府欢迎之至。”温热的手握住她的,一脸淡笑的昳华点头示意,不动声色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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