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至深处》第16章


好像是多年来隐藏的迷被揭开了一样,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他不觉得难堪,而是从容。他要把他对她的痴情潜移默化的透露给她,不再只是因为颜面而硬撑着不告诉她。
她并未表现出获得真相时的豁然开朗,只是淡定地指着即将到站的公交车,对他说:“那今天的车票钱可得由你来付。”

☆、第十四章 你的未来 他的存在
? 两人携手上了已经到站的公车,车的最后排有两个空位子。林鸢在靠近车窗的位置坐下,杜宇潮坐到了她的身边。车子在他们坐定后瞬间启动。
“林鸢,你是怎么看出来小姨有心事的?”在杜宇潮的心中,她一直都是木讷的,还不知道她何时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领。
“你不是说你跟你小姨的关系很亲近么?那她回来半个月了为什么都不告诉你?所以我猜一定是她遇到了一些麻烦,可又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林鸢一语中的,甚至都不需要动用复杂的微表情推理,只不过是将一些细节整合在一起,而这些细节往往都是容易被疏忽的,尤其那是出自自己最亲的人。
这缘由与他期望的相比有些差距,并没有让他觉得高深莫测的地方,可又不得不心服口服,她的推测大致是正确的,他幽幽地说道:“我小姨她离婚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离婚就已经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可当林鸢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惊异地看了一眼杜宇潮,但又很快恢复了泰然。这个麻烦的确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可是与许乔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林鸢没有从她身上看出一点的惊慌与无助,可见这也是一个内心极其强大的女人,藏住自己所有的痛处,只让别人看到她愿意呈现的她自己。
“曾经的一纸婚约,可以让夫妻两个人互为约束一辈子,而现在,它好像变得越来越廉价,无论是缔结或者是解除,都轻易得很。要是连那层约束力都渐渐失去了,那它还有存在的意义么?如果彼此相爱的人已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那又何须用签订契约来定情呢?这难道对于他们坚守的爱来说不是一种亵渎么?”林鸢觉得自己父辈这一代对于婚姻的忠实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这一代,那纸盟约曾经代表的是一生的相濡以沫,而现在已经一文不值了。她注视着前方,像是自说自话,又像是在问他。
静静沉思了须臾,他开口道:“或许它曾经是一个约束,但现在我觉得它更像是一个承诺,为了让这个承诺令人敬畏,所以才以契约的形式存在,只不过兑现承诺的保鲜期因人而异,所以才会有人中途离场。也许相比之前并不是倒退,从另一个层面看,它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再是相互依附,而是更为自由的独立存在,每个人都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如果两个人明明不相爱了,还在道貌岸然地捍卫那一纸契约,难道这就不是对爱情的亵渎么?”杜宇潮没想到,因为小姨离婚的事情,竟然让自己跟林鸢这两个未曾经历过婚姻的人对于婚姻的问题展开了诸多讨论。久未辩论的他,丝毫未见生疏。
“那你若是给了承诺,它的保鲜期会是多久?”她将头转向他,认真地问道。
他不敢怠慢这个问题,不仅如此,还要让她见他的心意:“我不轻易作承诺,但要是予诺了,我希望会是一辈子。”他如实作答,眼睛一直专注的凝望着她,那话语不容她质疑。
四目交汇的一刹那,她避闪得躲开了,没有说什么话。他的表情从刚才的严肃认真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他挑了挑眉,忍不住态度浮滑地问了一句:“林鸢,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敢不敢亲自检验一下?”
“你要听实话么?”她又看向他,不苟言笑的,和他的神情相差极大。
他收住了笑意,郑重地说: “当然了。”他想趁此机会探听她内心的声音。
她害怕见到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的反应,就把头转了回去,略略往下低了一点,说:“一辈子的承诺分量太重,我不知能否受得起。要是我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那承诺,只要两个彼此心意相通的人厮守在一起,若是其中一个人有天后悔了,另一个人可以随时放手让他离开。正如你说的‘腾地儿’。”她坦诚相待,不想对他有半点的欺骗和隐瞒,。
“那要是永远都不后悔呢?”他态度庄重地问道。
“既然永远都不后悔,那还要承诺做什么?”她依旧低着头,沉着应对。
两人都陷入一股难言的沉默之中,一个神色恍惚,一个百感交集,一直到公车到站,他们从后门下了车。
晚上□□点钟的光景,月亮悬挂在夜幕中,开始了由圆到缺的转变,它的光亮在色彩斑斓的LDE灯前显得黯淡许多。
杜宇潮与林鸢肩并肩地在街上走着,他抬头望着深蓝色的天空,那月亮似是被一团阴影挡去了一部分,而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过一天,它都会被这团阴影挡住更多,直到它完全消失在夜色当中,像是被融化一样,它的光亮最后也会被黑夜吞没。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黯然神伤,因为无力阻止。
他一遍又一遍的思量着适才林鸢值得玩味的那番话。她觉得一辈子的承诺分量太重,不知道能否承受的起,她说过不提过去,不问将来,她不愿总是向前看,从而错过了两边的风景。她究竟在心里想些什么?她是怎么看待他们的这段感情的?为什么他也觉得她的身上也笼罩了一层阴影,掩盖住她的光芒,就像天上的月亮阴晴圆缺让他捉摸不定,他不禁想要伸手拂去那抹阴影。
“林鸢,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跑步了吧。”他首先打破了两人间的缄默。十分凑巧的是,他们今天都穿着比较休闲的衣服和鞋子。
她有些摸不清头脑,疑惑地“啊” 了一声。上一次他们一起跑步,是在高二那年的校运动会比赛的前一天,他们在操场上练习各自报名的项目。
“咱们两个赛跑,就从这开始。”他停住了脚步,指了指自己站立的地方,继续说:“谁先跑到你住的地方,谁就算赢。还是老规矩,输的那个要答应赢的那个一个要求。”
“这还用比吗?每次都是你赢啊,我怎么会跑得过你。”这分明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两个人之间的较量,根本就不公平,上一次,他就用这种方法让她糊里糊涂的跟他在操场上跑了一圈,然后在赢了之后要到她的手机号码。不管他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才不要上第二次当。
“既然你可以这么坚定的相信我一定跑得过你,那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的承诺可以兑现一辈子。”他也钻起了牛角尖,他要让她清楚的知道他从来都没有将这段感情当成儿戏。
“杜宇潮,这是两回事情。”林鸢抬高了声音,认为他这是无理取闹。
他反对道:“对我来说就是一回事儿,你要是不比的话,我就当你认输了。”他知道她不服输的个性,使了激将法。
“比就比,我还怕你啊。”被他这么一激,林鸢爽快地答应,可她心里暗想,不能让杜宇潮看扁了,就当是舒活舒活筋骨,反正输了也没什么损失。
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掉进他设下的局,他暗自窃喜,说: “我在原地数20下,让你先跑,省得你说我欺负你,赢了也胜之不舞。”
“这可是你自愿让着我的,输了可别后悔。”她还没等杜宇潮开始倒数,自己就一个箭步跑了出去,还带着一阵剧烈的风,然后离他越来越远。他望着她渐行渐远略显单薄的背影,一如往昔她的不告而别,只是这一次,他深信,无论她跑得有多远,都逃不过他的视线。
想当年,林鸢也算是学校运动会上短跑项目的中坚力量,体力虽不及男生,可是杜宇潮让出的这20秒,足以让结果扑朔迷离。只要她别停下来,只要她拼尽全力,赢面还是很大的。可是,就在还差一个路口就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偏偏遇到了红灯。
就在她等待的时候,他赶了上来,看他轻松怡然的样子就知道他只用了几分力气:“林鸢,我还没说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什么事,你怎么就跑了。”
“答应你什么事?”她气喘吁吁的问。
“如果我赢了,在你未来的生活里,要有我的位置。”他终于亮出了底牌,就是有意要趁她在没有退路的中途说出来,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眼下就连上天都在创造有利条件帮助他实现这个小小心愿,若是不好好利用,岂不是都对不起上天的安排。
林鸢慢慢调整着自己的气息,脑中不断回旋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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