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纨绔呆萌后》第20章


怀之擅自作主,打开了那木盒一看,却见里面竟赫然躺着一节血淋淋的手臂,血肉乌黑,手指甚至都露了白骨,怀之迅速合上了木盒,看了明之一眼,示意他此事不宜声张。
明之的脸色果然难看极了,这是什么意思,指名送给朝歌的大礼,就是这半只被削下来的手臂?是戏弄?还是挑衅?!明之咬牙切齿:“岂有此理!大哥,我去把那小子抓回来!”
“别去了。”怀之阻止了明之,神情倒是缓和了许多,微笑道:“这不像是戏弄,只怕是什么人得罪了歌儿,这是赔罪之物。”
“得罪?”明之纳闷了,就算是赔罪,送一截发臭的手臂是哪门子的赔罪?也不怕吓坏了朝歌!
“你忘了,那日歌儿一早醒来,非说有人胁迫了她?我们只当歌儿梦魇说胡话,此事你我恐怕还要再三斟酌。”怀之将那发臭的木盒往明之怀里一塞,不顾明之难看的脸色,意味深长笑道:“那小子你也别追了,追查不出什么。只是这几日要辛苦你我兄弟二人,为小妹守守夜。”
那送盒子来的孩童,一看便知也是个稀里糊涂的,恐怕只是受了点小恩小惠听命站在这里等罢了,就算能追回来,也问不出什么。
至于送来此物的人,应该是无心与他们为敌,但此事涉及到朝歌的安危,怀之多少有些不放心,再守几日看看再论吧。
马车颠簸一事让怀之和明之糊弄过去了,那血淋淋的半截手臂自然也不能给朝歌看,省得她看了,夜里又要睡不安稳,只是这几日,国师府的戒备分明森严了许多。
……
青龙节在即,这无疑是北周最盛大的节日,最近的奏折也因此比以往任何时候要多,均与水利农桑、牧猎圈地有关,有时候奏折多到得用车拉进卫衍的勤政殿,明下月将刚送来的奏折整理至殿中,眼角的余光一瞥,便又见到那牛脾气的太史令终古上书又奏了好几起北周贵族擅自圈地敛财的事。
这不是找死吗?陛下近两日兴致不高,前几天就为了卫勋擅自在封地内私建城军的事,陛下命人在那卫勋的额头上刺了个“奸”字,发配到了北周北境苦寒之地永生不得返回,封地与王爵由卫勋不到四岁的长子承袭。要知道,这罪罚还是轻的了,陛下看在那卫勋毕竟乃北周皇室的份上,才留了他一命,只是那一道“奸”字就刻在卫勋脑门上,以他的心高气傲,恐怕活不到抵达北境之时。
此时若是让陛下看到太史令的奏折,非得大发雷霆不可。
明下月见卫衍这两日有些暴躁,这成车的奏折看也看不完,再加上晚上已经连续几夜睡不好,性情更是喜怒不定,动辄暴怒,明下月小心翼翼地劝道:“陛下这几日休息不好,过两日便是青龙节,陛下还需亲自耕桑与狩猎,有个闪失可好歹。要不要……将那能宁神的香点上,陛下小睡一会?”
宁神的香?卫衍手中翻阅奏章的动作一停,抬起幽暗狭长的眸,那眼中不耐的神色缓缓浮起:“听说这两日云府戒备森严。”
怎么突然提起云府了……明下月摸了摸鼻尖上的细汗,不敢有迟疑,忙不迭禀报道:“这几日云府戒备的确森严了不少,听说云怀之与云明之也时常亲自监夜……许是为了前些日子云三小姐受惊之事。”
明下月手段了得,邺康都城凡有风吹草动,皆逃不过明下月的眼脉。
“宁神香……是该”点“上了。”卫衍倦意陡生,身子慵懒地往后一靠,意味深长地叹了句。
明下月忙轻手轻脚来到卫衍身后为他揉按太阳穴,似有忧虑地斗胆劝道:“陛下近日休息得越发不好了,那香还是偶然用用便好,虽说能缓解陛下夜间头疾,长久使用,怕产生依赖性。”
赖性吗……卫衍嘴角似笑非笑地向上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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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戒备森严,卫衍同学表示很暴躁!哈哈哈哈哈哈哈
☆、025 照睡不误
云府收拾出了一处厢房给樊稚居住,小院就挨着朝歌的院子,喜妈妈和小娟对云府人生地不熟的,主仆三人虽说是樊夫人和云三小姐看重的客人,但到底是不敢轻易使唤原本就是府里的老人,樊夫人想得周到,还特意让朝歌屋里的贵妈妈去樊稚那里帮忙,挑了些伶俐的人手照料着,又立了规矩,才让府里的下人不敢怠慢了这主仆三人。
朝歌担忧樊稚在异乡难免寂寞,特意挑了好些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樊稚,这一送,就是成箱成箱的送,手笔大方得让樊稚身边的丫头小娟都目瞪口呆,一会拿起这样看看,一会拿起那样瞧瞧,直惊呼道:“小姐,这三小姐对咱们小姐真是太好了,这玲珑球,这蚕丝罩,这火羽毽子,咱们以前在府里见都没见过!”
樊稚坐在那,神情却复杂阴郁得很,喜妈妈正和贵妈妈在外头交接院子里的事,送这些东西来的下人也才刚走,应付完了这一通,樊稚早已是精疲力尽,如今看着这些小玩样,心中竟莫名的不是滋味:“不过是些小孩子的玩物……”
“三小姐还小,喜欢的都是些玩物,也难免。”尽管这样,小娟仍是惊喜不已,别说这些是小玩物了,却样样价值连城,都说云府上下疼爱朝歌小姐,恨不得把金山银山都给她搬来,此情果然不假!
“是啊,连些玩物,都是咱们见也未见过的,朝歌妹妹有心了。”樊稚垂下眼帘,眼神晦暗不明,心中涩意难掩,同样是嫡小姐,却是同人不同命,云朝歌手中用来玩乐的物件,都是她以往见都没见过的,云朝歌的一句话,就能令她从刀山火海,搬到这金屋玉宇中……
小娟察觉出了樊雉兴致并不高,不得不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低下头来,小心翼翼道:“小姐是不是不高兴?”
“胡说什么!”樊雉猛地横扫了眼小娟,那一眼十分凌厉,随即滴水不漏地垂下眼帘,敛了那危光,温声细语道:“如今我们主仆举步维艰,姑母可怜我,朝歌妹妹心疼我,虽说是这样,到底是寄人篱下,往后说话当心着点,让人听去了,该误会我狼心狗肺……”顿了顿,樊雉道:“小娟,我交代你备的东西,可备好了?”
小娟探头瞧了眼外头漆黑的天色,没有动身去取樊稚交代的东西:“都这么晚了,小姐还是歇着吧,这样的小事,奴婢来做就好。”
小事?
樊稚抬起头,十四岁的年纪,模样还有些稚嫩,但神情却出奇的老成:“让你去你就去,过两日就是青龙节,听说朝歌妹妹央着大表哥带她去猎场骑小马驹,姑母那十有**已经应下了。我得在这两日里赶出小马靴送给朝歌妹妹,我亲手做的心意,和你代劳,能一样?”
“是奴婢愚钝了。”小娟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如今云三小姐可是尊大菩萨,自家小姐若想在邺康安身立命,首要供的,不是樊夫人这尊佛,而是云三小姐这尊大菩萨。
不多时,喜妈妈回来,樊雉放下手里的绣活问了句:“贵妈妈走了?她老人节替我们忙和了一整天,怎么不请人进来用个点心?”
喜妈妈笑着应答道:“邀请了,贵妈妈推说三小姐屋里等着伺候,赶回去了,这个时候该是三小姐就寝的时辰了,贵妈妈说今夜要亲自守夜,怕三小姐睡梦中又发噩梦。”
“哦……”樊雉点了点头,云朝歌到底是金枝玉叶,不过是因为夜间发噩梦,云府上上下下便有人轮着为她值夜。
……
贵妈妈赶回朝歌院子里时,下人们早已伺候妥当,给朝歌喂了一碗助睡眠的奶,把朝歌哄睡着了。为了新住进来的表小姐樊雉,贵妈妈接连忙了两天,也是累得不行,打了个呵欠,轻手轻脚地歪在朝歌寝屋外室门外的小榻上睡着了。
三更天,正是巡夜换班的时间,云怀之执书与自己对弈,也有些乏了,他抬头往朝歌院子的方向看了眼,看来今夜又是一夜安宁,到底是自己多心了,云怀之起身,袖袍一扫,背过身去,将桌上的灯熄了。
桌案上的那局残棋恰恰是怀之钻研了一夜的未解之局……
虽是入春了,夜里的温度仍低得很,朝歌寝屋中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榻上的被褥又实又厚,况且她睡前还喝了一大碗暖身的热奶,可仍免不了被冻得手脚冰凉,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握住了她那被冻冷的小脚丫,朝歌感受到了这温度,紧绷蜷缩的身子才微微有些舒展,一股温热的气息在黑暗中凑近了她,闲闲道:“啧啧,这样冰凉……”
朝歌正在熟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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